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他們有沒有什麽特別擅長的技能？”
    “大概20多個人，他們很能吃苦，什麽雜活也會做點，可要說特別擅長的還真不好說。”畢竟他們是軍人，很多時候不是訓練就是出任務。
    江惜月問道：“他們會修繕房屋嗎？”
    “這個倒是會一點，以前我們在部隊的時候偶爾也會參加修宿舍樓。”
    “那正好啊，讓你的戰友們組建一個建築隊就掛在紡織廠名下，這樣就可以幫廠裏建房子，你們也不用另外找人。老吳，你相信我，以後需要建房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建築隊不怕找不到活幹。”說不定以後還能打進房產業呢。
    老吳一聽趕忙用筆記下來，語氣激動道：“小江，你這個提議可實施性很高，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現在就寫申請書找姚廠長他們商量看看。”
    “小江，等這事落實了，你回縣裏我和戰友們一定請你吃飯。”
    江惜月微微一笑，“那倒不用，軍人們保家護國，能幫到他們我也很開心。”
    兩人又聊了下家常後，才結束了通話。
    掛了電話後，老吳就立馬起身去打聽建房子工人的工資是多少，建一棟樓房大概需要多長時間等等。
    打聽完信息後，他再總結歸納，開始寫建築隊的方案，一直忙到連午飯的時間都錯過了。他隻能吃幾口早上帶過來的饅頭然後又繼續寫，終於趕在了下午上班前寫好了。
    他檢查了一遍，覺得沒問題了，就去姚廠長辦公室找人。
    “叩叩……”
    他先是敲了下門，見裏麵的人對他點頭，他走進辦公室。
    老姚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老吳問道：“怎麽了？”
    “姚廠長，我想和你說我那些戰友的事。”
    老姚知道老吳最近想幫退伍軍人找工作的事，可現在廠裏暫時沒辦法安排這麽多崗位，
    他歎息一聲，道：“小吳，我知道這事你著急，我和崔廠長也急，可這事急不來，還得再找機會看看。”
    “姚廠長，我知道怎麽安排他們了。”老吳把方案書遞給他道：“集資房的事縣裏已經通過了，等我們召開全體職工大會，統計好報名人數，我們就可以開始動工了。與其找別人來做，不如我們廠組建一個建築隊。既可以給廠裏省錢，也可以給我那些戰友一個工作機會。”
    “而且就現在人對房子的需求來說，以後肯定一直需要建築隊，這樣建築隊還能一直給廠裏搞創收。”
    老姚看完方案後連連點頭，“這想法確實可行。小吳，不錯啊！現在越來越有想法了。”
    “嘿嘿，姚廠長，你可別誇我。”老吳笑道：“是小江給我提的方向。”
    “小江？”老姚莞爾一笑，“小江鬼主意還挺多的。”
    “行，這事我同意了，看看廠委那邊說下，如果大家都沒意見的話，這事你就可以去安排。”
    老吳見他同意了，臉上一喜，“謝謝，姚廠長。”
    離開廠長辦公室的時候，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開心。他知道姚廠長同意的話，肯定會幫他爭取通過的。
    隔天上午，老姚就和廠委開會商量老吳申請建築隊的事。
    崔廠長有些遲疑，畢竟搞建築對他們紡織廠來說是新的領域。
    尤副廠長有些不讚同道：“崔廠長，老姚，這建築隊我們廠真的有必要建立嗎？這萬一成立了，之後不能接到活幹，又該怎麽安排他們呢？”
    “我覺得問題不大。”老姚道：“自從我們和機械廠那幾個廠都和縣裏申請集資房後，其他廠的領導也陸陸續續找我打聽。我覺得隻要我們把我們的集資房建好了，他們肯定也會爭先申請建房。這樣建築隊也就不怕接不到活計。”
    他看了下在場的人，神情堅定道：“如果大家都沒信心的話，你們看這樣行不行。讓建築隊單獨核算，自負盈虧。給他們一年到兩年時間，如果他們不能盈利，就撤掉建築隊。我不介意到時候當這個惡人。”
    尤副廠長道：“老姚，看來你對建築隊很有信心。”
    老姚點頭，“我相信小江的遠見。”
    崔廠長詫異挑眉，“這事是她的提議？”
    “是她的提議，小吳去調查做的方案。”
    崔廠長看向其他人道：“大家覺得呢？”
    孟會計道：“我覺得可以試試。”在他看來隻要建築隊能接到建房工程，就不會虧損。
    崔廠長偏頭問尤副廠長：“老尤，你呢？”
