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班訓練一月有餘，是時候展示一番訓練成果。
    為此，蘇鳶特意調成晚班
    ――白天訓練，晚上睡幾個小時，半夜去廠裏值班。
    蘇鳶到達山上訓練陣地時，白芳等其他成員已到齊。
    她們站成一排，神情肅穆。
    炮長樓雲上前一步，高聲道：“新兵蘇鳶。”
    蘇鳶不自覺集中精神，“到！”
    她是傭兵，什麽樣的訓練沒經曆過？什麽樣的武器沒有見識過？
    此時此刻，
    麵前專注莊重的四張麵孔，值得她認真對待，值得她尊敬。
    引信手白芳挺直脊背，一字一言從未如此鏗鏘有力，“我們是民兵，也是兵。”
    “是兵就要有兵的樣子。”
    “蘇鳶同誌，希望你拿出全部水平，認真對待這次實彈演練。”
    蘇鳶：“是！”
    裝填手徐美鳳走出隊列，撫摸著一旁已經掉漆的一枚炮彈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們火藥不足，不能讓你玩個痛快。”
    蘇鳶看著她珍惜的模樣，心底不由一陣發酸。
    這點東西算什麽？
    她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武器。
    不僅見過，每個都能玩出花來，甚至她閉著眼都能畫出來。
    但是她不能，她還什麽都沒幹呢，黎星回就把她給舉報了。
    萬一她真拿得出這個世界上沒有的先進武器圖紙，被拉到靶場突突了就麻煩了。
    何況，中學裏還有個同鄉。
    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看來，美子之行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咱家沒有，可以去偷啊！
    樓雲抬頭看了看天色，確認時間後命令道：“全體都有，火速到達射擊地點。”
    她們像之前千百次訓練的一樣，拖炮，拉炮到指定地點。
    裝填手徐美鳳協同引信手白芳挖好坑，放好助鋤，固定好火炮大架。
    並調整火炮的水平度，確保火炮處於穩定狀態。
    開閉手楊鑫打開炮門，檢查並報告後坐量。
    蘇鳶安裝瞄準具，進行初步的校準和調試。
    炮長樓雲始終注視著海麵。
    當信號彈自海麵升空時，她快速確定目標的方位、距離、高度等參數，並將目標信息準確傳達給瞄準手。
    “目標確認完畢！”
    蘇鳶根據目標參數，快速轉動方向機和高低機，調整火炮的方向和高低角度，進行初步瞄準，使火炮大致對準目標方向。
    再通過瞄準鏡進行精確瞄準，微調火炮的角度，使瞄準鏡中的十字準星準確對準目標。
    “瞄準完畢。”
    裝填手將炮彈裝入炮膛，關閉炮閂，同時將擊發裝置調整至待發狀態，準備擊發。
    “填彈完畢！”
    蘇鳶退出一步，命令道：“發射！”
    引信手白芳快速拉動拉動擊發手柄，擊針撞擊炮彈底火，點燃發射藥。
    “轟——嗖——”
    炮彈激射而出。
    所有人緊張地注視著炮彈的飛行軌跡和落地方位。
    海麵上，軍船遠遠停在目標方位旁邊。
    他們受女炮班所托，海中戒嚴的同時發射信號彈。
    黎星回等眾士兵目睹炮彈炸入水中的整個過程。
    翻騰而起的巨浪，澎湃了所有人的內心。
    “厲害！”宋亦讚歎道，“說真的，嫂子不進部隊可惜了。”
    黎星回的嘴角就沒下去過，吩咐道：“鳴笛！”
    軍船鳴笛聲傳來時，樓雲四人不約而同地圍住蘇鳶，激動地拍著手掌。
    “蘇鳶同誌，好樣的。”
    “第一次實彈演練，成功命中目標，厲害！”
    炮長樓雲突然語氣鄭重道：“我提議，蘇鳶擔任女炮班班長，大家有意見嗎？”
    白芳三人齊聲道：“沒意見！”
    蘇鳶不解，“為什麽是我？”
    樓雲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文化程度低。”
    “我聽說，你幫蘇醫生翻譯過資料，我們大字不識幾個，再有新武器下來，靠你了。”
    裝填手大字不識一個，現用的八五加農炮，死記硬背適應了很久。
