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散仙,幻靈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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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姒今朝應了。
少殺一個人多殺一個人有什麽的。
等什麽時候天命人廝殺出自己的蠱王了,她一起宰會更爽。
於是隊伍中再加入一員。
一齊前往下一個區域。
這次姒今朝特意將荊棘花收了,等那些有攻擊性的植物不知天高地厚地圍過來,她就派澹台珝去殺。
往日澹台珝都是驅使別人,現在淪落到被別人驅使,自然心裏不爽。但也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不爽歸不爽,還是全照做。
而敖九州和於彥這兩個隱藏的老鄉,在逐幀解析澹台珝的武學招式。
其實姒今朝在女子中已經算很高的了,而澹台珝比她更高,用華夏單位來算的話,目測姒今朝一七五往上,而澹台珝怕得有一米八還多。
耍起紅纓槍,威風得不行。
那把紅纓槍也肉眼看就沉,在空中掄圓的時候,帶起的破風聲,隔得這麽遠,都能感覺到餘威。
再回憶,她之前被姒今朝擊落,槍掉在地上那一響,震得他們腳下的地都在顫。
由此可見一斑。
但握在她手裏,就那麽輕鬆,那麽駕馭自如。
於彥看得直歎氣。
搞什麽啊,這麽強。
「勁敵啊。」
傳音傳給敖九州,半天沒有回音。
扭頭一看,這家夥眼睛亮得像燈泡,直勾勾盯著半空與藤精交戰的澹台珝。
「你不會是......」
「她好猛,哥想跟她正兒八經打一架。」
「......」
沒等到於彥的反應,他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
「哥認真的。」
「姒姑娘不猛?你怎麽不找她打?」
敖九州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哥隻是想打架,不是想尋死。」
「得了吧,澹台珝你也照樣打不過。別忘了,她的金手指是讀心。而且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進階用法,你跟她打,她玩兒你跟玩狗似的。」
「我嘞個,罵這麽髒?你看不起誰啊,哥跟她打,不說五五開,也有四六吧?別說四六,哪怕一九哥都不帶慫的!你就等著看,哥必......嗯?」
話說一半,敖九州突然眼睛一眯。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激我啊?想讓哥幫你對付澹台珝?」
於彥表情不變,心裏卻吃了一驚。
這家夥比他以為的要敏銳啊。
果然,能活到現在的天命人,沒一個簡單的。
見於彥沉默,敖九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哈,你小子......」
那邊澹台珝的戰鬥結束了,隊伍繼續掃蕩,敖九州是個典型的好戰分子,每每遇上強敵,都心癢無比。
奈何他脖子上的傷很致命,為了不浪費司馬衡昂貴的那些藥,至少一個時辰之內,他怎麽都得稍微安分一下。
心再癢也沒用。
之後,隊伍累積經曆了六次戰鬥,兩次打劫。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乙區了。
路上,姒今朝有一搭沒一搭地套澹台珝的話。
“你這個讀心,靠譜嗎?不會關鍵時候靠不上吧?”
澹台珝和姒今朝並肩走在最前,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命開玩笑。”
“你既確保萬無一失,為何之前敖九州對你出手,你沒能預料到?”
“想套我的話,大可以直說。”
澹台珝出乎意料的直白。
“我讀心的能力,距離限製在十步之內,啟動時需直視對方的眼睛進行一對一綁定,一炷香的時間內不可換人。”
敖九州和於彥都聽得表情一陣扭曲。
乖乖,金手指這種底牌的具體規則,是能直接往外說的嗎?
這到底是破罐破摔,還是另有底氣啊?
