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雲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麽個情況，但當時這種影響比較小，所以李小雲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是自己消耗太大。
    “可能對你來說，這些不算什麽。但那是因為你的神識和身體都要遠超四品修士。”林賜笑道，“如果換做其他人，越到後麵，神識被影響的越嚴重，對周圍情況的判斷偏差也會越大。”
    李小雲笑道“這我倒是沒意識到。不過歸根到底，這幻境最本質的，還是要真實。”
    “所謂幻境，不過就是以假亂真。”林賜笑道，“所以我對你這第二個幻境，才會那麽好奇。我可以判斷出來，第一個幻境對你來說已經很真實了！但第二個幻境還能讓你走完剩下這段路程，這到底是什麽樣的？”
    李小雲看著林賜，不確定道“前輩不知道？”
    “不用擔心！”林賜笑道，“在書簡之內，幻境裏看到什麽，隻有你自己知道。因為有時候幻境會暴露出一些人的隱私，所以本體才在製作書簡的時候，就將這一點考慮進去了。哪怕我就在這裏麵，也看不出來你們見到了什麽樣的幻境。”
    “那是一個我熟悉的地方。”李小雲笑道，“裏麵很多東西都和這裏不一樣。哪怕幻境根據我的記憶，將其構建的很好，但還是留下了漏洞。”
    林賜點了點頭，他知道李小雲不想具體展開來說，便也沒再追問，而是笑著說道“如此說來，那個地方真的很不一樣了！”
    李小雲點了點頭，那個世界和這裏的差別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幻境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將這些細節一一實現。
    不過就如同那個幻境所說的一樣，隻要再給它一些時間，那些漏洞就會逐一被消除。
    就好比那個網站，一開始倉促之下，被李小雲發現了漏洞，但沒過一會，就被補好了。還有李小雲的記憶力，恐怕再過一段時間，也會變差，到最後真的如同以前一樣。
    不過真的會這樣嗎？李小雲不禁想到，林賜說這幻境的難度是有限製的，總會留下些破綻。那應該也不至於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吧！
    突然李小雲想到了什麽，低頭一看，繼而笑了起來。
    他居然沒想到這東西。心口的印記，是李小雲來這個世界的關鍵，當時自己真應該確認一下這東西是不是也消失了！
    見李小雲兀自發笑，林賜也笑道“我先離開了，這封印越來越強了。你自己留下來想想，要怎麽離開吧。”
    “多謝前輩指教！”李小雲朝著林賜的虛影行禮。不管怎麽說，李小雲從林賜這裏知道了很多關於這個書簡的事情。
    待林賜消失後，李小雲又席地而坐。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不知道怎麽出去。
    耳邊的那句話，除了讓李小雲繼續，沒有任何提示信息。
    突然李小雲想起自己還有清心訣，進入這裏後，還沒使用過，此時不妨試一試。
    說幹就幹，李小雲當即運轉清心訣。
    突然，四周雲霧擾動，清風拂過，將李小雲身周的雲氣吹散，讓李小雲可以看見下方的竹簡。
    隻不過，竹簡上並沒有字。
    但李小雲還是察覺到，此次的竹簡，和之前有了些不同。
    此時李小雲可以感覺到，往上什麽路也沒有，但往下，他會再次進入幻陣之中。
    不信邪的李小雲，直接往下邁出了一步。
    結果下一秒，又出現在原地。
    “難道這也是一個環境！”李小雲一拍腦門。但下一個問題又出現了，“就算這是個幻境，該怎麽離開？”
    無奈之下，李小雲隻好又坐下沉思。
    “幻境……幻境！”李小雲低聲呢喃道，“要離開，肯定要弄清楚這幻境是什麽。或者說，什麽是幻境？”
    “之前林前輩說，所謂幻境，便是以假亂真。”李小雲不禁苦思道，“那什麽是假？什麽又是真？”
    突然李小雲想起一句話來，“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還處有還無”。
    想到這裏，李小雲對著空空如也的四周喊道“林前輩，你還能和我說話嗎？”
    他不知道按照輩分來說，自己應該怎麽稱呼林賜，隻能叫他林前輩。
    “可以！怎麽了？”林賜的聲音響起。
    “現在封印還在變強嗎？”李小雲不禁問道。
    “沒有這麽快，但我還是不要現身的好。”
