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強打起精神，瞪大雙眼查看四周的情況。
    錢衛國心底忐忑不安，“楊哥，鳶姐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
    楊洋冷聲嗬斥道：“閉嘴！”
    錢衛國打著哈欠，眼睛泛淚，“這不是太困了，聊會兒天提提神嘛。”
    “什麽時候了，你還能睡得著？”楊洋正教訓著同伴，一束光迎麵打來。
    “不許動！舉起手，下車！”一群穿著製服的人將車團團圍住。
    打頭的人麵相忠厚老實，指著楊錢兩人說道：“柴隊，就是他們偷了我的槍。”
    柴進抬手拍打車門，“公安辦案，下來。”
    楊洋和錢衛國對視一眼，想起蘇鳶的囑托，乖乖下車。
    “警官您好，我們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
    “證件，”柴進例行詢問，“去哪裏？做什麽？車上裝的什麽？”
    楊洋拿出介紹信和身份證明，畢恭畢敬地回答問題，“去滬市，車上裝的都是生活物資，送往滬市造船廠。”
    柴進檢查後，確認楊洋沒有說謊，“有人舉報你們偷了公安的槍械，有這回事兒嗎？”
    楊洋猛搖頭，“沒有，我們是海島造船廠的，上麵有駐軍。”
    “我們明白槍械意味著什麽，可不敢做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兒。”
    耿淮跳出來指證道：“柴隊，我親眼所見。”
    “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個小姑娘，是那個小姑娘偷得。”
    “隻要找到她，進行搜身，就能判斷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了。”
    楊洋聽著熟悉的聲音，憤怒道：“是你？警官同誌，我們剛到招待所，這人就湊上來賣我們銀元。”
    “槍也是他賣給我們鳶姐的。”
    耿淮反應迅速，抓住楊洋的言語漏洞，緊咬不放，“柴隊，您聽到了嗎？”
    “他上一秒還在說沒有槍，現在又說有槍，我建議把他們帶回局裏好好審訊。”
    柴進抬手一揮，“帶走。”
    錢衛國不服氣，“憑什麽帶走我們？他說我們偷了，我們就偷了？他有證據嗎？”
    楊洋高聲嗬斥道：“錢衛國，閉嘴！”
    錢衛國還想說什麽。
    楊洋壓低聲音警告道：“你忘了鳶姐離開時說過什麽？”
    錢衛國雖然不服氣，卻聽進去了，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楊洋神情嚴肅地望著柴進說道：“柴隊是吧？還請您派人看好我們車上的東西。”
    “若是少了，壞了，我鳶姐回來，你們承擔不起。”
    “鳶姐？”柴進對他們屢次提到的鳶姐很感興趣，“她是你們什麽人？”
    若是耿淮說得沒錯，偷槍的就是這個鳶姐。
    “恩人，”楊洋語焉不詳地說，“她是誰不要緊。”
    “今天的事情，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絕對沒有你們好果子吃。”
    錢衛國掃視幾人，冷笑道：“你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他森然的目光最後落在耿淮身上，“你最好沒有耍陰招，否則……”
    錢衛國沒說完，但是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威脅我？”柴進哼笑道，“你還不夠格！”
    “帶走！”
    柴進吩咐手下，“留下兩個人看著貨物，其他人押著他們回警局。”
    本想趁水摸魚，偷走車上物資的耿淮：……
    罵的，這小子太精了。
    耿淮不甘的眼神對上薛毅望過來的雙眼。
    薛毅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示意耿淮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
    楊洋沒有錯過兩人間的眼神官司，唇角彎起冰冷的弧度。
    這些人最好不要太過分，否則，沒人能救的了他們。
    公安審訊室內，
    柴進坐在楊洋和錢衛國對麵，“你們是老實交代，還是吃點苦頭再交代？”
    錢衛國語氣很衝，“我們什麽也沒做，交代什麽？”
    楊洋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接著便問起了柴進，“那個舉報我們的人是誰？”
    柴進挑眉問道：“你說耿淮？”
    眼前兩個青少年，有著青澀的麵孔，卻目光堅毅，麵對公安依舊神色平靜。
    好膽色！
    “他是我們縣城的人，消息靈通，曾多次幫助我們局裏破案。”
    楊洋姿勢放鬆，隨意靠在椅背上，“你就沒有懷疑過他？”
    “他幫誰破的案子？有沒有可能，他和那個警官狼狽為奸，製造錯假冤案？”
    “啪！”
    柴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裏是警局，你知道造謠公職人員會受到什麽懲罰？”
    “你不信？”楊洋上身前探，帶著滿滿的壓迫力，“我懷疑你是怎麽穿上這身製服的。”
    開始，鳶姐囑咐他們該動手動手，不要慫。
    然而，鳶姐離開時，卻神色嚴肅，甚至囑咐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那麽答案隻有一個，他們這次碰上的是個硬茬。
    他想，他猜測的應該與事實相差不多。
    “小子，”柴進蹭的起身，就差破口大罵了，“太狂了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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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毅工作勤勤懇懇，多次立功，對自己這個隊長依舊尊敬有加，怎麽可能會做出瀆職的事情？
    “我勸你，老實交代，否則，等你的同夥被抓，依舊難逃法網。”
    楊洋態度堅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沒有做過的事情，交代什麽？”
    柴進剛要發火，
    “咚咚”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柴進起身開門，“那位女同誌找到了嗎？”
    警員掃了眼楊錢兩人，大聲說道：“報告！沒有發現那位女同誌的蹤跡。”
    “估計是怕事發，拋下同伴走了。”
    聞言，楊洋冷哼一聲。
    騙三歲小孩呢？鳶姐絕對不會丟下他們跑路。
    何況，他們沒有做錯，跑什麽跑？
    “嘿，”柴進聽的火大，“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無論那個什麽鳶姐藏到哪裏，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插進來，“不用找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楊洋和錢衛國迅速望過去，驚喜道：“鳶姐，你終於來了。”
    兩人七嘴八舌地告狀，重點表述這些公職人員怎麽怎麽不講道理。
    “沒有證據的事兒，他們僅憑一人之詞就亂抓人。”
    “什麽玩意兒！”
    柴進老早就看這小子不滿意了，擼起袖子就要給他一個教訓。
    蘇鳶擋在楊洋身前，“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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