    蘇鳶看著她們一個個真誠期盼的臉龐，沉重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好，班長我當了。”
    “太好了！”白芳等人彼此握著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她們開始期盼比武大會的到來了。
    一定能震驚所有人的下巴。
    蘇鳶回到家，在院子裏割了一把韭菜，準備煎雞蛋餅。
    她望著即將薅幹淨的韭菜地，懷疑人生，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黎星回下勤回來，看著已經呼呼大睡的蘇鳶，同樣懷疑人生。
    好不容易熬走了兩個電燈泡，他們的時間又對不上。
    他彎腰在蘇鳶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
    沒關係，他還能等。
    半夜，蘇鳶騎上侉子去造船廠值班。
    早上下班時，
    桑梅找過來，“蘇鳶，我娘喊你去家裏吃飯。”
    蘇鳶交接完，跟在桑梅身後去了桑家。
    落座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盤韭菜雞蛋餅。
    桑梅邀功道：“你喜歡吃韭菜雞蛋餅，我特意讓我娘為你做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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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家的韭菜地裏是不是沒韭菜了？走的時候，我給你割一捆。”
    蘇鳶：……
    這朋友不能要了。
    桑母察言觀色，明白了什麽。
    她起身將桌上的盤子換了位置，熱騰騰的燜黑魚擺放在蘇鳶麵前，笑著說：“你要是不會做，以後來家裏吃。”
    “嬸子做給你吃。”
    桑梅不太聰明的腦袋終於聰明了一回，驚訝道：“蘇鳶，你一直吃韭菜雞蛋餅，不是因為喜歡，而是隻會做這一道菜？”
    蘇鳶夾起大大一筷子韭菜雞蛋餅，塞到桑梅嘴裏，“吃你的。”
    “嬸子，我就不跟您客氣了，這幾天麻煩您幫我添副碗筷。”
    話落，她掰開餅子，埋頭吃魚。
    期間抬頭長出一口氣
    ——終於活過來了。
    黎星回不忙的時候，也會為蘇鳶提前準備好飯菜。
    但是，黎星回大部分時間都很忙。
    更何況，熱過一遍的飯菜哪有現做的好吃？
    之後的兩天，蘇鳶自帶食材，在桑家蹭了兩天飯。
    時間很快來到分房子的前一天。
    蘇鳶找到廠長王振華，開門見山道：“廠長，我能搞到糧食。”
    聞言，王振華頭上僅剩的幾根毛都精神了，“真的？”
    “怎麽搞？”
    “去哪裏搞？”
    “能搞來多少？”
    “真的。”蘇鳶肯定道，“我不僅能搞來糧食，還能搞來水果。”
    她伸出手做了一個撚錢的動作，“隻要錢到位，您想要多少有多少。”
    王振華激動地喊來會計，為蘇鳶支了五百塊錢，厚厚一遝。
    蘇鳶拿在手裏敲打著掌心，漫不經心地說：“還有雞鴨豬羊和蛋，要不要？”
    王振華眼睛都要冒綠光了，“再拿五百。”
    蘇鳶捧著一摞錢，滿意了，“我今天的工資？”
    她空間裏的糧食和牲口終於有去路了。
    王振華非常上道，“照常發。”
    蘇鳶進一步提出要求，“我需要唐小栓和桑梅幫我搬糧食，其他人我信不過。”
    王振華有求必應，“我準了。”
    蘇鳶：“他們的工資？”
    王振華大手一揮，“今天，你們每人三倍工資。”
    幾分鍾後，
    桑梅和前來交班的唐小栓，跟在蘇鳶身後，一頭霧水地出了造船廠。
    唐小栓愁得一臉命苦的樣子，“我們去哪裏搞糧食？”
    蘇鳶神情慵懶地說：“搞什麽糧食？我們去海上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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