第二章 星核之殤
    提瓦特空間站的天空裂開了。
    空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睜開眼睛，發現穹正用身體護著他，銀白色的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額前。穿梭艦墜毀的殘骸在他們周圍燃燒，黑色的濃煙遮蔽了星空。
    "穹！你沒事吧？"空掙紮著坐起來，兔耳朵因為疼痛而顫抖。
    穹沒有回答，他的瞳孔收縮成一條細線，體內的星核正發出不穩定的藍色光芒。那些黑色生物——穹稱之為"虛數殘影"的東西——正在墜毀點周圍聚集，像一群饑餓的野獸等待著撲食的時機。
    "數量太多了..."空咬緊下唇，雙手凝聚出星元素能量。他的右腿傳來劇痛，可能是骨折了，但現在顧不上這些。
    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空，聽我說。星核在吸引它們，你必須離開這裏，去找增援。"
    "開什麽玩笑！"空甩開他的手，兔耳朵因為憤怒而豎起，"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穹的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固執的兔子。"他站起身，能量劍在手中展開，"那就一起殺出去。"
    虛數殘影如潮水般湧來。空和穹背靠背戰鬥著，兩人的配合依然默契，但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空的遠程攻擊精準地消滅著一波又一波敵人，而穹的劍刃劃出一道道藍色弧光，將靠近的怪物斬成兩半。
    "三點鍾方向！"空大喊，同時釋放出一顆星能炸彈。
    穹立刻會意，一個側翻躲開攻擊路線。炸彈在怪物群中炸開，清出一片空地。
    "配合得不錯嘛，兔子。"穹在戰鬥間隙喘息著說。
    空正要回應，突然看到一隻巨大的虛數殘影從穹背後升起："小心！"
    穹轉身已經來不及了。空毫不猶豫地撲過去，用身體擋在穹麵前。怪物的利爪劃過空的後背，鮮血瞬間浸透了白色製服。
    "空！"穹的喊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空跪倒在地，視線開始模糊。他看見穹的體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藍光，星核的力量完全釋放，將周圍的虛數殘影全部蒸發。但緊接著，穹的身體搖晃了幾下，也倒在了地上。
    "穹..."空艱難地爬向昏迷的搭檔，血跡在地麵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穹的手時，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識。
    朦朧中，空感覺到有人輕柔地抱起了他。一股沉穩的岩茶香氣包圍了他，熟悉得讓人想哭。
    "鍾離...先生？"空微弱地呼喚著，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
    "別說話，小兔子。"鍾離低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這位龍族apha的麵容比平日更加嚴肅，金色的豎瞳裏閃爍著危險的暗光。他小心地避開空背上的傷口，將他摟在懷中。
    空在鍾離的臂彎裏微微轉頭，看到不遠處星期日正彎腰抱起昏迷的穹。這位優雅的天環族apha平日裏總是帶著溫和微笑，此刻卻麵色陰沉。他輕撫穹蒼白的臉頰，背後的光環散發出治療性的柔光。
    鍾離和星期日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兩個apha之間無聲的對峙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最終，鍾離微微點頭，星期日也頷首回應。無需言語，他們各自抱著自己關心的人，轉身朝不同的方向離去。
    空想抗議，想告訴鍾離穹是他的搭檔，他們不應該分開。但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再次模糊，最後隻記得鍾離胸膛傳來的溫暖，和那句飄進耳中的低語："睡吧，有我在。"
    當空再次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消毒藥水的氣味。他躺在星際和平公司醫療中心的病床上，後背的傷口已經被妥善處理。熒和派蒙正坐在床邊，見他醒來立刻湊上前。
    "哥！你終於醒了！"熒抓住他的手，眼中含著淚水，"你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嗎？"
    派蒙飛到他麵前，小手叉腰："笨蛋空！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去擋攻擊！要是那爪子再偏一點，你就——"
    "穹呢？"空打斷她，掙紮著想要起身，"穹在哪裏？"
    熒和派蒙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細微的動作讓空的心沉了下去。
    "星期日先生把他帶走了，"熒最終說道，"說是穹體內的星核不穩定，需要特殊治療。"
    空握緊了床單："公司就這麽讓他把人帶走了？穹是我的搭檔！"
    "公司高層和星期日先生達成了某種協議，"派蒙解釋道，難得地嚴肅起來，"而且...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星核暴走差點毀了半個空間站。"
    空閉上眼睛，回憶起穹釋放星核力量時的場景。那光芒如此耀眼，卻又如此危險。他從未見過穹那樣失控的樣子。
    門被輕輕推開，溫迪抱著一個裝滿向日葵的花瓶走了進來。見到空醒了，吟遊詩人翠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哎呀，我們的小英雄醒了！"溫迪把花瓶放在床頭，花香頓時驅散了消毒水的氣味。他伸手輕輕摸了摸空的兔耳朵，"還疼嗎？"
    空搖搖頭："溫迪，你知道穹現在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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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迪的笑容淡了一些："星期日把他帶去了仙舟"羅浮"。據說那裏的丹鼎司有穩定星核的技術。"他頓了頓，"不過，我聽說了一些有趣的傳聞..."
