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準備去賀家看看。
    賀北辰性子別扭又倔強，還挺對她脾氣。
    蘇鳶剛鎖上院門。
    賀北辰垂著頭，鼻青臉腫地跟在黎星回身後回來了。
    蘇鳶衝賀北辰努努下巴，問道：“怎麽回事兒？打架了？”
    黎星回點點頭，唇角微微勾起，“嗯，一對五。”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
    清明假期過後第一天上學，賀北辰穿著幹幹淨淨的衣服來學校。
    李燕注意到時，隨口提了一句：
    “賀北辰，希望你這次能夠保持住，不要再把衣服穿得髒兮兮。”
    下課後，
    大寶去小便，夥同班裏的刺頭，帶回尿泥悉數抹在賀北辰身上。
    賀北辰忍無可忍，紅著眼眶，揮舞著拳頭揍大寶。
    他身上的衣服是黎叔訓練之餘，抽時間為他洗得。
    他今天剛剛穿上。
    這些人太過分了！
    李燕不想著解決問題、息事寧人，竟然拉偏架，體罰賀北辰。
    賀北辰受不了，哭著跑去軍區告狀。
    聽到事情鬧大了，蘇鳶開心了，“怎麽處理的？”
    “李燕被開除了。”黎星回舀了一勺水，倒在盆裏洗手，“我整點菜晚上喝點，慶祝一下？”
    笑容爬滿蘇鳶精致的臉龐，“必須慶祝！”
    “不過我不能喝酒，我晚上還要值夜班，明天去參加女炮班的訓練。”
    黎星回擦手的動作一頓，“女炮班？”
    蘇鳶抬高下巴得意道：“我加入女炮班了，牛不牛？”
    “洪英嫂子來請了我兩次。”
    黎星回一雙深邃眼眸，深深望著蘇鳶。
    妻子嬌憨傲嬌的表情，他稀罕的不得了。
    好想親啊！
    可惜，旁邊有個大電燈泡。
    “你看著我做什麽？怪嚇人的！”賀北辰被黎星回看的渾身發毛，“我都被打成什麽樣了？你們竟然還想著慶祝？”
    “有沒有同情心？”
    蘇鳶手癢，伸手捏住他的臉頰，微微扯動，“同情心？沒有一點兒。”
    “要不，我給你買張火車票，你回京市拱你爺爺懷裏哭去？”
    賀北辰疼得齜牙咧嘴，“疼疼疼，放手！”
    他踮起腳，將自己的臉從蘇鳶手裏拯救出來，鼻孔朝天地說：
    “我才不會哭呢。”
    中午，黎星回下廚，做了紅燒鮁魚、椒鹽皮皮蝦、爆炒扇貝、蒜蓉生蠔和海鮮粥。
    蘇鳶墊吧兩口，帶上單獨裝好的飯菜，直奔海島醫院。
    不止賀北辰，她的妹妹在醫院也受排擠了。
    蘇菲絕對不是想要變好看那麽簡單。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矛盾，牽扯到利益就會有衝突。
    小到見麵沒有笑著打招呼，大到升遷漲工資，你永遠不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身邊的是人還是鬼。
    蘇鳶提著飯盒一路來到蘇暢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大敞而開，
    蘇暢戴著眼鏡翻看病曆。
    蘇鳶抬手在門板上敲了敲，“蘇醫生，你孫女來給你送飯了。”
    “阿鳶？你怎麽有時間過來？”蘇暢抬頭驚喜道。
    蘇鳶大步走進辦公室，伸臂將桌上的病例資料推到一旁。
    急的蘇暢連聲阻止，“欸，別給我弄亂了，我自己來。”
    蘇鳶打開飯盒一一擺好，問道：“菲菲呢？”
    菜色豐盛，色香味俱全，看得蘇暢食指大動。
    他摘下眼鏡，嚐了一筷子紅燒鮁魚，“好吃。”
    “菲菲去食堂打飯了，你快去把她找來。”
    蘇鳶去食堂轉了一圈，沒發現人。
    上樓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相醫生，或許你們錯怪她了。”
    另一個略顯急躁得陌生聲音響起，“韓醫生，你的口紅丟了，這死丫頭身上有一支相同的，不是她偷的是誰？”
    口紅？
    韓醫生？
    蘇鳶一步兩梯，拐進樓梯口旁的熱水房。
    以韓思月為首的醫生護士堵住蘇菲的去路，小姑娘手中緊緊攥著一管口紅，氣得眼眶發紅。
    蘇菲的雙肩包和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韓思月淡淡瞥了一眼門口出現的蘇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蘇菲同學年紀小，看到新鮮事物難免好奇，拿來看看也正常。”
    “相醫生，說偷太難聽了。”
    相醫生胖胖的，麵相凶悍，“不問自取視為偷，再好奇，也不能未經主人同意偷偷拿走。”
    “韓醫生，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蘇鳶撿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
    醫生們察覺到蘇鳶這個陌生人的到來，紛紛看過去。
    蘇鳶動作利落地一書包抽在相醫生身上。
    “啊！”
    相醫生痛呼一聲。
    有護士為她打抱不平，“你怎麽打人呢？”
    此時的蘇鳶有種平淡的瘋感，反手抽在這位護士身上，冷聲道：“抱歉，手滑了。”
    相醫生捂著肋部，高聲質問道：“去喊保衛科的人過來，有人毆打醫生護士。”
    韓思月攔下去喊人的護士，平靜望著蘇鳶說道：“嫂子，你怎麽有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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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鳶覷著她，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韓醫生，我跟你很熟嗎？”
    “你不是軍區裏的人，也不是家屬，跟我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叫的哪門子的嫂子？”
    相醫生為韓思月打抱不平，“你這個人怎麽說話的？”
    “以我們韓醫生的才學和家世背景，喊你一聲嫂子都是抬舉你了。”
    蘇鳶扭過頭去啐了一口，“呸！”
    她厭蠢症犯了，懶得搭理這些蠢貨，隻定定看著韓思月問道：“韓醫生，你確定蘇菲這支口紅是你的？”
    韓思月表情始終淡淡的，“確定！”
    蘇鳶：“什麽顏色？”
    韓思月：“粉色！”
    蘇鳶笑了，擋在蘇菲身前再次確認道：“確定？”
    韓思月心中不妙，眉頭微皺堅持道：“確定。”
    以雙肩包做掩護，蘇鳶取走蘇菲的口紅，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嗤笑一聲，“粉色？是嗎？”
    相醫生看著旋出的膏體驚訝道：“裸色？”
    “怎麽會是裸色？”
    “我看錯了！”韓思月風淡雲輕的姿態不再，五指緊緊收攏，戳的手心生疼。
    蘇鳶抬手握住韓思月的肩膀，譏諷道：“韓醫生，以後出門一定要擦亮雙眼。”
    話落，她以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威脅道：“韓醫生，爪子藏好了，不要舞到我麵前來，否則我不介意折斷它。”
    她蘇鳶的妹妹可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
    韓思月忍著疼痛，一言不發。
    蘇鳶哼笑一聲，“菲菲，走了。”
    兩姐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韓思月不顧同事呼喊，沉默著回到辦公室。
    她拉開衣領扭頭看去，肩膀上一片青紫，觸目驚心。
    無人在場，韓思月表情陰沉，“蘇鳶，我們走著瞧。”
    前幾天，韓思月同母親通電話，得知宋亦送了某個姑娘口紅。
    她發現蘇菲有一支粉色口紅，氣不過，才搞了今天這一出。
    沒想到被蘇鳶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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