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沒問題。隻要雙方能公平交流，那對雙方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到這話，李小雲也明白了，“但要兩邊都做到平等相待，太難了！”
    “靈獸的東西其實對修士來說不是必需的。就算我拿不到這一頭靈獸的血，也可以用其他靈藥代替。但靈獸需要的丹藥，隻能從修士這裏獲取。而修士一旦在交易中處於有利地位，就會得寸進尺……等靈獸發現，直接從修士手裏搶奪，成本要更小的時候，雙方的關係就會破裂！畢竟殺死一個修士，不僅可以得到丹藥，還有其他的修煉資源。最關鍵的一點，修士的身體對靈獸來說，本身就是一種珍貴的丹藥。”
    李小雲苦澀一笑。最後這一點確實重要，如果在別人眼裏，你始終隻是一隻肥羊。那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需要提防對方化為餓狼。
    “靈獸山脈應該是一個很大的靈獸區域吧？”趙鈺問道，“盡管在玄月大陸，應該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靈獸山脈，是玄月大陸最大的靈獸區域。這也是為什麽書院要建在靈獸山脈外圍。”萬紫紫回答道，“而玄月大陸第二大的靈獸區域旁，是天法宗。”
    “書院和天法宗這樣做，也是為了擋住靈獸的入侵？”李小雲心裏不禁升起感慨，“大陸上最強的兩個宗門，成為抵禦靈獸的兩道屏障。”
    “書院和天法宗是防禦靈獸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後的屏障。”萬紫紫說道，“一旦這道屏障被攻破，玄月大陸上其他的勢力也無能為力。書院和天法宗作為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兩個宗門，享有大陸上最豐富的資源，管理著大陸上的修士。但那些卻沒有怨言。因為宗門替他們抵擋著最大的危險。”
    “那師姐知道這密林深處的靈獸，有什麽樣的實力嗎？”趙鈺問道。
    萬紫紫苦笑道：“這個老師沒有和我說過。不過這裏是沒有七品靈獸的。”
    “雖然沒有七品靈獸，但六品的有不少！”季煜的聲音傳來，“它們能雄踞一方，自然有些手段。更何況這裏的瘴氣本身就有劇毒，進入深處，這些瘴氣更為厲害。六品靈獸借助瘴氣，合力布置下的大陣，就是七品修士也不敢貿然進入。”
    說完，季煜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李小雲幾人麵前。隻不過比起剛才，季煜的身影更為凝實了一些。
    “而且這裏雖然沒有七品靈獸，但一旦修士開始大舉進攻，其他區域的七品靈獸便會過來支援。”季煜繼續說道。
    李小雲點了點頭，“這靈獸還挺會配合！”
    “靈獸前期很笨，但越到後麵，就越聰明。剛才你們討論修士和靈獸的關係，其實還有一點你們沒考慮到。那就是人類的貪婪和靈獸的野蠻。高階靈獸，其實也考慮過和修士和平共處。但隻要將修士和靈獸放在一起，貪婪和野蠻就會暴露出來。最後又回到互相爭鬥的情況。”季煜歎了一口氣，“其實修煉到後麵，對這些反而沒有那麽看重。但修士和靈獸中，能修煉到後麵幾境的太少了，所以修士和靈獸，始終免不了爭鬥。”
    “以後你們可以多出去看看！”季煜最後說道，“外麵的世界還是很精彩的，也能遇到有趣的人！”
    接著季煜便沒有再說什麽，身影直接暗淡下去。
    李小雲幾人見狀，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李小雲和趙鈺便進入了密林。萬紫紫專心修煉去了，所以沒跟來。
    進入修煉的山洞後，趙鈺便開始布置陣法，而季煜從李小雲的畫卷空間中鑽出來。此時季煜的身影已經很黯淡了，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散。
    “師兄還沒恢複嗎？”李小雲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季煜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隻是一縷神識，遠程傳送物品，消耗是很大的！”
    之前季煜將靈元丹傳送回書院，讓本體交給周瑾。哪怕隻是一枚丹藥，剛剛傳送完，季煜就變得極度虛弱。
    “那還需要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恢複過來幹嘛？”季煜反問道，“我等這裏的事情結束，直接消散了就行。”