    “我想向前輩確認一件事。”李小雲說道。
    “什麽事？”
    “前輩是真實存在的嗎？”
    林賜的聲音笑了起來，“如果你懷疑我的真實性，那又怎麽確定我的話是不是可信的？”
    “這個就隻能憑感覺了！”李小雲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是真的。”林賜的聲音響起。
    李小雲頷首，說道“我也不認為前輩會是假的。但這一切，都不過是幻境而已！”
    “這裏本來就在幻境之中。”林賜笑道，“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對！”李小雲搖頭，“我進入幻境的時間，比原以為的還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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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從何說起？”
    “當書簡出現那一刻，我就處於幻境之中了！”李小雲笑道，“隻不過那時候不止我，整個書院看到書簡之人，都處於幻境之中。不過對於陸院長他們來說，可能也清楚這種情況，但他們沒必要多此一舉擺脫這個幻境的影響。”
    “什麽意思？”林賜仿佛真的不知道一樣。
    “因為整個幻境裏，隻有這個書簡是虛幻的。”李小雲說道，“而其他一切，都還是真實的。”
    “既然如此，那不就和普通的障眼法沒什麽區別嗎？”
    “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李小雲說道，“如果隻是普通的障眼法，那隻要我們不去關注它，就不會收到影響。但這個幻境不一樣，從書簡剛剛出現，我們看到這個書簡的那一刻起，便已經開始被幻境所影響。雖然之後一段時間我們經曆的都是真實的，但這種影響，已經在我們心裏種下了種子，等我們真的來到書簡上，便會被這種子引導，以為這書簡之內才是幻境。”
    “不錯的猜想！”林賜笑道，“但你怎麽證明？”
    李小雲看向前方，那裏是竹簡的一端，此刻就像是一個斜坡，突然在半空中斷掉。
    李小雲說道“這裏的幻境，隻是為了考驗進入其中的修士。想要破除便不需要太麻煩。如果我沒有看出這個幻境的真相，那我從這裏出去後，應該會被傳送回來。但如果我明白了這一切，那應該就能走出幻境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展現在我們麵前的書簡，根本就不存在。但看到這個書簡幻像的人，都會被幻境所影響。這麽看，我應該出現在書簡真正存在的地方！”
    說完，李小雲就要邁步上前。
    虛空中傳來林賜的幾聲輕笑，表示著對李小雲的讚許。
    “還多謝前輩指點！”李小雲對著虛空行禮道。
    “無妨，修行之路，道阻且長，後麵仍要處處留心。我很好奇你能走到什麽地步。”
    說完，整個空間便陷入了沉寂。李小雲笑了笑，來到竹簡的盡頭，然後一步邁出。
    沒有突然踩空的感覺，眼前雲霧突然朝著李小雲眼前齊齊湧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一個屋子內。
    “表現很不錯！”陸季笑著說道。
    李小雲環視四周，見陸季、陸雲渺和方子善都坐在這裏，而他們身前，還有一塊光幕，裏麵顯示的，正是那個竹簡的情況。隻不過是從外麵看的場景，和那些沒參加的弟子看到的一樣。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看出最後那一層的。”方子善不禁問道。他們這個境界，對書簡幻境的最後考驗，顯然已經了然於心。
    李小雲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在看到那個書簡之後，心裏就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後麵在最後的地方思考時，便有了這樣的猜想。沒想到還真的出來了。”
    “你這說的，好像這很簡單一樣。”陸雲渺笑道，“能有那種不對的感覺，本身就是一種實力。對於幻境，敏銳的洞察力是必須的。”
    “我有一個問題。”李小雲說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書簡幻境的玄機，不擔心我告訴其他還沒參加的修士嗎？”
    “你不妨試著說一說。”陸季笑著說道。