    "什麽傳聞？"空急切地問。
    "據說在你們遇襲前，有人看到多托雷在空間站附近出沒。"溫迪壓低聲音，"而且那些虛數殘影的出現方式很不自然，像是被人為引導的。"
    空的心跳加速："你是說...這次襲擊可能是人為的？"
    溫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隻是猜測。不過..."他湊近空的耳邊，"如果你想去羅浮找穹，我可以幫忙。"
    熒立刻反對："不行！哥的傷還沒好！"
    但空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看向溫迪："我需要怎麽做？"
    三天後的深夜，空穿著便裝悄悄溜出醫療中心。他的傷還沒完全好，走路時後背還會隱隱作痛。但一想到穹可能正獨自麵對星核的危險，他就無法安心養傷。
    溫迪在約定的地點等他，身邊停著一艘小型穿梭艦。
    "這是銀枝的私人艦艇，"溫迪解釋道，"他欠我個人情。"
    空驚訝地看著從艦艙走出的銀枝。這位優雅的騎士apha向他們行禮："為了美麗的oega赴湯蹈火，是我的榮幸。"
    溫迪翻了個白眼："別聽他瞎說。他主要是好奇星期日到底在隱瞞什麽。"
    登上穿梭艦後，空發現丹恒也在船上。這位持明族apha正在檢查導航係統，見到空隻是簡短地點了點頭："穹也是我的朋友。"
    艦艇悄無聲息地離開空間站，駛向仙舟羅浮。空坐在舷窗邊，望著外麵浩瀚的星空。他想起穹在戰鬥前說的話——"星核在吸引它們"。為什麽穹的星核會吸引虛數殘影？星期日又為什麽如此急切地帶走穹？
    太多謎團沒有答案。但有一點空很確定：無論麵對什麽，他都要找到穹，因為他們是搭檔，是比搭檔更特別的存在。
    溫迪坐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熱可可："在想穹的事？"
    空接過杯子，溫熱傳遞到掌心："我們才認識不久，但感覺...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
    溫迪露出神秘的微笑："命運的紅線有時會打結，讓本該相遇的人提前產生感應。"
    "你是說...我和穹之間有某種聯係？"
    "也許吧。"溫迪眨眨眼，"等找到他，你自己問他如何？"
    穿梭艦在星海中航行，逐漸接近目的地。丹恒從駕駛艙走出來："我們一小時後到達羅浮。根據情報，穹被安置在丹鼎司的特殊監護區。"
    銀枝補充道："那裏的守衛很嚴密，星期日的私人衛隊全天巡邏。"
    空握緊了拳頭："我一定要見到穹。"
    "別擔心，我們有計劃。"溫迪神秘地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芯片，"這是拉帝奧教授提供的安全係統漏洞。他表麵上幫星期日研究星核穩定技術，實際上..."
    "拉帝奧教授也幫我們？"空驚訝地問。
    丹恒點頭："他對星期日急於控製穹的做法有異議。他認為星核載體應該有自己的選擇權。"
    空感到一絲暖意。原來有這麽多人在關心穹，即使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當羅浮仙舟的巨大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空的心跳加速了。他摸了摸自己仍在作痛的後背，想起穹昏迷前最後的表情。那個總是冷靜自持的倉鼠獸人，在看到他受傷時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痛苦。
    "等著我，穹。"空輕聲說，"這次換我來找你。"
    穿梭艦開始減速，準備潛入羅浮的港口。空深吸一口氣，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無論前方有什麽等待著他，他都不會退縮。因為在那短暫的相處中，穹已經成為他無法割舍的另一半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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