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愛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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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麵容略顯蒼白,早產後的虛弱仍舊如影隨形,盡管她嚐試著用雙手支撐起身子,但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身體無力地軟塌下來,伴隨著一陣喘息。早產後的恢複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她的身體狀態遠未恢複到往昔。
更何況,她心中有著另一番考量,不願太快恢複如初。她害怕,一旦太子哥哥看到她恢複得太好,會不再原諒她的過失。
父皇的怒火仍未平息!
她曾以為太子哥哥容易哄騙,卻不曾想……
“太子妃娘娘!”宮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章天賜心知自己此刻的狀態著實不佳,便又用力地推了一把:“你們都給本太子妃退下!”
“太子妃娘娘……”宮人再次呼喚。
“太子殿下到!”殿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通報。
章天賜愣住了,宮人們也為之動容。
片刻之後,章天賜回過神來,嬌柔的臉龐上泛起一抹紅暈,她笑了,仿佛在問:你們有沒有聽到?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來了。”宮人們不等她發問,便已經看向殿外,隨後恭敬地跪了下去。
章天賜也想起身相迎,但轉念一想,自己仍躺在床榻之上,便沒有勉強自己,而是重新躺下,虛弱地注視著殿外的方向。
她暗自慶幸,幸好剛才沒有讓人進來,也沒有鬧得太大。太子哥哥還是放心不下她,心裏始終有她,特意來看望她。
她滿心歡喜,又等待了片刻,隻見太子慕容慎行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太監行了一禮後,便悄然退去。
慕容慎行默不作聲地看著章天賜,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太子哥哥……”章天賜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微弱的呼喚,她想要起身,想要抓住太子哥哥的手,於是拖著虛弱的身體微微動彈。
然而,慕容慎行卻並未有所動作,他的目光冷冷地掃向一旁的宮人:“退下。”
宮人們不敢多言,紛紛行禮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宮人們退下後,章天賜心中湧起一絲擔憂,但很快又被對太子哥哥的信任所衝淡。太子哥哥來了就好,他不會對她怎麽樣的,她堅信這一點。
太子哥哥心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可以與太子哥哥解釋清楚,將一切和盤托出。於是,她再次嚐試著支撐起身子,蒼白的臉龐上多了一抹紅暈。
“太子哥哥,你怎麽這麽久才來?你怎麽現在才來?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想念你,你還沒有回來時我就開始想念你,想要給你寫信。你回京後不回東宮,我派人去找你,你也沒有時間見我。我又慌又怕……”她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顯得嬌軟可人。
“是嗎?這麽想本太子來?”慕容慎行幾步走近,仍舊沒有言語。
“太子哥哥……”章天賜觀察著太子哥哥的目光,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她心中充滿了期待,以為太子哥哥會握住她的手。
然而,慕容慎行卻隻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讓她抓住。他往旁邊移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章天賜看著這一幕,嬌軟天真的臉龐上多了一絲失落。她收回了手,心中湧起一股婦人特有的哀愁:“太子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是因為我早產產下死胎,沒有生下皇長孫?沒有讓父皇和太後娘娘滿意嗎?”
說完,她又抬頭看向慕容慎行,眼中滿是期待與不安。
“那又如何?你看出來了?”慕容慎行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太子妃的樣子讓他心生憐憫,但他仍舊保持著冷靜與理智。
“太子哥哥,是為了我早產產下死胎的事情嗎?我們期盼已久的皇長孫,突然間就沒了動靜。可能是我之前多次被嚇到,身體也不好。你去了秋狩後,我一個人在東宮,擔心得不得了,便找了太醫來看。太醫看過後,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我嚇得魂飛魄散……”章天賜試圖解釋自己的無助與恐慌。
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傷與難過,眼眶也微微泛紅。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慕容慎行睜開眼睛,盯著她問道。他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但仍舊努力壓製著。
“太子哥哥,我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共同期盼的皇長孫,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沒了動靜。可能是我之前多次被嚇到,身體也越來越差。你離開後,我一個人在東宮擔驚受怕,隻好找了太醫來看。太醫告訴我真相後,我嚇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章天賜繼續訴說著自己的無助與恐慌。
“那你就……”慕容慎行的臉色越發陰沉。
“不是!不是這樣的!”章天賜拚命地搖頭否認,“太子哥哥你不要這樣想!我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做!太子哥哥!”
