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教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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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四處奔波,隻為尋覓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身影,周遭的一切,皆已置之度外。
夢中,有歡聲笑語,卻皆源自那些對她冷眼相待,巴不得她消失無蹤之人。更有甚者,夢中竟生出了除之而後快的念頭。
而那太子的身影,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劃破了她內心的寧靜。那張臉,冰冷而陌生,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
她驚懼交加,從夢中猛然驚醒,然而,這並非是解脫,而是另一個夢境的開始。在這個夢境裏,她與春梅並肩作戰,從一群黑衣人的追捕中逃脫。
然而,夢境總是喜歡捉弄人心。逃脫之後,她們卻迷失了歸途,身後是窮追不舍的敵人,前方卻是茫茫未知。在這場逃亡中,她失去了最為珍貴的東西——她的孩子。
當她終於艱難地回到京城,卻發現宮中早已有了另一位良妃,而太子妃也再次有了身孕。太子的話語如同寒冰刺骨,告訴她,她已什麽都不是,皇上眼中也隻有別人,早已將她遺忘。
當她出現在他麵前,他隻是冷冷地俯視著她,仿佛她是一個陌生人,再沒有了曾經的溫柔與關愛。
那一刻,她的心如刀絞,痛得幾乎無法承受。哪怕這隻是一個夢,那份痛楚卻如此真實,讓她難以釋懷。
章天愛的心中充滿了悔恨與憤怒,她後悔自己沒有早些下手,將那些欺辱她的人一一除去,這樣,她或許就能避免這一切的悲劇。
她甚至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抓住那個賀大姑娘,那個如今已成為良妃的女人。她曾以為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來,卻未曾料到,有時候,時間卻是如此無情,轉瞬即逝。
終於,她從夢中驚醒,這一次,是真正的醒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頭痛欲裂,身上也冷得發抖。
她看了看四周,依然是在那輛顛簸的馬車上,夜色依然深沉。旁邊的春梅還在沉睡,似乎並未受到夢境的侵擾。
她輕輕地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現耳墜少了一個。她想起昨晚在那個出恭的地方,她故意留下了耳墜作為標記。
雖然有人盯著她們,但她相信,那些線索足以讓可能來救她們的人找到她們。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打開了馬車門,向他們投來審視的目光。章天愛緊閉雙眼,假裝沉睡,而春梅則依然沉浸在夢鄉之中。
來人走了進來,拿著手帕在她們鼻前輕輕晃動。章天愛屏住呼吸,等待著那人離開。
終於,那人離開了馬車,馬車也開始繼續前行。章天愛雙手捂在嘴上,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和情緒。
後來,春梅終於醒了過來。“主子?”她輕聲呼喚著章天愛。
章天愛睜開眼睛,看著春梅那略顯虛弱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主子,你耳朵上的墜子少了一個?”春梅忽然發現了這個細節。章天愛笑了笑,說可能是不小心掉在哪裏了。
到了晌午時分,馬車停了下來。門被打開,她們依然沒有到達人多的地方。官道的猜測似乎成了現實。她們拿到的午餐依然是饅頭,和之前的一模一樣。那些送飯的人進來丟下饅頭就走,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章天愛和春梅撿起饅頭,默默地吃了起來。這是她們的第三頓饅頭了。雖然沒有早膳,但她們都餓了,所以吃得津津有味。章天愛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她知道,裏麵的孩子也餓了。
那些饅頭看起來沒有昨天新鮮了,章天愛明白,這是因為那些男人沒有再去買新的食物。這些饅頭應該是和昨天的一起買的,所以才會如此。她看了看春梅,春梅正在把最好的饅頭遞給她。她拒絕了春梅的好意,告訴她們應該各自吃各自的。
