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毒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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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嬤嬤與春梅皆不由自主地朝她們的主子投去一瞥,眼神中帶著關切與詢問:“主子?您……怎麽了?還好嗎?”
    章天愛輕輕轉過頭,目光柔和卻帶著一絲探尋:“我的模樣,你們沒瞧見嗎?”
    李嬤嬤與春梅相視一眼,心中疑惑更甚,她們分明已經看到了,也正是因為看到了才發出那聲詢問。
    “不必過於緊張,”章天愛察覺到她們的情緒,溫柔地安撫道,“我感覺好多了,泡在這水裏,似乎舒服了不少,身上的癢意也減輕了許多。”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輕鬆,不再像之前那般因痛苦而咬緊牙關,仿佛再用力,連牙齒都要隨之斷裂。
    李嬤嬤與春梅聞言,心中的擔憂終於稍稍放下,隨即又關切地詢問起主子的情況。
    而在外頭,慕容碩靜靜地等待著,卻並未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響,連水聲都顯得異常微弱,這讓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憂慮。
    就在這時,一名宮人匆匆走出,向慕容碩傳達了章天愛的意思。慕容碩聞言,微微頷首,留下眾人在此,自己則轉身離去。
    李嬤嬤得知這一情況後,立刻向章天愛稟報。章天愛微微一笑,說道:“皇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他需要去沐浴更衣。”
    “是啊。”李嬤嬤與春梅齊聲應和。
    話音剛落,李嬤嬤突然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隱秘:“主子,我發現了,確實是有人下藥。”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判斷:“昨晚還未曾察覺,但今日……”
    章天愛輕輕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我知曉了。”
    春梅滿臉困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可是,主子,為何昨晚無事,偏偏今日就……您怎麽會中毒呢?我們一直小心謹慎,昨晚更是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李嬤嬤也陷入了沉思,顯然,這個謎團同樣困擾著她。
    章天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想要下毒,總能找到機會的。隻是,我還在想,這毒究竟是如何下到我身上的,又究竟是什麽毒?說來也是幸運,我竟能挺過這一關。”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一旦得知真相,她絕不會放過那個幕後黑手!
    竟然想要她的命,甚至還想要她孩子的命!
    李嬤嬤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是啊,主子,老奴也不敢再想下去。隻是,太醫一定能查出是什麽毒的。老奴在想,這毒會不會是在床榻上?可床榻上並無其他宮人打理,隻有老奴一人。”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迷茫,顯然,這個謎團她也無法解開。
    章天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且等皇上查明真相吧。”
    她知道,皇上那邊已經在檢查了,如果床榻上真的有問題,一定會被發現的。
    然而,李嬤嬤與春梅的心中仍然充滿了憤怒與擔憂。章天愛卻不願再想這些,她隻想知道自己臉上的紅點何時能消退。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感受著那粗糙的觸感,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氣惱:“曾經我還笑話淑妃,如今自己也變成了這般模樣。雖說事情起因不同,但結果卻相差無幾,都毀容了,還被皇上瞧見了。”
    李嬤嬤連忙寬慰道:“主子您可別這樣想,皇上並未在意您的容貌。等您好了,這些紅點自然會消失無蹤,您也會恢複到從前的模樣。皇上不會多想,更不會因此對您有所改變的。您看,皇上對您的態度,不都是心疼與愛護嗎?”