    尤副廠長聳聳肩，“既然老姚願意當惡人了，我自然沒有意見。”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這事就可以定下來了。”
    ……
    駝山公社清河大隊
    此時正值秋收時節，田地裏的社員們正忙得熱火朝天。
    但即便是再忙也抵擋不住有些嬸娘們聊八卦的心情。
    “哎，你們說曉凡和小虎多可惜啊，兩人好不容易在部隊裏當兵，每個月還能給家裏寄工資津貼改善下生活，可現在卻隻能回來和我們這些人掙公分，這以後兩家人的日子怕沒那麽好過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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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挺好嘛，曉凡，小虎兩人的媳婦就用不著一年半載都不見一次麵嘛。”
    “那可不見得。特別是小虎那媳婦就是個吃不了苦的，現在小虎沒了工資津貼，靠工分隻怕滿足不了她想的好日子。隻怕以後有得鬧騰呢。”
    “他們是因為裁軍的政策退伍的，部隊裏肯定給了遣散費。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而已。”
    作為被八卦的兩個主角，何曉凡和何小虎，麵無表情地幹著活。即便心裏苦悶也隻能憋在心裏。
    好不容易熬到午飯時間，兩人坐在一塊陰涼處吃著家裏人送來的飯菜。
    “虎哥，嫂子對你回來這事是不是意見很大？”何曉凡有些擔心地看著一直沉默吃飯的何小虎。
    何小虎把嘴裏的菜飯咽下去後，道：“也就鬧騰過一次，沒事。”
    “唉！虎哥，說實話，回家我真的不習慣，我還是想在部隊。”何曉凡神情難過。雖然在部隊訓練很累，可和戰友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真的很痛快。
    何小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已經離開部隊了，總要習慣的。”
    何大隊長急匆匆地走過來，對兩人道：“小虎，曉凡，你們都在，正好，公社那邊說有你們的電話，你們現在趕緊過去。”
    “大壯叔，是誰的電話啊？”何曉凡忙問。
    “好像是縣裏紡織廠那邊的電話。”
    何曉凡激動道：“紡織廠？難道是誌兵？”
    “應該是，走，我們現在去。”何小虎眸光裏閃過隱隱火光。
    等兩人到公社的時候，電話已經掛了。
    陸小文一直守著電話，見他們過來笑道：“是紡織廠的吳同誌，待會兒他還會打過來的，你們等等。”
    “謝謝陸同誌。”兩人朝他感激一笑。
    “鈴……”
    電話一響，何小虎迫不及待接了起來，然後按免提。
    “喂！是虎哥和凡哥嗎？”
    聽到對麵久違的稱呼，何小虎兩人忍俊不禁道：“吳同誌，你還是老樣子。”
    老吳打趣道：“那可不是嘛，不然兄弟們都認不出我了怎麽辦？”
    何曉凡笑道：“你放心，你就是七老八十了，我們還是能準確認出你的。”
    “好就衝你們這句話，也不枉費我費盡心思幫你們爭取一個工作機會。”
    何曉凡兩人一聽，眸光頓時亮了。
    “什麽工作機會？”
    老吳笑道：“我們廠裏現在準備建集資房，廠裏打算設立建築隊，我推薦了你們，工資待遇和廠裏的工人一樣。”
    “太好了！”
    何曉凡和何小虎兩人幾乎都喜極而泣了。
    “誌兵，謝謝你！”
    老吳笑道：“謝什麽，都是應該的。不僅是你們，我們連隊的其他人我也通知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一起並肩作戰了。”
    何曉凡兩人聞言激動不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等對麵人掛了電話，兩人還處在恍惚中。
    一旁一直聽著的陸小文笑著對兩人道：“恭喜你們了。”
    “謝謝！”兩人回過神後，連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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