    李小雲剛想開口，說那個幻境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開嘴了！
    方子善哈哈一笑，“你的嘴已經被糊住了！”
    李小雲想起最後的場景，問道“是那些雲霧，它們在我體內形成了一種禁製！”
    “沒錯！”方子善說道，“不僅嘴巴說不了，以後你想泄露這個秘密的行為，都會被阻止。不過其他事情倒是沒什麽影響。”
    李小雲不禁看向三人，“以幾位師兄師姐的實力，應該不會真的無法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吧！”
    這幾人都是七品修為，雖然製作這個書簡幻境的林賜，是八品，但留存的禁製，恐怕已經無法展現八品實力了！
    “我們自然可以！但沒有必要。”陸季說道，“在我們想要說出這件事的時候，會受到那個禁製的阻撓，但如果真的想的話，這禁製也可以被我們破除。但這一切反而沒必要。尤其是雲渺嘴不嚴，這個禁製還能提醒她，讓她不要亂說。”
    陸雲渺白了陸季一眼。
    “是因為說出來，反而失去了曆練書院弟子的作用？”李小雲問道。
    “不是！”陸雲渺說道，“如果這事情被我們說出去，那下一次書簡就不是這樣的了！可以會換另一種形式。但書簡需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成這一切變化。所以我們不說，是不想浪費這一段時間。因為不管對於誰而言，幻境怎麽變化，難度還是一定的。你現在能走出來，那換一個方式，自然也沒問題。”
    李小雲點了點頭，“那這個真正的書簡是不是在你們手裏？”
    陸季笑著伸出手，隻見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竹簡。原本竹黃色的竹簡，此刻已經有些發黑。但這樣看上去，確實平平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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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看吧！”陸季將竹簡遞了過來，“這也算是你通過這個幻境的一個小獎勵。”
    李小雲將竹簡打開，卻發現上麵根本不是文字，而是各種歪七扭八的符號。
    但哪怕李小雲不懂這些符號的意義，當李小雲的目光在竹簡上移動時，一些玄妙的東西便進入到李小雲腦子裏。
    他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麽，隻是隱隱約約之中，覺得這是關於幻術的。雖然李小雲看完後，無法立刻將這些東西領會，但這些內容，會在以後慢慢影響著他。
    看完後，李小雲將竹簡卷起來，交還給陸季，然後才看向光幕。
    “咦？小鈺在這裏停了很久了嗎？”李小雲問道
    光幕中，沈心月遙遙領先，已經快要到最後那裏了。路明在沈心月後麵不遠的位置。此時兩人的名字都沒在移動，說明他們都處在幻境之中。而趙鈺的名字，在稍微超過書簡路程一半的地方，一動不動。
    “她應該也遇到了和你類似的情況。”陸季說道，“前麵的路程，她走得很快，基本和心月不相上下，但來到這裏後便止步不前了！”
    李小雲不禁好奇，趙鈺遇到的幻境，會是什麽樣呢？
    ……
    ……
    此時浮現在趙鈺眼前的，是書簡的盡頭。
    她花了好一番功夫，終於將整個幻境破除。
    出來後，見到李小雲已經在等著她。
    “看來你也通過了！”李小雲笑道。
    之後二人順利去看了那一幅字，種種玄妙的感覺浮現在趙鈺心頭。
    借助這一次觀字，趙鈺的境界直接來到了四品後期。
    而李小雲也同樣突破到了四品後期。
    之後二人離開致仁書院，一路往南，拜訪了劍聖聶九。在向其討教劍法後，二人渡海來到蒼龍大陸，之後又輾轉去到淩寒大陸。
    回到書院之後，李小雲已經是五品後期的修為，而趙鈺也已經是五品中期。
    這一天，李小雲和趙鈺正在靈書峰下棋。
    李小雲說道“聽說陳塵找了個道侶。”
    趙鈺有些心不在焉，輕輕的哦了一聲。她的心思全放在棋盤之上。
    “紫紫最近也和致仁書院的路明走的很近”李小雲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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