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屍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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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華羽的弑神戟驟然偏轉鋒刃。他踏碎青鸞骸骨縱身躍入劍池,濁浪在足下凝成千萬柄誅天劍影,寒芒刺破黑潮直指蘇墨命門:"弑神散煉至大成,需一味活引——"戟尖貫入眉心的刹那,他天靈蓋迸出七道血線,"——正是你這三百世輪回熬出的混沌識海!"
    劍池突然掀起百丈狂瀾。東華羽抽戟回挑的動作在半空凝滯,顱中扯出的並非猩紅髓液,而是團翻湧星雲的混沌氣旋。氣旋中央浮沉著佛子剜目、劍修葬心、丹師煉魂的殘破畫麵,每道裂痕都滲出青銅鏽跡。
    "活引已取,此時不醒更待何時!"東華羽振臂將混沌氣旋拍入劍池。誅天劍影應聲暴走,劍鋒裹挾的弑神散毒瘴竟在蘇墨的星盤刺青上蝕出七十二道輪回印痕。
    紫萱的丹鼎在毒瘴中龜裂。她徒手撕開胸前丹紋,精血凝成火鳳撲向氣旋:"蘇墨!這是東華帝君剜心煉就的..."火鳳觸及混沌氣旋的瞬間,翎羽突然鍍上青銅,"...糟了!弑神散在複刻你的記憶!"
    南宮璃的九尾盡數石化。她狐爪刺入劍池濁浪,從黑潮深處撈出枚跳動的冰魄:"你且看看這歸墟投影!"冰魄映照的青銅巨門前,十二巫祖法相正撕扯著邪屍的腐血脊骨,每扯斷根骨刺,巫咒便順著北海黑潮滲入現世。
    邪屍的咆哮震碎三座劍峰。它腐化的龍爪插入自己胸腔,從星盤棋局中拽出枚青銅鑰匙:"本座倒要看看,是弑神散先蝕盡輪回,還是這歸墟鑰先開天門!"鑰匙插入青銅巨門虛影的刹那,門縫溢出的濁氣竟凝成蘇墨前世的佛子法相。
    "藥引已成,此時不歸更待何時!"東華羽的弑神戟突然熔成金液。金液流入混沌氣旋,將蘇墨的輪回記憶鍛造成三百六十枚青銅令,每枚令符都嵌著道祖巫血咒。
    紫萱的涅盤火突然轉為幽藍。她將燃盡的神農鼎擲向青銅令群,鼎身銘文化作鎖鏈纏住半數令符:"東華帝君當年剜心七次,才在弑神散裏種下這道反咒——"鎖鏈絞碎令符的脆響中,她肉身開始晶化,"...此刻碎令,可斷半數因果!"
    邪屍的七十二宿星圖突然坍縮。它腐血凝成的劍塚在黑潮中崩解,殘劍盡數沒入蘇墨背後的星盤刺青:"好個東華遺脈!竟用本座的誅天劍陣反煉藥引——"龍爪撕開天幕抓向東華羽,卻被突然現形的少年守拙虛影擋住劍鋒,"...守拙!你竟敢將誅仙劍魄藏在弑神戟中!"
    摩柯的鍍金佛國突然佛光普照。菩提樹根穿透須彌山基,纏住邪屍的腐血龍尾:"施主可還記得三千年前的血誓?"優曇婆羅在樹冠綻放,花蕊中沉浮的舍利子突然映出摩耶泣血的佛目,"以佛骨為皿,承巫族血咒——這才是弑神散真正的藥鼎!"
    蘇墨的星盤刺青突然離體。三百六十枚青銅令在誅天劍影中重組,凝成橫跨歸墟的媧皇鏡虛影。鏡麵映出的並非現世倒影,而是青銅巨門後盤踞的十二巫祖真身——每尊巫祖的眉心,都嵌著枚與蘇墨同源的星盤碎片。
    "天道五十,遁去其一。"南宮璃的冰魄突然爆裂。她將最後縷神識注入蘇墨的星盤,"現在你該明白,東華羽為何選你作藥引——"狐尾卷住媧皇鏡擲向青銅巨門,"...這遁去的一,正是弑神散解藥!"
    量劫黑潮在鏡光中凝固。邪屍的腐血軀殼寸寸剝落,露出內裏被巫咒蝕空的星核:"原來如此...你們竟用本座的軀殼溫養解藥..."它突然捏碎星核,迸發的混沌氣浪將北海劍池蒸幹,"...那便讓這天地,與本座同葬歸墟!"
    東華羽的弑神戟突然貫穿邪屍咽喉。他染血的麵龐轉向蘇墨,瞳孔中流轉的竟是守拙道人的劍意:"弑神散解藥需兩味藥引——"混沌氣旋突然將兩人吞噬,"...其一是你的輪回記憶,其二..."他的肉身在氣旋中化為青銅令文,"...是煉藥者畢生修為!"
    媧皇鏡在歸墟深處轟然閉合。青銅巨門後的十二巫祖發出不甘的咆哮,而蘇墨掌心的星盤碎片,正與鏡中殘存的解藥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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