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經常蹲在山上的老頭正神采煥發的跟黎明山逛街買嬰兒衣服。
    保鏢手裏還扛了一堆嬰兒用品。
    黎明山嫌棄道：“你那孫子想通了娶別家姑娘？外國姑娘吧，也沒看你們王家舉辦婚禮。”
    “你管我孫孫娶誰，反正比你早抱曾孫。哎呀……有些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要想搶，老天爺也不同意。”
    遲笑頓感頭皮發麻，更加睡不著了。
    翻了翻微信裏的聯係人，就四個。
    王恩王炎王琦王青藤。
    說實話，她想家了。
    看到旁邊睡得不安穩的男人，直接一把掐醒。
    “什麽時候回國？”
    “嗯？”王炎揉了揉眼睛，腦子開機中，“回國？馬上回……等我睡醒……夫人，我是不是壓你頭發了，嗯……掐得我好疼……”
    說到最後，又睡著了。
    “做麽。”
    “做！！”王炎立馬睜開眼睛，靈魂歸位，聲如洪鍾，猶如吃了興奮劑。
    遲笑眯起眼睛，“故意裝聽不懂我的話，還是在敷衍我！？”
    “聽得懂聽得懂！”王炎迅速脫掉衣服，“不敷衍不敷衍！”
    遲笑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他捏住，貼到他自己身上。
    “……你他媽唔！”
    王炎堵住她的唇，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像要將她所有的猶豫和掙紮都吞噬殆盡。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頸，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發疼，卻又在唇齒交纏的間隙泄出一絲顫抖的喘息，暴露出冷靜表象下的失控。
    遲笑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劇烈的心跳——不知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呼吸被掠奪的眩暈感中，她恍惚聽見他含混的低語，“......這次別想逃。”
    窗外的小雨拍打玻璃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遠。
    很快，遲笑的衣服被撕得粉碎。
    誰說王炎身體不好的，這不是挺好的嘛。
    提槍上陣，絲毫不慌。
    就是被打的次數很多，臉腫了，嘴也腫了。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漏進來，勾勒出交疊的身影。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腰際，溫度直達肌膚，每一次觸碰都像在無聲地宣告占有。
    呼吸逐漸紊亂，唇齒間的糾纏愈發深入，仿佛要將對方融入骨血。
    “王炎……唔！王炎你……”
    “抱歉夫人，這樣會不會好受些？我可能太著急了，沒顧及到夫人的身體狀況……嗯……夫人也會我動情麽，現在的這副樣子……真可愛。”
    床單在輾轉間皺成一團，他的吻從眉心一路向下，像在虔誠地膜拜。
    遲笑隻能攥緊被單，任由自己溺斃在這片溫柔的浪潮裏。
    “堅果，可以留下我們的孩子麽。”
    “你瘋了！”
    “我本來也不正常，因為你，變得更瘋了。別緊張，就是談談，你不想要就算了。”
    他驟然加力，似狂風驟雨般，令她完全控製不住蜷縮起身體。
    “你這個……偽君子！！”
    “嗯？？確實是。”王炎笑得愉悅，又開始慢下來，“夫人知道我的真麵目，還願意跟我做這些事，何嚐不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
    頓了頓，他又道：“抱歉，一切都源自我，這樣說夫人，是我的錯。”
    遲笑咬住手，流下生理性眼淚。
    嘴上不肯承認，但她確實算不上什麽好人。
    “乖，別咬手。疼了說，爽了叫。你這樣，我倒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了。”
    聲音是低低的，語調是揚起的。
    男人擅長偽裝，脫下衣服就是個混蛋。
    “你這裏……比我想象中的更溫暖。堅果，叫我的名字……”
    遲笑搖著頭不肯說，聲音卻從嗓子裏細細碎碎的哼出聲來。
    到最後，她眼底含淚，“王……王炎，……什麽溫柔，都是騙人的！”
    王炎勾著唇，用舌尖細細描著她鎖骨，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嗯，我騙人的，你早該知道的……”
    未盡的話被巴掌扇走。
    臉上的疼痛令他渾身發顫，脊椎酥麻。
    他手上的光環發出紅光，心率不斷加速，直逼55。
    “夫人，你也在為我心動麽。我很喜歡……唔……so pretty，y ady。”
    徹夜混亂。
    晨風帶著反常的涼意，被暴雨洗刷過的梧桐樹閃著銀光，每片葉子都像鏡子的碎片，反射著支離破碎的朝陽。
    王炎沒有走，等著她醒。
    見沒有醒的趨勢，又抱著繼續睡。
    房間裏混亂不堪，滿地衣物間，他的領帶還纏繞在她的腳踝上。
    是不聽話的懲罰。
    直到下午一點，遲笑才睜開眼。
    腰像斷了一樣，渾身都是痕跡。
    她轉頭一看，旁邊的男人臉腫著，又紅又紫，倒是脖子上的傷口，沒什麽事。
    想扇過去，心中又不忍。
    王炎……你他媽到底給我吃了什麽迷魂藥！
    男人眼睛未睜，手準確無誤的抓住她的腰，往上撫摸，放在她胸前，感受著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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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啞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夫人，不餓的話，我能再吃一口麽。”
    “可以。”
    “真的麽！”王炎翻身而起，眼睛水潤潤的，“夫人，夫人我沒聽錯吧？”
    “你的‘夫人’好吵。”
    王炎是個行動力超強的男人，還沒確認這種恩賜的喜悅，身體已經先做出一步行動。
    生怕她會反悔。
    然後就是不舒服，又被遲笑扇了一巴掌。
    王炎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毫不在乎。
    “啊……”遲笑身體爆紅，胡亂抓他的後背泄憤，“疼，太疼了……”
    “對不起，我出來重新開始？不過這樣的話，晚飯開始之前，都不能結束了。”
    朝暮更迭間，日子如指間流沙。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晚上。
    遲笑泡在偌大的浴缸裏，看著外麵飛翔的海鷗，思緒漸漸飛遠。
    這具身體裏住著兩個意識，本該有各自的人生，卻被束縛在同一具身體裏。
    有時候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什麽樣的她才是真實的，值得被世人接受的。
    她想，遲笑比堅果要善良、心軟、體貼、溫柔……
    而自己，隻是一個弑殺的工具。
    喜歡王炎這件事，從來沒瞞過她，隻是不知道該怎樣取舍。
    她以後也會有喜歡的人，那在麵對王炎時，又該如何自處。
    遲笑想著，心裏竟生出一絲難過來，鼻尖酸澀，心中愧疚。
    她倏地沉下水中，感受周圍的寂靜，耳邊隻有水在咕嚕咕嚕的翻湧個不停。
    “喂！喂！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要把他們全殺了，為什麽不聽！？臥槽！我又要關禁閉，你知道那裏的飯菜有多難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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