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們至少是夫妻，並且陳家也幫助宰相府多次，娘她隻是一時糊塗才犯下大錯，爹如何狠心也不能送娘去死。”
    從前陳氏在他的跟前也說過許多陳家的好話，說的最多的便是他還沒坐到這個位置之前，陳家是如何如何的幫他。
    若是從前，他還需要陳家的幫助，他或許會忍一時之氣，但如今他已經是宰相之尊，自然不會樂意聽到這些話。
    “陳家當初是如何幫我的，我心裏也清楚，所以宰相府也並沒有少了他們的好處。”說起陳家來，薑逸國臉上是滿滿的厭惡。
    “你娘可是私自裏挪用了宰相府的銀子去幫扶陳家，陳家在外頭也打著宰相府的幌子，在外威風，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隻不過是不願因為這點小事兒而費心力，但若說宰相府欠陳家的，我卻是萬萬不認。”
    薑逸國所說的話也不算有錯，宰相府的確幫了陳家更多，陳家因為薑逸國發達，所得到的好處比之從前陳家助力薑逸國的可要多得多。
    “所以你也不必為陳家鳴不平。”薑逸國冷笑一聲，“你娘挪用了在相府的銀錢去幫助陳家，並未同我說一聲。而你這個做女兒的心中也清楚，卻也沒有站在為父這邊想一想。”
    薑婉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知道她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便是擺明了不願意再留任何情麵。
    而陳氏，也無所謂自己的死活，她早在動手之前便想到了自己的下場。
    隻是這個結果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看到的是自己和薑攬月一起同歸於盡，而薑逸國即便再不甘願，也隻能扶持她的女兒做皇後，而不是仇人好好的，自己卻搭了進去。
    “婉兒，你不必為母親掛心，早在做出此事之前，我便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怕牽連到你。”
    她說這些話也是想為自己的女兒洗清嫌疑，以免這對母子會因此而遷怒於她的婉兒。
    如此，薑婉兒也不再攔著，她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
    陳氏便這麽被送去了官府，府內的下人將陳氏的所作所為告知了官府之人。陳氏欲圖刺殺未來的靖王妃，雖是刺殺未遂，但按照律法仍舊活不了。
    因為陳氏的配合，官府那邊很快就給來了消息。
    一連失去太多的東西，如今便是連她的母親也要離她而去。
    薑婉兒內心承受不住壓力，直接暈了過去。
    老夫人厭惡的瞥了一眼暈倒在地的薑婉兒，吩咐一旁的丫頭，“還不快將你家小姐扶回院子裏。”
    “如今陳氏那邊也已經定了結果，但在相府內，大夫人的位置卻是不能空著，不如等梁姨娘生下孩子之後，便將她扶正。”
    他喜歡臨兒這個孫子，而梁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但總不好，讓府內連個嫡出的男孩都沒有。
    將梁姨娘扶正也是為了她的孫子。
    梁姨娘就在一旁，聽到老夫人的話，自是喜不勝收。
    她當然想讓自己的孩子是嫡出，日後無論是娶妻，又或者是她的女兒嫁個好夫婿，都隻有好處。
    “多謝老夫人。”梁姨娘朝著老夫人行禮。
    老夫人看的心驚肉跳，趕忙扶著她坐下，語重心長的囑咐著，“你如今是肚子裏有孩子的人，以後這行禮便免了，如今這府內你最大，有什麽需要的都盡管找攬月。”
    梁姨娘點了點頭，“多謝老夫人。”
    在相府一連出了這麽多的事，又是和五皇子撕破臉，又是將自己的發妻送去官府，外頭的人都在看著宰相府的笑話。
    而薑婉兒的院子裏卻是平靜的異常。
    她自從那日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薑氏醫館隨著宰相府命人散播出去的澄清，熱鬧又恢複了以往。
    並且還有林夫人這個活招牌在為薑氏醫館宣傳。
    “我先前那是因為幼時掉進冰湖內傷了身子，故而便無法再生育，如今靠著江大小姐調理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有旁的大夫為我瞧了，也說我的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估摸著半年左右便能達成所願。”
    “林夫人的意思是將大小姐當真能治療不育症？”
    林夫人點了點頭，“誰會拿自己不孕的事兒開玩笑？自然是因為是真的，實在是瞧不過薑氏醫館落得如此下場，薑大小姐這般好的人，隻不過是受人陷害，倘若這醫館真的不開了，諸位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突然想起醫館內的那些藥材都是最平常的價格，並且不會收取他們的診金，也不會收取他們的醫治費用，僅僅隻需要他們買藥罷了。
    “林夫人說的對，若是這一關真的不開了，受害者還其實還是咱們，薑大小姐最多也就是回到在相處繼續做她的大小姐，但是咱們日後再有個頭疼腦熱的，旁的醫館內的藥材診金，以及醫治的費用，可是要比這裏足足高了一倍不止。”
    瞧見百姓們很快便又開始讚歎起薑攬月的好來，林夫人可算是放了心。
    她今日過來就是特意為薑攬月洗清身上的汙水，再加上用這些話去挑動百姓，讓他們從旁觀者變為受害者，這樣他們才會支持薑攬月的醫館。
    不得不說，林夫人還是十分聰明的，薑攬月在一旁對她讚賞的點了點頭。
    尚書府出身的小姐，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先前在侍郎府還能被欺負成那個樣子，還不是因為顧念著林老夫人是林侍郎的母親，如若不然，那老夫人才該是被欺負的不敢說話。
    張大夫正在給那些人瞧病，得了空閑的薑攬月則是來到林夫人身邊，“多謝林夫人特意來這一趟，在此為我鳴不平。”
    “你我之間還說什麽謝？若不是你，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做母親的機會。”林夫人眼中的感激更甚。
    薑攬月比較擔心的是，先前千方百計的不想讓謝默知曉侍郎府已經倒戈，如今林夫人這般光明正大的過來幫她說話，若是被謝默知曉，豈不是給侍郎府惹來麻煩？
    “林夫人此來此，林大人是否知曉？”她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