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端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奈何自己下巴僵了，說話都有些含糊。
    “你腫麽不去搶？”
    【檢測到季博端的負麵情緒+10，當前境界：煉氣三層93100）】
    秦晏雪：“我就是在搶劫啊，反正你說了你們家有錢，不搶你搶誰。”
    “無恥！”季博端艱難地咬了咬牙，“便宜點，八百靈石行不行。”
    “你還跟我討價還價上了。”
    秦晏雪果斷打開自己的通靈玉牒賬號，編輯文案：
    [蕭塵的玉足]：雲天宗演武廣場上新增人形雕像一尊，做工精良，造型逼真，歡迎各峰弟子前來參觀打卡......
    蕭塵是誰？是合歡宗的頭牌男修，寬肩窄腰，烏發鳳眼，眉目嫣紅天生含情，簡直美得雌雄莫辨。
    小雪這幾天在玉牒上衝浪吃瓜，也是狠狠迷上了此人極其妖嬈的身姿，故而怒改id加入粉籍。
    正要一鍵發送圖文，嚇得季博端連聲喊停：
    “住手！快住手！靈石我給還不成嗎！”
    秦晏雪撩起眼皮瞄他一眼，“給多少？”
    季博端：“？”
    季博端：“不是一千嗎？”
    “免談了。”秦晏雪漸漸歪嘴，“這是剛才沒寫文案之前的價錢，現在是一千八，畢竟我寫文案很辛苦的。”
    季博端徹底失控：“你嗎！你&￥……！”
    【檢測到季博端的負麵情緒+，當前境界......係統故障，係統排查故障中......】
    嚇了秦晏雪一大跳。
    這人到底是被氣成啥樣了，居然把她的係統給幹廢了。
    【係統修複完畢，由於剛才吸收的負麵情緒數值過大，已為宿主去零重新計算數值。】
    【檢測到負麵情緒+186，當前境界：煉氣五層79100）】
    好好好，這樣去零是吧？
    秦晏雪經曆了大起大落，驀地冷笑，笑得有點讓人不寒而栗。
    “我再說一個數。”她比了個手勢，眼神幽暗得像是想殺人，“一萬八！！一分都不能少！”
    “？？？”
    季博端固然不願。
    但是眼前女子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鷹，竟然莫名讓他脊背發涼，秒慫。
    為了他的一世英名、未來的擇偶權，那下巴脫臼褲子下滑的照片是萬萬不能在萬象廣場傳出去的，這靈石是非給不可了。
    再拖下去，他不知道這瘋丫頭會再抬多少價！
    “成、成交......”
    隻聽“啪”的一聲響指，定身符解除。
    他像一塊僵硬的木頭，陡然栽倒。
    今天出門沒帶夠一萬八，還得寫張欠條暫時欠著。
    季博端躺在地上，隻覺得肉疼，手指不停在地上畫著圈圈。
    他要詛咒秦晏雪！詛咒她一輩子都學不會禦劍飛行！一上劍就撲街！丟人丟到滿大街！
    燕飛月親眼監督他將大幾千的靈石轉移到秦晏雪的儲物袋，再補了欠條後，這才拍拍手離開。
    “機靈小鬼。”她爽快說，“五日之內，你要是學會了禦劍飛行，我便和二師姐帶你一起去炎湖洞窟。”
    秦晏雪疑惑抬頭：“咦？你們都同意啦？”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剛才兩位師姐看見她那[蕭塵的玉足]賬號id後，竟然不約而同地相視半晌，齊齊鬆了口氣。
    “小師妹，你先試試禦劍吧。”
    楚莞顏托住劍柄，示意自家小師妹施展靈力控製寶劍。
    出乎意料的是，秦晏雪作為一個初學者，對靈力的控製竟然超乎尋常的好。
    劍身在她的操控下，緩緩懸空放平、變大，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順利。
    “小師妹！”楚莞顏眼波泛著喜色，“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人！就現在，跳上去試試！”
    結果自然是——
    試試就逝世了。
    秦晏雪都快忘了，她恐高！
    隻是剛剛上升了一點高度，她差點嚇得生活不能自理，就連怎麽控製靈力的知識也在腦海中瞬間空白。
    她直接水靈靈地從上麵栽了下來，整片天都是少女逆天的咆哮聲：
    “啊啊啊啊楚師姐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啊！！！！”
    隨即，跌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中，女子身上淡淡的芸香草氣漫入鼻息。
    楚莞顏輕輕歎息，縱容無奈地衝她彎了彎嘴角：
    “大熱天的，讓我看見下雪了。”
    腦殼疼。
    剛剛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誇了小師妹，結果就給她摔了個大的。
    “哈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圍觀的弟子忽然爆發出一陣嘩聲。
    尤其是季博端，覺得自己又行了。
    卻被楚師姐瞬間轉涼的眼神盯住，及時收了聲，“......”
    楚莞顏厲聲道：
    “你們若是覺得自己學得肯定比她好，那就盡管試試！她起碼還有摔下來的資格，我看啊，有些人光是第一步就能卡半天！”
    “再說了，學習禦劍飛行哪有不摔跤的？誰不是這樣摔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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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你們大師兄林風，當初他也沒有少摔，但他現在不也活著嗎？”
    眾人：“？”
    轉眼間，楚莞顏又眉眼溫柔地瞅向懷裏的女孩：
    “來，你說說，剛才是哪裏沒學會？”
    “其實我學會了的。”
    秦晏雪小鳥依人似的將她抱緊了些，小鹿眸中的光澤楚楚動人：
    “二師姐，我隻是有些恐高......”
    楚莞顏微愣，“你，怕高？”
    是啊，她的小師妹在山穀深處生活了這麽多年，就連高一些的景象都沒怎麽看過，能不怕嗎。
    懷中女孩指尖緊緊攥著她的衣袂，以一種極為信任的姿態依偎在她懷裏。
    一時間，楚莞顏忽覺自己好似從未這般被人依戀過。
    她綻出一抹心疼的笑容，拍了拍小姑娘的腰背，柔聲安撫：
    “別怕啊，師姐親自帶你練。”
    連哄帶揉地放下秦晏雪後，她看向一眾弟子，眸光再度恢複清冷：
    “笑？還笑！”
    “從現在開始計時，你們各練各的，一會兒回來檢查，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能學得比她更好！”
    此話一出，一眾看戲的弟子紛紛起身，再度拿出自己的佩劍，一個勁兒地努力驅使。
    奈何努力著努力著，就不想努力了。
    奇怪！明明秦晏雪控製那把劍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簡單，怎麽一到他們身上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楚莞顏對此早有意料，輕笑一聲，隻是裝作沒有看見。
    她莞爾對著身邊的女孩說：
    “來我身後，抱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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