她的係統連這都不攔,看來是真的不在了。
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等她的係統回來,看到事情如此詭異發展,會是什麽反應了。
而在澹台珝看來,首先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姒今朝。
對於同伴的犧牲,歸咎於他們太弱,今日不死在姒今朝一行人手裏,來日也會死在其他人手裏。
對於自己的失敗及此刻受製於人的狼狽,她隻歸咎於自己盲目自大又技不如人。
憎恨與不甘對她來講,是無用情緒。
比起對外發泄,她更樂於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所以,她沒有太多複仇的打算。
這次保住命回去,上蒼穹之大,她不認為和姒今朝還會有多少交集。
袒露底牌,能夠讓這場交易順利進行的話,她無所謂。
司馬衡眼觀鼻鼻觀心,師叔說,出門在外明責保身,不該管的事情不管,不該聽的事情不聽。
以前他嗤之以鼻,現在他逐字分析。
什麽讀心不讀心的,聽著就叫人害怕,隻要別讀他的心,他就當啥也不知道了。
此時隊伍進入乙區。
地圖上寫的:
「乙區妖獸出沒,最高可堪比分神境,分神境以下修士,不要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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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畫這份地圖的人,真的很想把我們往甲區引。”
敖九州吐槽。
“你看哈,他前麵在丙區寫的,說危險繞行,現在乙區寫的不要逗留,但都是在暗示往前,沒一個字說,危險止步、危險折返之類的。”
他摩挲著下顎,老神在在地感歎。
“哎你們說,把人全引去甲區爭那朵玉髓花,到底對煦風城有什麽好處?”
感歎完,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
“啊?都這麽看著哥做什麽?”
敖九州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姒今朝滿意地拍了拍敖九州的肩膀:“不錯,放點血腦子靈活多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敖九州的直覺,真的,絕了。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
不知道為什麽被誇,但被誇了還是很高興。
“的確,地圖的引導十分可疑。這個甲區,甚至玉髓花......”
姒今朝輕笑。
“很可能有問題。”
就澹台珝給出的情報而言,從放出消息靈寶現世,到慕名前來的修士返程被劫殺,這大概率是同一條線。
有著必然的因果關係。
把甲區摸索明白,煦風城到底在搗什麽鬼,也就能推斷推斷了。
“哎呦,什麽問題不問題,別是到了乙區門口,看到有分神境妖獸出沒,就不敢往裏走了吧?”
身後傳來腳步,緊接著就是意義不明的挑釁。
姒今朝瞥了一眼。
來者一共四人,兩個分神一個元嬰,頭上血氣衝天。
“都殺了。”
姒今朝幹脆得有些不像話。
敖九州條件反射拔刀,被於彥揪回去。
“回回都讓你表現?這次我來。”
於彥雙手一合一分,鮮血流淌而下。
這次是歃血,雙刀。
身形一閃掠出,留下兩道血色光軌。
第一刀,就直取領頭那人麵門!
“我草!”
那人爆了句粗口,一個驟退躲開,但還是被削掉了一縷頭發!
“瘋了吧?老子不過就是嘴了一句,你們就想要老子的命?!”
於彥唇角扯開一抹痞氣的笑:
“姒姑娘有令,不敢不從。”
話音未落,人已再次出手!
敖九州看得眼紅。
“我嘞個,真讓這小子裝到了。”
兵刃相接!碰撞聲之後,便是刺耳的滋滋腐蝕聲!
“草草草!這踏馬是什麽鬼東西!”
又是一連串的罵聲。
另外兩人還想去幫忙,而姒今朝身側,衣袂未動,紅纓先行。
澹台珝也出手了。
於彥元嬰巔峰,單擼一個分神境,非但不顯吃力,還逼得對方節節後退。
他每一次的揮刀,都會有血點濺出,但凡落到人身上,就是一片焦黑。
澹台珝打鬥途中,但凡不小心離他近了一點,就會遭到殃及。
澹台珝看了一眼自己衣裳上,被灼穿的好幾個窟窿,深吸一口氣,默默和於彥拉開了距離。
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於彥手起刀落,砍下了那人的頭顱,澹台珝也直接一槍,將眼前兩人串成了串。
三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平日裏他們都是橫著走,看誰不爽,就打就殺。怎麽也沒想到,不過是一次短暫的照麵,不過是嘴賤對著人擠兌了一句,就招致來殺身之禍。
連補救的餘地都沒有。
濃重的血腥味,乘風擴散。
遠處,傳來一聲獸吼。
繼而便是此起彼伏的吼聲,或遠或近,從各個方向響起,連成一片。
姒今朝縱目遠眺,唇角若有似無彎起。
“哎呀,好像要熱鬧起來了。”
荊棘藤從她袖口如靈蛇般一縷一縷蔓延出來,在她身後,顯出巨大巍峨的全部本體。將峽穀內本就不算明朗的日光,近乎遮去大半。
“讓我們姐妹來看看,是哪些畜牲這麽急著投胎。”
荊棘花三姐妹的聲音疊合在一起,尖銳又極富穿透性,如魔音陣陣,在峽穀中回蕩。
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壓。
澹台珝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那可怖的荊棘身軀,心中駭然。
居然是......渡劫境大妖......
