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天道牙印
    藥王穀的琉璃穹頂突然裂開七彩漩渦，九轉金丹、渡劫紫丹、忘情丹混著黃泉黃連湯傾盆而下。淩九霄的天罰眼迸出齒輪卡殼的金屬聲，瞳孔裏旋轉的審判輪盤碎成三截：&34；違規！違規！違...嗝！&34；最後一聲竟是學起了巫妖之子的奶嗝。
    南宮璃的九尾狐影鋪展成遮天羅網，追捕漫天亂飛的天道殘片。每片殘破道則都映著巫妖之子流口水的模樣，當冰魄劍氣凍結第七萬八千片時，她發現殘片背麵的道紋竟組成嬰兒牙床形狀——那是正在反哺天道的混沌牙印。
    &34；老子怎麽長出魚尾紋了？！&34；墨麟劍靈搶過天道殘片當鏡子，劍身上浮現的倒影正以肉眼可見速度衰老。原本鋒芒畢露的劍體浮現鏽跡，劍穗化作白發，連劍氣都帶著股中年危機的頹喪。遠處傳來叮當亂響，弑神槍正拄著羅睺權杖當拐杖，東皇鍾碎片在咳嗽中漏氣。
    紫萱踩著神農鼎邊緣，將整條冥河倒灌入鼎：&34；孟婆湯混著瑤池玉露，或許能...&34；話音未落，鼎中騰起的蒸汽凝成白發三千丈的蘇墨虛影。那身影拄著時序鐮改成的龍頭拐，臉上皺紋深得能埋進十二祖巫。
    &34；老子才不當糟老頭子！&34；現世蘇墨的時序鐮悍然劈進鼎中，鼎內頓時爆開時空亂流。老年蘇墨的虛影突然抓住鐮刃，兩個時空的蘇墨開始角力，鼎口噴出的蒸汽時而嬰兒時而暮年，將整個藥王穀變成時間墳場。
    太虛宗的問道峰突然劇烈震顫，山體浮現出深邃皺紋，飛瀑化作老人涕淚。青丘秘境裏，南宮璃的本命桃林一夜枯朽，飄落的花瓣在空中凝成骷髏形狀。最淒厲的尖叫來自幽嬋——她的白骨琵琶正在褪色，琴軸生出老年斑，九陰姹女功護體罡氣碎成魚尾紋形狀。
    &34；保質期？！&34；幽嬋甩出的音波刃劈開三千裏雲海，卻在觸及巫妖之子前自行衰老消散。加特林琵琶的炮管垂落下來，十二道音波符篆褪色成老年活動中心的太極圖。
    始作俑者正坐在青銅棺上拍手嬉笑，肉乎乎的腳丫每踢一下棺槨，就有大能的本命法寶生出白斑。當他的目光轉向影月閣少主時，月無痕突然掏出個琉璃瓶，瓶中駐顏丹流轉著逆天而行的道則：&34；叫舅舅就給你糖...&34；
    巫妖之子琉璃瞳中迸發混沌光芒，口水瞬間凝成銀河奔湧。月無痕的廣袖突然炸裂，露出藏著的九百九十九瓶駐顏丹，每瓶都刻著&34；偷借青丘靈氣煉製&34；。他指尖捏著的丹藥表麵，赫然浮現南宮璃咬牙切齒的虛影。
    &34；給...糖...&34；嬰兒口齒不清的呼喚引發天道雷劫，卻見月無痕將駐顏丹拋向高空。丹藥在雷火中化作翩翩少年虛影，竟是偷換了概念的渡劫化身。巫妖之子躍起時，腕間東皇鍾碎片發出歡快鳴響，乳牙精準咬住丹紋最脆弱的道則缺口。
    &34；哢嚓！&34；
    清脆的破碎聲響徹洪荒，駐顏丹爆開的靈氣竟在虛空凝成逆時針旋轉的年輪。太虛宗的山峰皺紋開始消退，幽嬋的白骨琵琶重現光澤，就連墨麟劍靈的魚尾紋都變成了戰紋。唯有蘇墨的時序鐮突然沉重如山——他看見未來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時空衰老。
    紫萱的神農鼎突然迸發青光，鼎內沸騰的孟婆湯凝成鏡麵。倒影裏呈現的幽冥深處，後土娘娘正用六道輪回盤給天道殘片敷麵膜，奈何橋下的忘川水已換成瑤池玉露精華。
    &34；本座悟了！&34；墨麟劍靈突然人劍合一，劍鋒割裂時空長河，&34；所謂天道老化，是這熊孩子把洪荒當磨牙棒了！&34；劍氣掃過處，所有天道牙印同時發光，竟在諸天之上拚出完整的乳牙生長圖。
    十二祖巫的怒吼從地脈深處傳來，他們撐天的脊梁正在牙印侵蝕下彎曲。共工氏的玄冥真水凝成嬰兒圍嘴，祝融的焚天紫火化作奶瓶保溫罩。當最年邁的帝江祖巫捧出盤古髓液煉製的磨牙棒時，整個洪荒響起了宿命的歎息。
    巫妖之子突然衝著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海伸手，肉嘟嘟的掌心浮現吞噬萬物的漩渦。那漩渦中心，被啃食的天道缺口正在生長乳牙狀的嶄新道則，每道紋路都透著令聖人戰栗的生機。
    &34；這不是老化...&34；太昊虛影的白發突然煥發青光，他捧著被揪禿的山河社稷圖喃喃自語，&34；是天道在換牙！&34；
    仿佛印證聖人之言，所有牙印殘片同時迸發創世光芒。被咬穿的三十三重天重新編織，破碎的南天門生長出更璀璨的琉璃瓦，就連蘇墨時序鐮上的歲月道紋都鍍上了乳牙光澤。洪荒眾生抬頭望天時，都看見雲層中若隱若現的嬰兒牙床，正在溫柔地重塑三千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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