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
    嬸子嫂子們麵麵相覷。
    他們村最大的幾個禍害便是張家兄弟，六個進去了四個。
    莫非是大義滅親上癮了，剩下的兩個也不打算放過？
    付明鳳嘴角抽了抽，幹笑道：“阿鳶說得是？”
    經由她們的表情，蘇鳶很好判斷她們在想什麽。
    她渾然不在意，直言道：“沒別人，”
    “我那好哥哥，蘇青山。”
    有嫂子好奇，“阿鳶，青山欺負你這事兒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有嬸子堅信不疑。
    誰會拿自己名聲開玩笑？
    同為女人，她們非常理解，不認為蘇鳶的趕盡殺絕有什麽不對。
    “阿鳶，這事兒歸公安管。”付明鳳有些為難，她隻是個婦女主任，管不了這麽大的事兒。
    “嬸子們誤會了，”蘇鳶當然知道這些，隻是她不想蘇青山短時間內出來，
    “我來找嬸子們，是想讓你們當證人。”
    她馬上隨軍海島，走之前，勢必消除所有隱患，讓阿奶和小胖子過安靜日子。
    證人？
    嬸子們疑惑不解，“我們怎麽作證？”
    她們也是道聽途說，沒有親眼目睹，這不是做假證嗎？
    “不成，不成！”嬸子們急忙拒絕。
    “你們不行，”蘇鳶也不跟她們兜彎子，“但是你們的女兒孫女們可以。”
    嬸子們更疑惑了，“她們？”
    蘇鳶直接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她們大部分人都遭受過蘇青山猥褻。”
    這個時代人口大爆發，尤其是鄉下，孩子都是一群一群的生。
    幾乎家家戶戶兒女雙全。
    在座的嬸子嫂子家裏，多少都有一兩個女孩。
    聽了蘇鳶的話，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蘇鳶不給她們緩衝的機會，繼續道：“並不是我危言聳聽，壞她們名聲。”
    她視線落在在場最年輕的嫂子身上，“嫂子，您還記得那天，我打了蘇青山嗎？”
    “當時，你們家妹崽也在場。”
    “我不是好勇鬥狠的人，那天打蘇青山，是因為他用我帶回來的餅幹哄騙你們家妹崽，讓他摸身體。”
    聞言，嫂子臉色煞白，眼眶瞬間紅了。
    她的妹崽才六歲啊！
    蘇青山那個畜生！
    蘇鳶視線轉向其他嬸子嫂子們，“不隻嫂子家的妹崽，”
    “你們可以回去問問自家妹崽，是不是確有其事？”
    “蘇青山每次行事，蘇小滿都會為他把風。”
    嬸子嫂子們頓時坐不住了，收拾東西就要回家。
    蘇鳶叫住人，說出此行目的，“嬸子嫂子們，蘇青山根壞了。”
    “沒人能保證，他出來後會改好，萬一他死性不改……”
    她們懂蘇鳶的意思。
    蘇青山意圖強了妹妹，沒有成功，並不構成犯罪，也許關一陣子就出來了。
    但是，村裏的姑娘們呢？
    有這麽一個隱患在村裏，她們該怎麽辦？
    蘇鳶點到為止，回到江家時，
    喬惠正帶著蘇菲準備晚飯，宋亦和黎星回在旁打下手。
    就連蘇文壯都忙著抱柴火。
    宋亦看到她回來，急忙上前顯擺，“蘇鳶，快過來看看。”
    他指著地上的三隻野兔和一隻野雞，別提多牛氣了，“這都是我獵的，厲不厲害？”
    蘇鳶掀了掀眼皮，輕蔑道：“我男人獵了六頭野豬。”
    ko!
    宋亦啞口無言。
    他回哥是比他厲害，卻偏偏成了這個討厭女人的丈夫，讓她有了炫耀的資本。
    關鍵自己還比不過，你說氣不氣人？
    宋亦見不得她這麽悠閑的樣子，質問道：“你為什麽不幹活？”
    他一個客人都在忙，憑什麽她這個主人什麽都不幹？
    黎星回目光閃了閃，
    自從他來到江家後，似乎真沒見蘇鳶進過柴房。
    蘇鳶一甩頭發，從宋亦身邊經過，“你管我！”
    她衝著柴房喊道：“阿奶，菲菲，我晚上想吃蔥花餅。”
    給宋亦氣得，當麵告狀，“回哥，你看她那囂張的樣子。”
    “有人寵著了不起啊！”
    黎星回唇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是挺了不起的。”
    宋亦好像發現什麽新大陸，“你是不是笑了？”
    “你看錯了。”黎星回當然不會承認，“去劈柴！”
    宋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不對，你肯定笑了，我不會看錯的。”
    直到晚飯後，宋亦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不是他較真，而是黎星回笑這件事太過驚悚。
    自從那個女人帶著黎星華上門後，黎星回再沒笑過。
    十幾年後，他們再次相逢，
    黎星回別說笑了，話都能不說盡量不說，
    誰的好臉也不給。
    他靠著過硬的厚臉皮功，猛貼他回哥的冷屁股，方能勉強說上幾句話。
    這樣的冷麵閻王剛才竟然笑了？
    黎星回被他盯得不自在，嫌棄道：“去洗漱。”
    今晚宋亦跟他一起睡。
    宋亦知道黎星回的臭毛病，愛幹淨，窮講究。
    他手指剛伸向嶄新的搪瓷盆，遭到好友阻止，“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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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毛病又犯了。
    宋亦脾氣也上來了，“不用盆怎麽洗臉？用你盆怎麽了？就你金貴？”
    誰還沒點脾氣了？
    他在家也是寶貝疙瘩好嗎？
    “那盆不是用來洗臉的。”黎星回眼底浮起笑意。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抵觸別人用蘇鳶為他買的東西。
    宋亦說話勁勁兒的，“不洗臉洗什麽？”
    黎星回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洗腚的。”
    望著宋亦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模樣，他突然體會到了蘇鳶的快樂。
    好半天，宋亦才找回自己聲音，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粗俗了？”
    這畫風有點熟悉是怎麽回事兒？
    不對，黎星回怎麽可能會粗俗？
    他很快為好友找好借口，“果然，近墨者黑，都怪蘇鳶那個女人。”
    不管黎星回的話是真是假，他已經不能直視這個搪瓷盆了。
    洗漱可以湊合，但是他的胡子不能湊合。
    宋亦走的匆忙，沒有帶什麽生活用品，胡子長了很大一截。
    他手伸向剃須刀，“盆不能用，這個總行了吧？”
    這人要是敢說剃須刀有別的用處，自己敬他是條漢子！
    黎星回先行一步收了起來，扔給他一個舊的，“用這個。”
    “不是，你什麽意思？”宋亦不幹了，“我不配用新的？”
    宋小爺也是有脾氣的。
    他再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也是有限度的。
    兩年的時間，足夠黎星回感受到宋亦的真誠，
    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嚐試著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剃須刀是別人送的……”
    宋亦靈光一閃，“蘇鳶送的？”
    以那個女人對他兄弟的稀罕程度，是她沒跑了。
    正因為這樣才可怕。
    宋亦猛盯好友，“你不對勁，你不會真看上那女人了吧？”
    黎星回：“叫嫂子！”
    宋亦一臉驚恐，
    瘋了，這個世界瘋了。
    同樣驚恐的，還有遠在醫院的蘇青山兄妹。
    天剛微微亮，病房裏衝進來一群公安，“誰是蘇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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