    “陣法布置好了！”這時趙鈺走過來說道。
    季煜點點頭，“你們施展一遍斷川，我看看有沒有進展。”
    兩人自然是有進展的，在瘴氣的作用下，兩人現在打出去的每一拳，威力都比之前要大不少。
    不過季煜看完卻是搖了搖頭。
    “有什麽不對嗎？”李小雲躺在地上問道。
    趙鈺也全身無力，不過還是堅持著坐了起來，“在瘴氣的影響下，現在我們每一拳的威力都比之前強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技法上，其實你們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季煜解釋道，“但你們沒有往更深處想，也沒有真正理解斷川。如果隻是通過拳法，將瘴氣逼出體內，那我也沒必要特意來這裏一趟。”
    “還請師兄賜教！”李小雲這時候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可以勉強站起來。
    “你們知道體修怎麽突破到六品境界嗎？”季煜在解釋前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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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品稱為入道，那肯定需要對道有進一步的領悟。”趙鈺說道，“而體修如果是以力入道，就需要在力量上有所突破。但這裏的力量應該不止是普通的氣力增長。”
    “沒錯！”季煜說道，“體修所看重的，不過是力量和速度而已。”
    接著季煜往前邁出一步。
    隨著這一步的邁出，原本的山洞消失了。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條奔流不息的長河。
    “現在用你們的力量，讓河水斷流。”季煜說道。
    李小雲想到了斷川，問道，“莫非這就是斷川的由來？”
    季煜輕笑一聲，“這個後麵再和你們說，你們先練習吧！”
    “要讓河水斷流，這談何容易。”李小雲叫苦道，“不如給我們一點提示。”
    “有些東西，你們需要先自己試一遍，才知道錯在了哪裏。”季煜嚴肅道，“如果什麽都告訴你們，那隻是表麵知道而已，心裏還是不以為意。你們就在這裏先練習幾天吧！過幾天我再過來。”
    隨著季煜的消失，此地隻留下李小雲趙鈺二人，還有一條長河。
    李小雲當先來到河邊，對著河水打出一拳。
    “砰！砰！砰！”
    河水激起千層浪，在空中化作一道道水幕。
    隻不過沒一會，這些水幕便落回了河中。而河水依舊奔流不息。
    李小雲陷入了沉思，“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拳下去，怎麽可能讓江河斷流。”
    趙鈺也讚同道：“每一擊的持續性太短了！等攻擊力消散後，河水便又恢複如初。總不可能真的讓我倆把河水攔住吧。”
    要是真的隻是讓河水斷流，那兩人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想辦法把河流堵住，就是最容易想到的。但這明顯不是季煜的意圖。
    不過趙鈺的話倒是提醒了李小雲，“如果我倆的攻擊一直沒消散，那不就可以讓河水斷流了？”
    “難啊！”趙鈺說著麵朝大河，一拳揮出。
    水麵頓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直通河底。上遊流下來的河水，並沒有將這個口子覆蓋，而是被一道無形的靈力阻擋。下遊的水沒了上遊的補充，隻能獨自向下流去，這一道口子也彷佛被撕扯開一樣，越來越大。
    但趙鈺此時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她本來練習過一次斷川後，身體就比較疲憊。現在還用靈力抵擋著上遊下來的河水，靈力急速消耗下，便有些吃力了。
    “你還能堅持嗎？”李小雲在旁邊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這應該也不對！”趙鈺說道。雖然吃力，但她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隻不過她覺得沒有必要，於是便撤去靈力。
    “嘩……”
    趙鈺的靈力剛剛撤去，上麵的水流便朝下奔流而去，將之前的豁口填平。而之前趙鈺阻攔了河流，導致積蓄了不少水，現在這些水直接落在岸邊。要不是李小雲用靈力擋住水波，就要被淋濕了。
