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補天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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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深淵湧出的混沌之氣凝成億萬條觸須,所經之處時空發生詭譎的褶皺。蘇墨踏著龍族屍骸前行時,發現十萬大山的岩層正在蛻皮——剝落的石皮下露出青銅冷光,九根刻滿媧皇紋的巨柱破土而出,每根柱身都纏繞著人麵蛇身的怪物。當首根銅柱完全顯現時,蘇墨的龍元突然劇震,那蛇尾末端的分叉處,赫然釘著半截熟悉的冰魄劍。
"紫萱前輩?"他瞳孔映出柱身那張痛苦扭曲的麵容。人麵蛇身的怪物突然睜開九對複眼,額間丹紋迸發的青光竟與祝融火同源:"快...走..."沙啞的嘶吼中,蛇尾突然暴長百丈,將蘇墨抽向第二根銅柱——那裏纏繞的巨妖生著九條石化狐尾,狐耳處嵌著青丘聖物月魄珠!
巫鹹的骨杖突然自爆。十二祖巫虛影在銅柱間穿梭,卻反被柱身伸出的青銅鎖鏈貫穿天靈:"這不是補天柱..."她腐爛的半邊臉突然脫落,露出內裏新生的龍鱗,"...是太昊用媧皇遺骨造的噬神樁!"
北海突然掀起萬丈血浪。敖璃的萬丈龍軀在浪尖翻滾,逆鱗處的定海珠突然映出佛國景象——摩耶的右眼在珠內轉動,瞳孔中浮現蘇墨前世剜目時的場景:佛血浸透的優曇婆羅花蕊裏,太昊的龍爪正將佛目煉成珠胚!
"東海龍族,祭陣!"敖璃的龍吟引動九天雷暴。千萬龍族子嗣前赴後繼撞向海眼,爆裂的龍軀在虛空凝成金色鎖鏈。蘇墨看見每條鎖鏈都纏繞著龍魂,它們哀鳴著將腐血混沌逼回深淵,龍角卻在觸及噬神樁時化作青銅樁體的養料。
南宮璃的狐火突然凍結。她撫摸著第三根銅柱上與自己容貌相同的蛇妖,那怪物尾尖纏繞的正是藥王穀神農尺:"原來我們...都是被複刻的容器..."九尾突然不受控地刺入蘇墨後心,尾尖傳來的寒意讓蘇墨看見駭人真相——自己心髒表麵已凝結冰霜,血管裏流淌的竟是混著星砂的青銅溶液!
西天佛國的須彌山突然傾塌。摩柯的金身在佛光中解體,三百六十顆舍利如流星墜向噬神樁:"因果輪回,終是..."他最後看向蘇墨的眼神充滿悲憫,殘留的佛音在舍利表麵刻下血字,"...要小心東..."
舍利嵌入銅柱的刹那,九根噬神樁同時迸發青光。十萬大山的地脈突然活過來,化作巨蟒纏住敖璃的龍軀。蘇墨的冰魄劍突然自主飛向第四根銅柱,劍身映出淩九霄被青銅溶液吞噬前的畫麵:"師尊!"他龍元失控地噴湧,卻在觸及銅柱時被柱身浮現的《葬龍經》咒文反噬。
"這才是真正的補天局。"巫鹹突然撕開自己的胸骨,十二祖巫精血凝成鑰匙插入第五根銅柱,"太昊用噬神樁吸食萬族精魄,隻為..."銅柱開啟的裂縫中,赫然是正在重組的青銅巨門,"...喂飽門後的東西!"
南宮璃的九尾完全石化。她將最後縷神識注入蘇墨識海,凍結的心髒突然映出驚人畫麵——噬神樁底部連通著歸墟海眼,每根銅柱都在向海眼深處的青銅巨門輸送養料。而門縫中伸出的巨爪上,十二道祖巫紋路正與蘇墨身上的巫紋產生共鳴!
敖璃的逆鱗突然離體。定海珠在虛空映出雙重倒影:珠內佛目映照的青銅巨門前,站著個與蘇墨容貌相同的青衣道人;珠外現實中的海眼深處,太昊的腐血真身正在門後重組!
"原來如此..."蘇墨徒手挖出冰封的心髒。跳動的髒器表麵浮現星盤紋路,每道裂痕都滲出青銅溶液,"所謂的補天殘局..."他將心髒按在第七根銅柱的陣眼,柱身纏繞的蛇妖突然蛻皮,露出紫萱被封印的殘魂,"...是要用萬族精血重鑄登天梯!"
噬神樁突然劇烈震顫。第九根銅柱表麵的媧皇紋剝落,露出內裏刻著的太虛宗劍訣——那竟是初代劍祖的筆跡!敖璃的龍尾突然貫穿自己逆鱗,帶著定海珠撞向青銅巨門:"三叔!該醒了!"
驚天動地的轟鳴中,門縫溢出的濁氣突然凝固。南宮璃的石化狐尾盡數粉碎,粉塵在虛空凝成青丘山河圖;紫萱的殘魂從噬神樁脫困,丹火點燃藥王穀曆代穀主屍骸;摩柯的舍利突然爆開,佛光裏走出個與巫妖之子容貌相同的沙彌。
蘇墨的冰魄心髒突然迸發青光。他看見自己血管裏的青銅溶液逆流,在噬神樁表麵凝成嶄新的媧皇紋。當最後道紋路完成時,九根銅柱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拚成巨大的青銅鑰匙,而鑰匙柄部的凹槽,恰好能容納他仍在跳動的心髒!
"現在,選擇吧。"巫鹹的龍爪按在蘇墨肩頭,十二祖巫精血順著傷口滲入他的星盤,"是用這把鑰匙打開青銅門..."她指向正在吞噬佛國的巨門,門縫裏伸出的巨爪已凝成實體,"...還是用它封印洪荒?"
南宮璃消散前的耳語突然在識海響起:"小心東..."蘇墨猛然抬頭,發現定海珠映照的東海深處,守拙道人的虛影正與青銅門後的存在對弈。而棋枰上閃爍的,正是自己那枚嵌著補天石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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