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馬環濤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戰戰兢兢道：“好多了，就是沒力氣！”
    “哦！那你怎麽一個人來到青山城？”莫老大坐在一旁，神色關切，身材魁梧，滿臉的絡腮胡，雖然身著粗布麻衣，但身上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
    馬環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接著便把朱家莊遇襲，全莊遇難之事緩緩道來。
    回憶起那血腥的場景，聲音忍不住哽咽，眼眶也漸漸濕潤，說話間更是淚眼迷離，那痛苦的神情又回到了那噩夢般的一天。
    莫老大靜靜地聽著，眉頭緊鎖，待馬環濤說完，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道：“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也沒有什麽打算，隻能夠走一步算一步！”馬環濤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無助。
    “既然你沒有地方去，又是孤苦伶仃一人，暫時就在丐幫吧！起碼有口飯吃，不知你意下如何？”
    馬環濤心中一動，自己年紀尚小，又手無縛雞之力，如今流落他鄉，能有個安身之所實屬不易。想到這裏，重重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張大頭！”莫老大大聲喊道，聲音在破廟內回蕩。
    “唉！”不遠處角落裏麵一個三十多歲中年乞丐，聽到呼喚，立刻應了一聲，快步走來，隻見他身材消瘦，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道：“莫老大，找我何事？”
    “這個小子叫朱海濤，父母家人在前段時間被土匪殺了，孤苦一人，所以你以後就帶著他，不過這兩天他身體不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莫老大吩咐道，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嘞！”張大頭爽快地答應一聲，拍了拍胸脯，保證會照顧好馬環濤。
    原來這張大頭也是一個丐幫小頭目，負責青山城東邊，而那個田二狗則是負責南邊。
    接下來的日子，馬環濤就跟著張大頭，張大頭為人熱情豪爽，雖然每天的飯菜都是些粗茶淡飯，清湯寡水，但總能讓馬環濤吃飽，馬環濤感激不已，在這陌生的地方，這份溫暖顯得尤為珍貴。
    不過，馬環濤每日打坐修煉的樣子，讓丐幫裏的其他乞丐十分奇怪，隻見他雙腿盤坐，雙手結印，閉目凝神，馬環濤每次都耐心地解釋說，從小父母就讓他這樣做，至於有什麽用，自己也不得而知，時間一長，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又過了十多天，馬環濤的身體逐漸恢複，可以下地走路了，自從附身朱海濤身上近一個多月後，馬環濤瘦了四十多斤，原本臃腫的身材變得清瘦了許多。
    走路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氣喘籲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堅定。
    於是，馬環濤開始和張大頭一起出去討飯，張大頭給他安排了一個搭檔，竟然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子，叫謝玉蘭，因為她的頭上長了許多疙瘩瘩瘩之物，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癩頭。
    謝玉蘭也是十多歲就沒了爹娘，成了孤兒，一直在丐幫裏生活，長期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總是蓬頭垢麵，在這五年的乞丐生涯中，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
    剛開始，馬環濤實在是抹不開麵子，回想起一個多月前，自己還是靈武大陸赫赫有名的半步渡劫強者，不僅擁有移山填海的大神通，身份高貴無比，身邊還有無數的金銀珠寶、靈石法寶環繞。
    可如今，卻要為了一日三餐去沿街乞討，巨大的落差讓他內心十分煎熬，每走一步都覺得無比沉重。
    好在謝玉蘭心腸極好，看出了馬環濤的窘迫，輕聲安慰道：“我剛來也是這個樣子，但是五年了，我也習慣了，你先跟著我，過兩天你也習慣了！”
    於是兩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一手端著一個破碗，一手拿著一根棍子，開始沿街乞討。
    他們穿梭在青山城的大街小巷，每到一處，馬環濤都覺得無比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看著謝玉蘭熟練而坦然的樣子，又鼓起了勇氣。
    一番轉悠，馬環濤才知道青山城很大，僅僅他們負責乞討的東邊就有幾十條大街，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熱鬧非凡，然而，這繁華與他們無關，他們隻能低聲下氣地向路人乞討。
    乞丐也有乞丐的規矩，東邊的乞丐不能去西邊乞討，四個小頭領都有明確的管轄位置，不能逾越。
    另外，乞討來的錢財都要上交，就算一天沒有乞討到任何東西，在那間大院內也有稀粥可以喝，不至於餓肚子。
    遇到天氣突變，或者下大雪，就算幾天不出門乞討，莫老大也會安排人煮稀粥分給大家，莫老大經常被人約出去喝酒，每次回來，總會帶回吃不完的剩菜剩飯，分給這些乞丐。
    這幾天，莫老大就給了馬環濤幾次剩飯剩菜，雖然是別人吃剩下的，但裏麵經常有魚、肉之類，對於這些平日裏連溫飽都成問題的乞丐而言，這簡直就是山珍海味。
    馬環濤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對莫老大和丐幫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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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馬環濤跟著謝玉蘭，成了她的小弟，兩人形影不離，就連晚上睡覺也是在同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裏。
    慢慢地，馬環濤也就習慣了這種生活。謝玉蘭對馬環濤是真的十分照顧，每次乞討到好吃的，總是留著和馬環濤一起分享。
    謝玉蘭經常打趣道：“我說朱老弟，你天天打坐，就像修仙者，不知道你成功了沒有！”
    “老大！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精神很好，隻要堅持不懈，終會成功！”馬環濤認真地解釋道。
    謝玉蘭聽了，心中一動，於是也開始按照馬環濤所說的打坐修煉，剛開始幾天，她隻是覺得精神不錯，可一個多月後，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有些想要放棄。
    馬環濤見狀，連忙勸說道：“老大，你聽我的，隻要你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出人頭地，穿上好的衣服，你也能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謝玉蘭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眼睛一亮道：“朱老弟，你可不許騙我！”
    “我都是你的小弟，怎麽敢騙你，隻要你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收獲！到時候我們天天下館子！”馬環濤拍著胸脯保證。
    “朱老弟，我聽你的！”於是，謝玉蘭又重拾信心，開始按照馬環濤所教的入門煉氣口訣認真修煉起來 ，他們都期待著，在這平凡的乞丐生活中，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不平凡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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