章天愛從懷裏掏出了昨天藏起來的饅頭,看了看。雖然有些幹硬,但她知道,這是她們目前唯一的糧食。她默默地啃著饅頭,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春梅伴著她,兩人開始品嚐這些食物,盡管那些剛得到的藏品並不算是十分新鮮。
章天愛見狀,關切地問道:“這些食物不合口味嗎?”然而,春梅隻是默默不語,未作回應。
她嚐了兩口饅頭,發現饅頭因放置過久而變得愈發堅硬,口感大不如前。就連水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味。此刻,腹中的胎兒在不安地躁動,或許是孩子也因旅途勞頓而感到了不適。
她試圖調整姿勢,以求舒適,但腹中的胎兒卻似乎並不領情,仍在裏麵拳打腳踢,鬧騰不已。
“主子——”春梅輕聲呼喚,滿含關切。
“孩子動了。”章天愛輕聲回應。
“小皇子……”春梅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章天愛的腹部,隻見腹部微微起伏,小皇子的動作如此劇烈,讓她不禁心生憂慮。她回想起太醫曾經的叮囑,胎動過少或過多都不是好兆頭。
此刻,她滿心焦慮,尚未逃離此地,若是主子有個三長兩短,小皇子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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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愛勉強喝了幾口水,平躺下稍作休息,狀況才稍有好轉。但她深知,腹中的不適並未真正緩解。她竭盡所能安撫著腹中的胎兒,同時抬頭望向春梅,緊緊握住她的手,無需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今日運勢似乎仍舊不佳,但隨著離京城越來越遠,章天愛心中仍懷有一絲僥幸。或許,在傍晚時分,好運會悄然降臨。
此時,幾個黑衣男子出現在視線中,其中一人悄然離去,緣由不明。剩下三人並未尋找棲身之所,依舊露宿於野外。
章天愛望著春梅那失望的神情,心中又何嚐不是五味雜陳。若是在人煙稠密之地,她或許能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春梅。”她輕聲呼喚。
“主子,我們該怎麽辦?”春梅的語氣中滿是慌亂。
“春梅。”章天愛再次呼喚,心中已有了計較,“一會兒我假裝生病,你讓人去請大夫,或者將我們送到有人煙的地方。我本就身體不適,這樣或許能讓他們請來大夫。見到人就好辦多了,而且,我心中還有一個更深的打算。”
春梅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章天愛示意她靠近,悄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春梅聞言,驚呼出聲:“主子,你要這樣做?裝病?這不是真的吧?真的要這樣嗎?好嗎?”
“好。”章天愛隻簡單回應了一個字,語氣堅定。
春梅心中雖有疑慮,但仍開口保證:“主子放心。”
“春梅,你要明白,這不僅關乎我們兩人的安危,還關乎著孩子的未來。此事不容有失,我必須找大夫看看。”章天愛不放心地再次叮囑,同時開始教授春梅如何演得更逼真。
要演得逼真,就必須全身心投入角色,如何才能做到呢?章天愛想到了自己曾經的表演經驗,沒想到此刻竟能派上用場。她耐心地指導著春梅,如何調整表情、語氣和動作,以讓旁人信以為真。
春梅雖單純,但在章天愛的悉心教導下,也漸漸掌握了要領。
片刻後,當三個男子準備去打水時,章天愛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好痛,好痛,我好難受啊!”
“你怎麽了,主子?”春梅焦急萬分地趴在章天愛麵前,關切地問道。
“痛,快找人!”章天愛強忍疼痛,艱難地開口。
“來人,來人,有人嗎?”春梅立刻轉身,對著馬車外大聲呼喊,試圖引起那些男子的注意。
男子們正交談著,聽到呼喊聲,其中一人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
“怎麽了?”他滿臉不耐煩地問道。
“主子不好了,她肚子痛得厲害!”春梅按照章天愛的指示,演得逼真至極。她衝出去時太過急切,不慎摔倒在地,爬起來就緊緊抓著那男子的衣角,滿臉驚慌害怕地哀求著。
章天愛一邊繼續裝著病痛,一邊留意著春梅的表現。她心中暗自點頭,春梅演得確實不錯,頗有天賦。
春梅已經完全將自己代入了角色之中,她想著主子和小皇子的安危,心中充滿了緊迫感。她用力抱著那男子,聲嘶力竭地哀求著:“求求你們了,救救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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