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嗎？？”秦晏雪指了指自己。
    “不錯。”燕景平靜地凝望著她，良久，又補上一句：“而且，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秦亦此刻的臉色黑得像是墨汁，隻是冷冷地瞪了秦晏雪一眼，警告她不要答應。
    秦晏雪歎了口氣，她當然不會答應。
    她要是在九霄宗留學了，那她那醋精化身的爹不就炸了嗎？
    而且她娘親都還在師母的庫房裏躺著，生死不明。
    宗門大比之後，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回一趟雲天宗的。
    秦晏雪想了想，幹脆便順著秦亦的心意，拒絕道：
    “抱歉燕宗主，晚輩對雲天宗感情深厚，而且師尊師母待我視如己出，晚輩實在舍不得雲天宗，就不便多留了。”
    燕景有些遺憾地點點頭，卻又仿佛對此早有意料一樣，“好......本座尊重你的選擇。”
    “燕宗主，比起留學一事，晚輩其實更加關心第二場這個名次怎麽算。”秦晏雪提醒道。
    “啊這......”
    燕景看了看左邊的人數，一個，又看了看右邊的人數，五個。<，人確實有點多。
    見過兩個並列第一，但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他無奈而遲疑地宣布：“所以......今年的符修比試，有六個第一。”
    “喂？燕宗主。”青陽真人在一旁提醒道：“你怕不是忘了，大亂鬥隻是符修的第二部分，你這都還沒加上第一部分的得分！”
    “哦哦哦，本座犯糊塗了。”
    燕景收回思緒，拿著之前的分數重新計算後，宣布道：
    “第三名，雲天宗燕飛月，第二名，萬淵觀沈言，第一名......雲天宗，楚莞顏！”
    楚莞顏驀地抬了雙眼，“我？？？我得第一？”
    燕景頷首：“對，你們六個在大亂鬥中的得分一樣高，因此隻需看第一部分的得分，而你，是這六個人當中，第一部分得分最高的人，足足九十六分，另外兩人剛好是九十五、九十四......”
    “二師姐！你還猶豫什麽呀！”燕飛月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奪過話柄，滿眼都漾著欣喜的浪潮：“既然我爹都說是了，那就一定是了！”
    哦？燕景看著閨女欣喜若狂的模樣，若有所思。
    這閨女回家後都沒喊過他一聲爹，怎麽突然這下又喊了。
    難道說......第一名這個楚丫頭，當真是緩和他們父女關係的關鍵？
    他好像有點知道該怎麽做了。
    _
    待到大家領完獎合照，秦晏雪便溜去天元會的長老那兒，查看方才的比試記錄。
    其實她有點好奇楚莞顏和燕飛月分別在第一場畫了什麽符，九十五以上的高分可不是蓋的。
    “朱雀涅盤符？”她愣了一下。
    好好聽，好有意境，好有畫麵感的名字！
    係狗：【這符唯有極致的火靈根才能繪製出來，在致命傷時使用，就可以浴火重生，很強大的符籙，二師姐實至名歸。】
    浴火重生嗎？
    秦晏雪想，這個形容倒是挺契合二師姐的遭遇的。
    點點滴滴的碎片閃光，逐漸在她腦海中，匯聚成一個清晰而鮮活的人影。
    二師姐曾教她禦劍，給她儲物袋，教她製作擴容的小陣法，細心地察覺到她能看見法則線，教她雲天劍訣......
    一個博覽群書，又能同時指導好幾個師弟師妹同時進行修煉的人，能差到哪去？
    或許楚莞顏確實在劍修方麵稍顯欠缺，可在別的項目上，她都可以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她內斂而寬容，是雲天宗溫順堅強的二師姐，也是溫柔和藹的大姐姐。
    可是，像這樣一個強大又包容的女子，最終卻在原著裏換來一句“樣樣都會點，卻樣樣都不精”的評價。
    好在，如今的二師姐正在一步步脫離秦亦給她設立的牢籠，已然開始走向新生。
    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朱雀涅盤呢！
    秦晏雪是打心底地為她二師姐感到高興。
    她又看了眼燕飛月的成績單。
    “青蓮劍符？這是什麽？”
    係狗：【這是劍符雙修的至高境界之一！隻需消耗一張青蓮劍符，就可以用符紙直接召喚出本命劍的分身來作戰，真正做到劍與人形影不離！】
    秦晏雪滿意地點點頭，“瞧瞧！我兩個師姐都很有實力好不好？”
    她們生來昂揚，本就優秀，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男主的襯托，自己就可以當女主。
    秦晏雪剛把兩位師姐的成績檔案放回去，一轉頭，卻在這個時候碰見了燕景。
    “見過燕宗主。”
    她以為燕景是來找天元會的人，匆匆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誰知燕景喚住了她，輕聲笑了笑：
    “就是來找你的。”
    ？？？
    秦晏雪語塞：“燕宗主，恕晚輩冒昧，方才已經回答得很明確了，晚輩真心不打算留在九霄宗。”
    “我知道。”燕景隻是給她遞了一枚玉佩，“不強留你，隻是想給你一塊信物。”
    “如果有一日......我是說如果。”
    他斟酌著，甚至是極為小心翼翼地說：“如果你將來有一天不得不離開雲天宗，歡迎小道友隨時拿著這枚玉佩，到九霄宗來找我。”
    “這不好吧。”秦晏雪沒有伸手，想給他退回去。
    燕景歎氣，將玉佩放在一旁，抖了抖袖子便走了。
    “小道友若是真不想要，摔了便是，隻當我沒來過就好。”
    秦晏雪一頭霧水：“？”
    這是在？強買強賣？
    不，準確來說是硬送。
    既然是硬送，那大概率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舉起玉佩，透著清透明亮的光線，仔細觀察許久，但並未發現什麽暗藏危機的法則線。
    “拿吧，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輕飄飄地傳來一道沉穩柔和的聲音。
    秦晏雪轉頭，那是薑嶢，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看著竟然心情不錯。
    薑嶢悠悠哼著小曲：“收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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