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漫無目的地看他們玩遊戲，已經好幾天了。”
    “嗯，自從我失控之後，我得找到他們。”
    說完這話，我不再像之前那樣漫無目的地閑逛，而是努力尋找那兩個穿著軍裝的人。
    我朝著上次看到他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周圍人的樣子都變了。
    他們看上去像是許久未見天日，或是從未吃過東西。
    即便衣服遮蓋著，從他們的臉和手臂就能看出，他們的血液仿佛被抽幹了，但卻還若無其事地玩著遊戲。
    “主人，我們周圍有變種人。”
    “哪兒！？”
    我沒有大聲說出來，隻是在腦海裏和萊文交流。
    “那個靠在撲克桌上的老乞丐，那個喝酒的女人，還有玩拉搖杆遊戲的人。周圍還有更多。”
    “好，他們靠近了就提醒我。”
    終於，我走到了一條死胡同。
    眼前是一家擠滿喝酒人的酒吧。
    我走上前去，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
    我環顧四周，想看看那兩個穿軍裝的人在不在，但哪兒都沒有他們的蹤影。
    當然，我知道現在不是坐著的時候。
    如果不想被發現，我就得融入其中，所以我不再四處張望。
    酒吧服務員出現在我麵前。
    “您今天想喝點什麽？” 我看著前方，想要點一杯喝的。
    “我隻要些水就行。”
    令我驚訝的是，酒吧服務員竟然是賈湘，她穿著調酒師的衣服。
    “賈湘？”
    “您想要氣泡水還是冰水？”
    “冰水。”
    賈湘手裏拿著調酒器搖晃著。
    然後她給另一位顧客上了酒。
    之後，她拿出一個杯子，開始往杯子裏倒冰水。
    她拿著杯子，身子向我湊近了些。
    “賈湘，你在幹什麽？” 我問道。
    “端酒啊。”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我是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噓，有個人要過來了。”
    “主人，有一個變種人靠近了。” 萊文說道。
    賈湘放下水杯，向那人打招呼。
    “先生，您今天想喝點什麽？”
    “葡萄酒……”
    他的聲音很有紳士風度。
    “哪種？”
    “赤霞珠。” 他說。
    “啊，經典中的經典，我懂。”
    “這酒勁很大。”
    “明白。”
    他們之間安靜了片刻。
    接著賈湘走到吧台後麵，我看不到她，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那個疑似變種人的家夥，就站在我身後。
    如果我轉身，他很可能會察覺出什麽。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這讓我小小地吃了一驚，出現的是一個女人，而且她不像那個男人一樣是變種人，因為萊文沒有反應。
    她的語氣聽起來就像剛挑剔地吃完一頓飯，有點小脾氣。
    我握著水杯，抿了一口。
    “我挺好的。你在這兒玩得盡興嗎？” 他說。
    “哦，盡興了。在這附近找些好吃的可真不容易。”
    聽了她的話，他輕輕笑了一聲。
    “嗯，午夜之後會有更好吃的，之後我們就能把剩下的處理掉了，對吧？”
    很明顯，他們說的 “好吃的” 和 “剩下的” 指的就是周圍這些被抽幹血液的人。
    賈湘從吧台後麵回來，拿來了赤霞珠葡萄酒。
    她開始給他們倒酒，滿滿的高腳杯。
    “來兩杯。”
    賈湘又倒了一杯，遞給他們每人一杯。
    “嚐嚐。”
    我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麽，但我確實能聽到杯中的酒在旋轉。
    然後她抿了一口。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酒？！”
    她似乎對這絕佳的口感感到十分驚訝。
    “在後麵，你想看看嗎？”
    “想。”
    他們倆徑直走向吧台後麵，完全無視了正在工作的其他人。
    “他們是誰？”
    這次我抓住賈湘的胳膊，免得她離開。
    觸碰到她的手腕時，感覺冰涼。
    一開始我沒注意到，因為她穿著長袖，但她手臂上方戴著一塊手表。
    “顧客而已。”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在這兒我沒法和你說。等我午夜下班了見。拿著這個。” 賈湘說。
    賈湘遞給我一塊手表。
    她甩開我抓著她手腕的手。
    接著繼續在我麵前調酒、微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拿著，在這兒很容易忘記時間，而且別想著離開這兒，你找不到出去的路的。往酒吧右邊走，在那兒能找到鄧琪琪。”
    賈湘說完，走到吧台另一端給另一位顧客服務，把酒瓶放在酒架上。
    我轉動著可旋轉的椅子，手裏握著水杯。我抿了一口。
    “這是酒？”
    我又嚐了一口，真的是酒。我把剩下的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這才是我人生中第三次真正喝酒。就衝這上錯的酒，我得給這地方打個四星。”
    我把手表戴在手腕上。這表還能顯示日期。
    “已經過去 6 天了。難怪。”
    算上我失控那天之前，我已經漫無目的地晃悠了 6 天。
    我竟然還沒被榨幹所有，真是不可思議。
    我起身，朝著賈湘告訴我的方向走去。
    遠遠地，我能看到一束束彩色光束射向屋頂。
    路上人越來越多，我得不時避讓。
    “主人，您離 7 個變種人越來越近了。”
    我差點被人群擠住，但還是推開他們，擠了過去。
    終於，我到了鄧琪琪可能在的地方。
    2302 年 8 月 3 日 晚上 10 點 59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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