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凡人的凡。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而求無涯，殆矣。
    祝仙之的意思是我仙凡有別，你是個凡人壽命終究有限，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這種程度的。
    這與天賦無關，或者說壽命是最好的天賦。
    “好字，好字。”隻可惜王羲之並沒有能理解祝仙之這個字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兒地誇讚祝仙之寫了個好字。
    祝仙之也不點破，隻是微微一笑。畢竟這是殘酷的真相，現在說出來未免太打擊人，壞人求上進的道心。
    王羲之拿出懷裏的那個“仙”字，與“凡”字放在一起了兩相對比，看的是如癡如醉。
    “右軍，該用晚膳了。”有人來書房叫王羲之吃晚飯。
    “好，道長我們一起，咦，道長呢？”王羲之一轉身，並未看到祝仙之的身影。
    “右軍，祝道長早已帶著童子離開了。”下人稟報道。
    “真是失禮了。”王羲之自責道。他就是這樣，一涉及到書法就容易忘我。
    祝仙之離開衙門之後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以便接收衙門的消息。
    王羲之在用晚膳的時候，祝仙之帶著劍童再一次來到城隍廟。
    城隍廟大門緊閉，讓廟祝早早就回家吃晚飯了。
    隻不過祝仙之卻聽得裏麵有動靜，而且還不小。
    乃是城隍爺在審案。
    通過案子正好觀人品，祝仙之則飛上高空，俯瞰著城隍廟裏審案的經過。
    沒想到的是，受審者還是老熟人，赫然是那口出惡言的師爺。
    啪！
    “堂下所跪何人？”城隍爺威嚴發問。
    “民婦劉張氏，拜見城隍爺。”頭發蒼白的老婦人對著城隍爺磕頭。
    “劉張氏，你要狀告何人，又狀告何事？”城隍爺再問。
    “民婦狀告本縣師爺梅辟言，篡改案卷，草菅人命。”劉張氏指著堂上的師爺，目眥俱裂，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城隍爺喝問道“梅辟言，你可認罪！”
    “我呸，什麽狗屁城隍爺，少跟本大爺裝神弄鬼。子不語怪力亂神，爾等這是私設公堂，是殺頭的罪過，勸你們速速將我放咯，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師爺鐵骨錚錚，毫不畏懼。
    “咆哮公堂，來啊，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城隍爺哪裏會慣著他，令簽一扔就給了師爺二十大板。
    “怎麽又是二十大板！啊喲，啊喲！”
    師爺今天是跟二十大板杠上了，這已經是第二遭了。
    二十大板畢，師爺宛若死狗一樣被拖回堂上。
    “梅辟言，你可認罪？”城隍爺威嚴地看著師爺。
    師爺終於心生畏懼，縮了縮脖子，眼珠子一轉道“縱然你是城隍爺，辦案也得講究證據，正所謂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什麽證據都沒有就逼我認罪，那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
    不得不說，不愧是當過師爺的人，腦子好使，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啊，帶受害人張強上堂。”城隍爺冷哼一聲。
    張強！
    聽到這個名字師爺心裏直突突，因為張強已經死了，他看得真真的。
    不會吧，這真的是陰司公堂不成！
    不可能，絕對是詐我的，穩住，穩住。子說了，這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
    他又哪裏知道，不語隻是不說罷了，並不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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