“所以你就將責任推到了東宮其他女人身上?讓人以為你是被人害得產下死胎?還想讓孤相信?讓父皇相信?”慕容慎行接過她的話茬,冷冷地說道。
“太子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怎麽能這樣想我?你聽我說!不要懷疑我!太子哥哥!”章天賜急切地撲向太子哥哥,緊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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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慎行想要甩開她的手,將她甩到一邊去。
“孤知道後,你說孤是什麽心情?”他冷冷地問道。
章天賜卻不管不顧:“太子哥哥!”
“在圍場,孤已經很累了,經曆了不少事情,甚至連孤都遭遇了刺殺。突然又聽說孤的太子妃做出這種事情……”慕容慎行繼續說道。
他原本還擔心著太子妃的安危,想要懲罰那些可能加害於她的人,但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碼。
“太子哥哥!你說你遇刺了?在圍場遇刺?我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沒有人和我說!”章天賜聞言臉色大變,她這才注意到太子哥哥進來時扶著太監的手。她抬頭擔心地打量著太子哥哥的身體狀況。
“太子哥哥你沒事吧?你……你……”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然而,慕容慎行卻並未回答她的話,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太子妃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太子哥哥……”章天賜再次呼喚著太子哥哥的名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與無助。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她真的希望太子哥哥能夠原諒她這一次。
然而,慕容慎行卻隻是默默地轉過頭去,不再看她一眼。他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他無法再相信這個曾經讓他深愛著的女人……
慕容慎行的手猛地一揮,企圖掙脫章天賜的糾纏。
章天賜卻仍舊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太子哥哥……”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渴求與不安。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渴望得到解答。“太子哥哥,難道還要我再複述一遍那些不堪的過往嗎?”
慕容慎行的臉色愈發陰沉,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
“我不敢再說了。”章天賜顫抖著聲音,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她緊緊抱住慕容慎行的手臂,哭訴道:“太子哥哥,我並不知道你遭遇刺殺,當我發現自己懷上死胎時,我恐懼到了極點。我害怕別人知道,害怕他們會嘲笑我,更害怕父皇和太後娘娘知道後,會剝奪我跟隨你的權利。你是知道的,大姐的事情讓我心驚膽戰,我對你的心,你應該能明白,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慕容慎行,希望他能理解她的苦衷。
然而,慕容慎行隻是冷冷地看著她臉上的淚痕,聲音冰冷地問道:“你讓我如何去理解你的無奈?”
章天賜的心沉了下去,她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的慕容慎行。她試圖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我想過等你回來親自告訴你,隻是因為寫信怕被人發現。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來處理。太子哥哥,請你原諒我,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錯了,隻是一時的衝動,一時的糊塗。你不能不原諒我,不能不喜歡我,不能不要我啊!我太愛你了,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她慌亂地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抓住慕容慎行的衣角,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卻依然渴望得到他的理解。
然而,慕容慎行卻緩緩地掰開了她的手,任由她跌落在床榻上。
章天賜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與絕望:“太子哥哥……”
“夠了!”慕容慎行怒吼一聲,打斷了她的哭訴,“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
章天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慕容慎行看著她,語氣冰冷而決絕:“無論你有多麽愛我,無論你有多麽害怕。明明知道這件事如果被父皇查出來,會有多少人受到影響!你做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章天賜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怎麽會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她以為隻要哄好了太子哥哥,父皇那邊就不會有問題。然而,現在卻告訴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
她驚恐地想著自己的下場,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她在這裏求太子哥哥還有什麽用呢?她會麵臨怎樣的懲罰呢?
慕容慎行看著她驚恐的眼神,緩緩說道:“太子妃,見了你之後,我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轉身欲走。
“太子哥哥!”章天賜尖叫一聲,她再也無法忍受慕容慎行的離開。她緊緊拉住他的手臂,“你還沒說完呢!你怎麽能就這樣走掉!”
慕容慎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複雜與無奈。
章天賜不肯放手,她軟語哀求:“太子哥哥,你不能不要我,不能放開我,不能放棄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愛你,我的心裏隻有你。我害怕不能陪在你身邊。”
她說著,突然湊近慕容慎行,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慕容慎行的身體微微一震,但他仍然保持著沉默與不動。
章天賜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更加用力地抱住他,連聲呼喚:“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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