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洛水上的棄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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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楊廣這次突厥巡遊,效果良好,一下子吸引了,一些部落首領和西域諸王派使者前來隋朝覲見。像鐵勒、契丹、室韋、高昌、吐穀渾、康國、安國等,紛紛派遣使者前來東京,覲見楊廣。楊廣為了設宴招待時,方便找來歌舞奏樂的藝人,便給河南諸郡的太守下令,讓其選送樂戶前來東京定居。太守們一下子征集了三千多樂戶送到了東京,楊廣安排楊士達在洛水南邊建立了十二個坊,來安置原來的樂戶和這些新選送來的樂戶。
自從樂戶十二坊建立,洛水上就經常有棄嬰漂往下流。這些棄嬰往往沒人及時撿走,都變成了一些死嬰。
某日,這個消息傳到了徐麗曼的耳裏。徐麗曼便找來劉小娥進行詢問,她說道:“小娥,我聽說洛水上經常有棄嬰,這事是真的嗎?”劉小娥聽堂主問起這事,便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都是那些歌姬舞女不檢點,生下來的孽種。她們自己又不願意撫養,全部丟棄到洛水裏去了,結果那些嬰兒不是凍死,就是餓死;有的直接淹死了,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徐麗曼道:“那些賤女人怎麽下得了手?”劉小娥道:“他們大部分都是胡人的種,養這麽一個孩子,不得給人笑話。”
徐麗曼道:“那些賤人隻管生不管養。不行,我得將他們都收養回來。”劉小娥驚訝道:“堂主,你瘋了,那些胡人的孩子你也要?”徐麗曼道:“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看著他們都這樣死去,而無動於衷。”劉小娥道:“收養他們可是要一大筆開支,我們堂口現在負債累累。”徐麗曼道:“大不了再向總部要一些。”劉小鵝道:“堂主,這樣也不行,我們巫聖教曆來有一個隻收女不收男的規定。”
徐麗曼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你現在就派人去洛水那裏蹲守,隻要看到有棄嬰,全部給我抱回來。”劉小娥道:“堂主,你這樣做要不要先向總部請示一下?”徐麗曼道:“救人如救火,說不定我向總部請示的這段時間,又死了好幾個棄嬰了。你快去辦吧!”
某日早上,孫思邈打開妙應草堂的大門,便見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嬰遺棄在門口。他便馬上抱了進去,經過一番檢查,發現這個男嬰並沒有什麽疾病。也不知道是誰遺棄在醫館門口的?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孫思邈接連在門口撿到棄嬰,而且無一例外都是男嬰。這讓孫思邈感覺很蹊蹺,於是他便睡在醫館內,想看一下是誰專門將男棄嬰,扔在醫館門口。
孫思邈等了將近一個月,那天天才蒙蒙亮,他聽見有腳步聲,靠近醫館門口,似乎放下了什麽就走了。孫思邈聽到聲響馬上爬起來,打開門一看,門口又有一個棄嬰。孫思邈在晨霧中看到一個人影正在遠去。他二話不說連忙運起輕功,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此人的肩頭。此人慌忙回頭看了一下,就想掙脫孫思邈的束縛。
孫思邈見此人蒙頭罩麵,不覺手上加了幾分力。徐麗曼叫道:“哎喲,你抓疼我了。”孫思邈道:“徐丫頭,怎麽是你?你怎麽將男嬰放在我醫館門口?”
徐麗曼知道自己暴露了,便摘下麵罩,說道:“孫爺爺,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收養那些男嬰了。”孫思邈道:“你哪來那麽多男嬰?”徐麗曼道:“都是洛水上撿的。”
孫思邈道:“我也聽聞洛水上有棄嬰,正準備行動,後來又沒有了,原來都是你們巫聖教撿走了。你將男嬰都放在我門口,是你們巫聖教不收男嬰吧?”徐麗曼道:“沒錯,正是這個原因。”孫思邈道:“既然是這個原因,你今後直接抱過來就可以了,不用再這樣偷偷摸摸的。”徐麗曼笑道:“那孫爺爺沒事我就走了。”
徐麗曼走入漿洗店,劉小娥問道:“堂主,都辦妥了?”徐麗曼道:“辦妥了。”劉小娥道:“我說我去就可以了,你非得自己親自去。”徐麗曼道:“你沒失去過,你不知道,親自將一個個嬰兒送出去那種不舍。”劉小娥道:“你說那些賤女人怎麽就那麽舍得?”徐麗曼道:“也許她們頭上,時時刻刻都懸著一把刀吧!”
孫思邈見她步入了漿洗店,他自己也回妙應草堂了。他抱起男嬰走入醫館內,先對男嬰做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發現沒有問題,這才安心的將他放入被子中,以防他受凍。
一會馬蓮花過來喊孫思邈吃飯,見幹爹又收養了一個男嬰。她便說道:“幹爹,你在哪裏又收養了一個男嬰?”孫思邈道:“在洛水上撿的。”
馬蓮花歎道:“這世道又敗壞了,棄嬰又沒人管了。”孫思邈道:“高祖文皇帝時法令已經很嚴苛了,老百姓咬咬牙還是能夠堅持;現在楊廣頒行的《大業律》更加嚴苛,基本上就沒人遵守了。現在大隋看上去,還挺繁盛,其實老百姓已經快活不下去了。”
這時男嬰突然哭了起來,馬蓮花走過去將他抱起來說道:“看樣子是餓了。”說著便抱到李氏藥店,和之前收養的三個男嬰放在一起喂養。孫尚見了說道:“幹爹,我們得另謀財路,要不然很難支撐這項開支,將來的棄嬰隻會越來越多,我們到時候根本收養不起。”馬蓮花道:“是啊幹爹,收養一個孩子容易,想要將他養大很難。”孫思邈道:“將他養大並不難,隻要給他一口吃的。難的是要將他教育好,讓他學會自我謀生。”
孫尚道:“幹爹說的是,現在這個世道越來越難生存了,想好好活著都成為了奢侈。楊廣為了修永濟渠征發百萬河北民工,男丁不足,征女服役,開千古未聞之先例;又有近半的人死於勞役,長四千裏的永濟渠才修通。”
孫思邈道:“你們覺得,我們現今該怎樣開拓財路?”孫尚道:“我看木材生意可以做,現在楊廣到處大興土木,所消耗的木材非常龐大。”孫思邈道:“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做,就去做吧!我不會過多的幹與這件事。不過你們要記住,我們賺錢的目的是為了天下蒼生。到時候賺的這些錢,都是要回饋給天下蒼生的,絕對不能自己私自占用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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