    “怎麽樣？”李小雲等水流散盡後問道。
    “如果隻是普通的河流，那我就算不能將其完全阻斷，也能堅持不少時間。”趙鈺沉思道，“但這河流不一樣，隨著堅持的時間越長，所要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需要消耗的靈力也越來越多。”
    “這裏應該隻是師兄弄出來的一個秘境，這河水應該也不止是河水。”李小雲說著，便也打出一拳。
    這次這一拳，他不是像剛才那樣直接打入水麵，而是像趙鈺那樣，在河流中打出一條通道。
    在打出這一拳後，李小雲的靈力還在源源不斷的輸出。一個三品修士，想要將一座山夷為平地是很輕鬆的事，但現在承受著河水不斷的衝擊，就需要體內的靈力一直輸出。況且這還不是普通的河流。
    沒過一會，李小雲便感覺到一股空前的壓力。隨著上麵的河水不斷流下，這股壓力還越來越大。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將河水阻攔住，就需要輸出更多的靈力。就算李小雲的靈力比趙鈺要更深厚一些，也開始感覺到吃力。
    於是他收回靈力，任河水流下去。
    “我發現一個問題。”李小雲說道，“我倆剛才隻是相當於在河流中打出一道靈力屏障，將河流阻擋住。但上麵不斷有水流下來，如果我們不想辦法把這些河水弄走，那壓力勢必會越來越大。”
    “如果我在中間搭建一個傳送陣倒是可以在河流中形成一條通道，還不會影響到河流的流動。”趙鈺笑著說道。
    李小雲也笑道：“這樣說的話，我也可以一拳在旁邊打出一條河道，讓河流改道。”
    “你這方法還不如我的呢！”趙鈺笑道，“要是可以投機取巧，那我倆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
    李小雲左手抱胸，右手低著下頜，說道：“斷川斷川……到底怎麽做才能把河水斷開。”
    “看來還得從這個拳法入手了！”趙鈺說道。
    於是兩人就在河邊研究花了五天時間研究斷川，雖然現在兩人還是不能將河水斷開，但當兩個人都全心全意討論拳法後，還真的讓他倆對拳法的理解加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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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進步對他們來說並不難，如果平時他倆願意花時間在這上麵，早就可以做到。隻不過他倆學的太多太雜，平時也不會想到要研究這個。
    “怎麽樣了？”隨著聲音傳來，季煜的身形也出現在了河邊。
    “找不到啊！”李小雲歎了一口氣說道。
    季煜的麵色開始變得嚴肅，“其實以你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讓這河水斷流。但我想你們這幾天，已經發現了不少自己在斷川上的不足了！”
    聽完前半句，李小雲還想說“那你讓我們進來幹啥”，結果聽完後半句後，隻能乖乖把嘴邊的話收回去。這幾天他和趙鈺一直交流探討，發現之前兩個人對斷川的理解都有不足的地方。這些東西不是簡單說這裏應該怎麽做，那裏應該怎麽做。而是這裏為什麽要這樣做，那裏為什麽要這樣做。雖然隻是對功法的一種理解，但卻能切實影響到功法的效果。甚至越到後麵，這些東西越重要。
    “以你們的資質，原本應該早就想到的。”季煜沉聲問道，“但為什麽你們現在才想清楚，如果不是我把您困在這裏五天，你們到現在還沒想到。”
    李小雲和趙鈺不語，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這還是他倆第一次被書院的長輩訓斥。之前跟著他們修煉各種東西時，就算他倆出錯了，幾人也隻是指出他們錯在哪裏。就算最為嚴厲的李玄，也沒有像這樣批評過他們。但兩人此時不僅心服口服，甚至還有恍然大悟後的心驚。
    如果不是季煜及時指出他們的錯誤，他倆還得繼續錯下去。
    “你們修煉的東西是比較多。但這不等於可以有所鬆懈。以你二人的天賦，完全可以把每一道都修煉好。就算你們到時候不是以體修入道，也可以將這一道修煉得像模像樣。至少這樣可以很大程度的提升你們的實力。”季煜耐心解釋完，歎了口氣，說道：“但沒想到我們漏算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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