    她還特意轉頭看向春梅,春梅也連忙點頭附和。
    李嬤嬤繼續說道:“而且,這件事與淑妃那件事可不同,對您來說,或許還是一件好事呢。”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樂觀,試圖讓章天愛的心情好轉一些。
    春梅也附和道:“是啊,主子,您就別再想這些了。”
    章天愛卻搖了搖頭,說道:“重生並非萬能,以後我們也要更加小心,防止有人再對我下手。”
    她不想讓李嬤嬤和春梅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吩咐她們去查看太醫送來的藥物。
    “皇上已經派人去取了。”李嬤嬤與春梅齊聲說道。
    “我知道。”章天愛微微頷首,但心中仍然有些不放心,想要親自確認一下。
    就在這時,一名宮人匆匆走來,向李嬤嬤她們稟報。原來,是太醫派來送藥的人到了。
    章天愛聞言,立刻從水中站起,想要起身更衣。李嬤嬤卻建議道:“主子,您不妨再重新泡一會兒,讓身上的藥粉去得更幹淨些。也算是再清洗一遍吧。”
    章天愛覺得有理,便又重新坐回水中。李嬤嬤立刻讓人換了新水,並與春梅一起服侍著主子重新泡澡。
    她們也趁機在宮人送來的水中泡了一會兒,換上一身幹淨且沒問題的衣裙後,才又走到章天愛麵前。
    其他的宮人也趁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
    經過連續的浸泡,章天愛感覺身上的紅點真的消退了不少。她起身擦拭幹淨身體後,換上了一身經過仔細檢查的宮裝,開始塗抹太醫送來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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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塗抹之前,她的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李嬤嬤見狀,連忙說道:“主子您放心,我們都已經問過了,這藥塗抹後不會留下疤痕的。隻要您不撓它,也不會影響其他的。”
    章天愛認真地看著李嬤嬤說道:“李嬤嬤你辦得好。”
    春梅也連忙附和著誇讚李嬤嬤。李嬤嬤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說著她便幫著主子塗抹起了藥物。這藥物的主要功效就是止癢。章天愛塗抹完後果然覺得一身清涼舒爽了許多。
    雖然依然有一點癢意但她已經能夠忍住了。
    此刻的她卻有些不想出去見人了。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讓人拿來了鏡子。盡管昨晚已經看過自己的模樣了但她還是想要再親眼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樣。
    李嬤嬤與春梅聞言有些遲疑地看著她。章天愛卻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因此而難過。我隻是想要親眼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樣罷了。”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因此她想要親眼看看這紅點究竟有多醜陋會不會給自己留下陰影。
    李嬤嬤還想再勸說她一番。但章天愛卻已經看向了春梅示意她去取鏡子。
    春梅無奈地歎了口氣後便轉身去取鏡子了。而李嬤嬤則有些擔憂地看著主子。
    不一會兒春梅便捧著昨晚那麵鏡子走了過來。章天愛直接接過鏡子放到了眼前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模樣。
    當她看清自己的模樣時不禁有些驚愕。這紅點加上她抓撓過的痕跡顯得如此醜陋和顯眼。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親眼看到自己的模樣時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龐此刻卻被這些紅點給遮住了變得如此醜陋不堪。甚至有些不像她了像另外一個人似的。可這就是她啊!皇上昨晚看到她的模樣時還能如此從容地把手給她咬她都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而且皇上還能如此溫柔地和她說話還撫摸著她的臉龐。這樣的臉龐恐怕男人都不會喜歡的吧…… 然而,他呢?
