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鳶他們衝進某市安保隊，踢翻凳子，撞開隊員，
    “哪個是葛常委？”
    安保隊的人盡管怒火衝天，但是對上蘇鳶他們手裏黑洞洞的槍口，也隻能盡量心平氣和，“你們想做什麽？”
    “這裏是安保隊，你們硬闖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不怕我們以破壞社會治安的壞分子罪名，關押批鬥你們？”
    蘇鳶視線掃過他胳膊上的紅袖章，冷笑一聲，“我們既然來了，必定做好了萬全準備。”
    小隊員年齡不大，一看就是個學生。
    “你不妨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犯蠢，和葛常委扯上關係。”
    “若是他犯的事兒你也有參與，”蘇鳶手指挑著槍轉了一圈，“那麽恭喜你，這裏麵的花生米也有你的份兒。”
    小隊員直接慫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吱呀”
    一間辦公室的門打開，走出一位麵相正直威嚴的中年男子，“發生什麽事了？”
    受氣的小隊員立刻揚起笑臉諂媚道：“施主任，他們持槍闖進來，還要抓葛常委。”
    施主任走過來問道：“不知葛常委犯了什麽事兒？”
    黎星回把調查資料拍在桌子上，“常家的事兒是他辦的吧？”
    施主任垂下視線瞥了眼桌上的資料，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是他全權處理。”
    “常家是走資派，葛常委這麽做完全符合上麵下發的文件條例。”
    “您說的對，”黎星回修長的手指在文件上點了點，“不知條例中有沒有允許辦事人員借工作之便貪汙受賄？”
    “據調查常家的資產有數十萬，交上去的不足百分之十，你要怎麽解釋？”
    黎星回說話間沒有錯過施主任眼皮不甚明顯的抖動，
    “還是說，葛常委的行為是施主任默許的，貪汙的事情你也有份兒？”
    施主任不再淡定，拿起資料快速瀏覽起來，看到最後踉蹌兩步撐住桌麵，一副接受不了打擊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
    “葛斌，你糊塗啊！”
    蘇鳶沒時間看他做戲，“葛斌在什麽地方？”
    施主任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今天請病假，說是母親病了，沒來上班。”
    “我知道，我知道葛常委在哪裏。”小隊員急著撇清關係，沒看見施主任危險的眼神。
    蘇鳶用槍指了指外麵，“帶路。”
    走之前，回頭對施主任說了句，“施主任，凡事做過就會留下痕跡，希望你好自為之。”
    常家小洋樓，
    葛斌躺在壁爐邊上，看著電視，衝身邊為他捶背的女人說道：“使點兒勁啊，爺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
    常玉娜低著頭，臉上看不清表情，繼續為葛斌按摩。
    葛斌看她那不聲不吭的樣子就來氣，推開她的手，“行了行了，天天耷拉著一張死人臉，看著就煩。”
    “去給我泡杯茶來。”
    常玉娜穿著真絲睡裙，兩邊開叉快到大腿根了。
    走動間，修長白皙的大腿引人遐思。
    葛斌色眯眯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常玉娜，腦海中全是不堪的想法。
    常玉娜神情麻木，仿佛提線木偶一樣，端著茶杯走到葛斌麵前。
    葛斌的手順著她的大腿摸上去，“叫斌哥，斌哥好好疼疼你。”
    常玉娜依舊不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
    明顯嫌棄的行為，徹底觸怒了葛斌。
    他揮手打翻茶杯，“常玉娜，你裝什麽貞潔烈女呢？你還以為自己是常家大小姐呢？”
    “你現在就是我養在身邊的一隻狗，爺高興了逗弄逗弄，惹惱了我，我弄死你。”
    “你再也別想見到你爸媽和弟弟。”
    滾燙的茶水悉數澆在手臂上，燙紅了白嫩的肌膚，常玉娜未曾吭聲。
    葛斌的威脅卻令她徹底破防。
    常玉娜萬念俱灰閉上眼睛，緩緩抬起手，扯掉自己的肩帶。
    常家經過世代積累，財富驚人。
    五零年代初，轟動一時的五反運動，拿資本家開刀時，常家因為合法經營、支援戰事，甚至將大部分公司與政府合作，改成公私合營，躲過一劫。
    沒想到，十幾年後，常家還是栽了。
    葛斌帶著得意又惡心的笑，埋頭親上常玉娜的脖頸。
    “砰！”
    房門被人撞開！
    蘇鳶率先大步而入，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仿佛看死人，“你就是葛斌？”
    葛斌猛地推開常玉娜，高喝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闖進我家裏，知不知道我是誰？”
    常玉娜跌坐在地，沒有看向任何人，隻麻木地整理好睡衣。
    蘇鳶看出她的不對勁，脫下外套扔到她身上，順勢抽出後腰的手槍，頂上葛斌的腦袋，
    “我找的就是你。”
    “這裏是常家，什麽時候是你家了？”
    她一招手，示意身後的人：“搜，值錢的東西一件也不要放過。”
    邵雷和黎星華摩拳擦掌，“是，鳶姐。”
    這一路走來，不用顧慮後果和影響，盡情打家劫舍，別提多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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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斌想要阻攔，“你們想做什麽？”
    “常家已經被下放，這裏的東西都是我的，你們沒有權利帶走。”
    “我是安保隊常委，你們不怕我揭發你們，將你們下放到牛棚嗎？”
    蘇鳶一腳將他踹倒，“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下放我？”
    “你設計陷害常家、吞沒常家財產的事，我們已經查清楚，要下放的是你。”
    “被你陷害的常家平反，不日便會回到這裏。”
    常玉娜終於有了反應，目光期盼地望著蘇鳶，想要問清楚，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個字。
    葛斌反應更大，爬起來就要和蘇鳶拚命，“不可能。”
    “即使我殺了你，施主任也會保下我。”
    黎星回一腳踢在葛斌膝腕上。
    葛斌身體不受控製，水靈靈跪在蘇鳶麵前。
    蘇鳶彎下腰，槍柄抽的他臉頰啪啪響，“我喜歡蠢得，總能讓我感歎造物主義的神奇之處。”
    她甩出一份名單，“這些人和你一路貨色，全被抓了，你覺得誰能保你？”
    葛斌慌張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全是其他省市安保隊人員。
    他瞬間失去所有力氣，跌坐在地，“不可能，不可能。”
    蘇鳶要的就是摧毀他的心理防線，好問話，“若是你能舉報其他人員，戴罪立功，我保證對你從寬處理。”
    邵雷：……
    他算是見識蘇鳶的手段了，也明白宋亦為什麽將這件事情交給蘇鳶處理，而不是軍管會其他兄弟。
    天地為證，當初他交給蘇鳶的名單隻有八個人。
    蘇鳶硬生生憑自己本事，八個人變成一張紙的名單，一張紙變兩張紙，但凡某個安保隊成員有苗頭，她都有辦法從對方身上刮層皮。
    葛斌搖搖頭，真生無可戀地說：“沒有。”
    蘇鳶不放棄，“你再想想？比如你們施主任？”
    葛斌眼裏隻有絕望，“施主任潔身自好，公正廉潔，絕對不可能。”
    蘇鳶循循善誘，“既然施主任這麽好，為什麽你說他會保你？”
    葛斌：“施主任對安保隊的兄弟們特別關照，從來不會跟我們紅臉，誰家有困難，他會竭盡所能幫助，卻從不收弟兄們的好處。”
    蘇鳶冷哼一聲。
    這個施主任要是沒問題，她的腦袋摘下來送他當球踢。
    一道文弱的聲音插進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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