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月微挑了下眉，“可是別的城市學校不一定認我們出版社。”
    “我知道，但我覺得可以試試。”秦大安道：“不過搞批發的話主要靠的是走量，所以我希望貴社價格上還能降點。”
    江惜月想了想點頭，“可以。而且我還可以和你保證，如果有其他地方的攤販過來我們出版社拿貨的話，我們給的價格不會比你的低。”難得遇到一個膽大又有野心的人，而且如果他真的能在其他地方把銷路給打開了，對出版社來說也是好事。
    “謝謝，江主編。”秦大安眸光一亮，他等的就是她這話。不愧是當領導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點。他辛苦去外地跑市場為的就是走量，如果地方直接和出版社聯係拿貨的價格和他一樣的話，那他還辛苦折騰個什麽勁呢。
    以前他一直覺得國營單位的領導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點也不懂得變通，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呢。現在看來也不是全部的領導都這樣。
    江惜月笑了笑，“不用客氣，我們是合作共贏！”
    “嘿嘿，你說得對，合作共贏！”
    離開出版社後，秦大安便回了家收拾行李，還打包了百來套輔導書。他打算明天去趟平陽市，看看那邊的市場。
    “小弟，我明天要去趟平江市，家裏的攤子你好好看著。”
    “哥，你去平江市做什麽？”他小弟蹙眉，不明白他們書攤生意這麽好他給還要去外地折騰。
    秦大安道：“我去考察市場，趁著還沒高考，爭取拿些訂單回來。”
    “對了，如果還有其他外地來的生意人，如果他們想拿書的話，你也給他們批發價，還有跟他們套下話，看看他們是哪個地方的。”說不定以後還可以長期合作。
    他弟點頭，“我知道了，哥。”
    次日下午，秦大安就到了平江市。
    因為帶了很多書很重，所以一下車他就趕忙找了輛三輪車幫忙運到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務員蘇意誌看他和師傅氣喘籲籲地搬了兩大麻袋的東西下車，便過來幫忙。
    “你這裝的什麽這麽重重？”
    秦大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是輔導書。”
    “書？”蘇意誌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看著麵生，是外地來的吧。怎麽想不開扛著兩麻袋書過來這邊？不嫌累得慌？”
    “同誌，你可能不知道，這書對學生來可是大寶貝。”秦大安耐心和他解釋道：“這可是我們淮南市仁和出版社為了幫助幫各年級學生提高成績，不僅找了我們市最厲害的老師，還找了省城中心那邊的老師一起編的輔導書，這事在我們那可是上了市報的。”
    怕對方不信，他還把帶過來的報紙拿給他看，又道：“我們那邊的很多學生買書回去學之後，很多學生的成績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真有這麽好？”蘇意誌臉上神色半信半疑，他兒子成績就不是很好，要是這書真有這麽好，倒是可以買一套回去給他學學看。
    秦大安從袋子裏翻出幾套書放在他跟前，道：“那當然，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先拿一套回去給你孩子看看，對了，你孩子成績如果一般的話，最好可以讓老師在一旁知道，這樣的話效果更好。”他這也是從其他買書的顧客那裏反饋知道的。
    服務員聽他說得頭頭是道的，心裏倒也信了幾分。
    “你這書多少錢？”
    秦大安道：“我這書都是統一售價的，不過你算是我到平陽是第一個顧客就給你打個折，初中的一套9.5元，高中的貴點10.9元。”
    蘇意誌臉上閃過肉疼，不過為了兒子就算貴也得買，“那給我拿套初二的吧。”
    “好咧。”秦大安心裏美滋滋的，他這一下車就賣出去一套書了，這開門紅不錯。對於接下來開拓市場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同誌，麻煩你幫我開個房間，我估計得在這裏待好幾天。”
    服務員點頭，給了他開了房間後，還幫他把書給搬到了房間裏。
    “對了，同誌，你們這裏哪個地方最熱鬧？”秦大安問道。
    “熱鬧的話當然是百貨商場那邊。”
    秦大安點頭，“同誌，謝了。”他打算明天去那邊擺攤看看。
    傍晚的時候，蘇意誌就把書帶回去給兒子，讓他好好學，鼓勵道：“兒子，爸不指望你考上市一中和市二中，但市三中你還是可以衝一衝的。”
    “爸，我覺得你太看得起我了。”他兒子蘇衝鋒無情地打斷他的幻想。
    蘇意誌沒好氣瞪著他，“你就不能給你爸我創造個奇跡？”
    “創造奇跡那得有實力啊，明顯你兒子實力不允許啊。”
    蘇意誌心下一哽，他怎麽就生了個這麽沒誌氣的兒子。他眸光掃過輔導書，咬牙切齒道：“這書，可是花了9塊5呢，你要是不好好學，就浪費了。”
    蘇衝鋒原本態度吊二郎腿，一聽9塊5頓時一副敗家子的神情看著他爸，“爸，9塊5能吃多少紅燒肉了？”
    蘇意誌一口氣差點沒厥過去，“那我是為了誰！”他不停地撫了撫心口，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是親生的，才忍住把人揍一頓。
    察覺到他爸的怒火已經在爆發的邊緣，蘇衝鋒頓時老實了，“嘿嘿，爸，我學，我學還不行嘛！”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蘇意誌氣哼哼道：“隻要學不死，就給我往死裏學，要是讓我知道你偷懶，就罰一個月沒肉吃。”
    “爸，我會努力的。”想到一個也不能吃肉的日子，蘇衝鋒打了個激靈，立即坐直了身子，乖巧地翻開一本數學輔導書。
    蘇意誌見兒子開始看上了，就沒打擾他。
    蘇衝鋒見他爸出去了，才鬆了口氣，然後跟看仇人死地盯著書。不過想著這書花了他好幾頓紅燒肉的錢，他就發狠了，認真看了起來。
    別說，他還以為又是一堆讓他打瞌睡的理論，但這書用盡精短的話總結了每章節內容和公式，他看完例題後，套用公式磕磕巴巴地把下麵的習題給做了出來。這讓他多少有了點信心，學得也就更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