這時候,她才更深刻地意識到,狂妄與自負,會變成懸在她頭頂搖搖欲墜的利斧,讓她眼盲心瞎,識人識己都不清。
然後終有一日,她會死。
她的野心與抱負,會變成一場泡影。
一場笑話。
但還好,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間,還不算晚。
正心中萬般思緒,轟烈的獸蹄聲已經奔騰而至!
伴隨一聲狼嚎,通體灰褐色的岩狼從側麵狹窄的怪岩縫隙中衝出,後腿一蹬,就朝著姒今朝幾人猛撲過來!
那野獸大張著嘴,滿口獠牙,其中混合著碎肉的涎水,在獠牙之間拉出長絲,隨著動勢,腥臭劈頭蓋臉。
司馬衡嚇得直往姒今朝身後躲 。
就聽結結實實啪地一聲!
岩狼還飛躍在半空,就被荊棘藤抽飛出去,重重撞在陡峭崖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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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淒厲哀嚎。
而後,頭頂、四周,攀附在崖壁上的岩狼,一隻接一隻出現。
森森綠眼,貪婪地盯著他們。
血腥味刺激著它們的感官。
終於,理智崩塌。
狼群發瘋一樣撲向他們。
荊棘花妖撕咬、絞殺、鞭撻,最外圍於彥和澹台珝,一隻接一隻的殺。
奈何狼群前仆後繼,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引來越來越多的妖獸,從狼群,變作獸潮。
一時之間,雙方竟陷入苦戰。
敖九州一手護著脖子,一手揮刀,宰了好幾隻,就是姿勢有點滑稽。
司馬衡慌慌張張從乾坤袋裏摸出好幾個瓷瓶,抬手就要砸出去,但被姒今朝眼疾手快截住。
“把我們都放倒,你可就真要被狼叼走了。”
司馬衡訕訕地將瓷瓶又收了回去。
姒今朝餘光瞥了一眼肩頭,從許久之前就僅僅扒著她一縷發絲動也不動的紙人,再收回目光,朝司馬衡笑笑:“耳朵捂好了。”
司馬衡照做。
再一瞬,轟隆一聲驚雷降下!
深紫色的電光,蠻橫地占據整個視野。
血腥味很快被烤肉的焦香取代。
有其他隊伍循著香味尋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沉默了一會兒,絲滑轉身,折返。
“乖乖嘞,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溜了溜了......”
這場血戰持續到一半的時候,澹台珝的係統回來了。
係統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戰鬥。
直到它在澹台珝的視野裏,看到了姒今朝。
【能解釋一下嗎?宿主。為什麽你會和姒今朝混在一起?】
澹台珝揮動的紅纓槍一頓,便被一隻撲來的豪豬抱住槍尖,她將槍往回一拖,一腳將其踹開。
【你是說......她就是姒今朝?!】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
【不然呢?】
得到了確切回應,澹台珝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雖然她一直聽其他人四姑娘四姑娘地叫,但她根本沒往那上麵去想,也根本沒問過姒今朝的名字。
因為她覺得,這次分道揚鑣後就是天涯陌路,老死不相往來,她叫什麽名字根本不重要。
她也沒興趣知道一個讓自己底牌全交的家夥的名字。
但是......
澹台珝開始回憶,自己都跟姒今朝說了些什麽。
半晌,才重新開口。
【我能換一個任務嗎?】
【......你做了什麽?】
【......】
直覺告訴澹台珝,最好不要讓係統知道實情。
於是她斟酌之後,隻挑著說了自己戰敗,為了保命,被迫和姒今朝做了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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