    因為對她滿心愛戀,他絲毫不在意那些細微的瑕疵。章天愛此刻再也不敢輕易觸碰自己的臉頰,生怕指尖的細菌會感染到臉上那些因掙紮而留下的抓痕。一旦感染,後果不堪設想,或許會比那些小紅點更加棘手,甚至可能威脅到她嬌美的容顏。
    她隻能輕輕地、仿佛在空氣中虛點了幾下,隨後便放下了手,轉而提及皇上的手:“皇上的手也需要找人瞧瞧,他為了不讓我咬傷自己,竟然甘願承受這樣的痛苦。”她心中滿是愧疚,生怕萬一有個好歹,她會成為千古罪人。
    “那是自然,皇上對主子的情誼,真是沒話說。怕你受傷,便把手遞給你咬,別人哪有這樣的福氣,能讓皇上如此對待?”李嬤嬤和春梅在一旁附和道。
    她們的目光一同投向了那個方向。
    “不清楚呢,可能還沒找人看吧。皇上一直關心著我,大家也都圍著我轉,待會兒再看看吧。”章天愛決定等會兒再安排人去查看皇上的傷勢。
    “嗯,主子。”李嬤嬤心中暗自思量,主子若是記得到時候詢問皇上,皇上必定會龍顏大悅吧。
    “奴婢也會提醒主子的。”春梅也開口表態。
    “好。”章天愛再次輕聲應允,並向她們二人表達了謝意。
    “對了,我還沒問你們,皇上是什麽時候來的?我醒來時,便見到皇上在此,而你們在請罪。皇上當時的樣子,確實有些嚇人。”章天愛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連忙詢問。
    李嬤嬤連忙回答:“皇上當時確實可怕,但也是因為擔心主子。主子您不知道,皇上是在您睡著之後才來的。他一來就詢問了您的近況,又等老奴幾人過來,詳細詢問了主子的病情以及昨夜發生的事情。”
    “皇上聽後十分生氣,怒了很久,立刻下令徹查此事,並派人四處尋找線索。後來有人過來匯報,雖然不知道是否從被抓的人口中問出了什麽,但皇上的臉色依然很差。好在皇上沒有再發脾氣,也沒有離開,隻是詢問了我們一些事情。就在這時,主子您醒了。”
    春梅也補充道:“皇上一直守在主子身邊。”
    “我知道了。”章天愛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皇上嚇到你們了。”
    “沒有,老奴沒有被嚇到。”李嬤嬤連忙否認。
    春梅也附和道:“皇上在,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再來。”
    “宮裏的人,現在都還沒天亮,他們能來什麽?”章天愛在偏殿行走時,才注意到天色尚未破曉。
    她心中暗自思量,宮裏的人此刻能來做什麽呢?章天愛回想起自己剛醒來時,還以為自己睡了很久,哪裏知道其實時間並不長。
    雖然知道天色未亮,但具體時辰卻不得而知。她詢問了春梅,得知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原來我真的才睡了一會兒。”章天愛恍然大悟,示意她們無需再多言。
    “你去看看那邊查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查到是誰幹的?”她再次看向她們二人,想知道外麵的調查進展如何,以及正殿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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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皇上那邊抓住的人如何處理,還需要等皇上來才能決定。
    “再去看看皇上沐浴更衣完畢了沒有?”她繼續吩咐道。
    “是,主子。”李嬤嬤應了一聲,便提著燈籠離去了。
    春梅則站在原地未動。
    章天愛看著她:“有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除了李嬤嬤說的,還有你這個乖巧的春梅?”
    “沒有,主子。”春梅一聽就知道主子的意思,連忙搖頭否認。
    “那皇上當時那麽急切地離去,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還是不得而知。”章天愛再次提及這個問題,但皇上當時並未透露太多。
    “主子可以等會兒再問。”春梅建議道。
    章天愛覺得可以問,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慮。
    春梅不知道主子在疑慮什麽,於是關切地問道:“主子現在沒有覺得癢了吧?”
    章天愛本已忘卻此事,經春梅一提,才感覺臉上似乎有一絲微癢。
    “主子?”春梅再次詢問。
    “隻有一丁點。”章天愛如實回答。
    春梅依然放心不下。
    此時,在偏殿之外,李嬤嬤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地穿過樹木,向正殿走去。她發現正殿已經變得安靜了許多,沒有了之前那般喧囂。
    她四處查看了一番,發現一切似乎都已經重新布置過了。她找了找安公公的身影,終於在一處角落發現了他。
    “怎麽是你?你怎麽過來了?良妃娘娘已經收拾妥當了嗎?”安公公看到她,有些驚訝地問道,並往她身後瞥了一眼。
    “是的。”李嬤嬤應了一聲,解釋道主子還在休息,一會兒才回來。
    她心中暗自關切著調查的結果以及皇上的行蹤:“查到什麽了嗎?陛下還沒過來嗎?”
    “陛下還沒有來。”安公公回答道,正欲開口講述調查結果。
    就在這時,慕容碩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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