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四女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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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四女夜話
    明天作者要考試,先碼出半章,剩下的後天補。
    ……
    幾個女生圍坐在桌前,眼神木木地看著麵前簡單的吃食。
    飯菜冒著熱氣,可她們心裏卻像壓著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雖然滿心難受,卻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那大奎站在一旁,眼睛不時瞟向另一邊的幾個男人。
    他們正端著碗,美滋滋地喝著香噴噴的肉湯,
    那濃鬱的香氣飄過來,鑽進那大奎的鼻子裏。
    那大奎的喉結上下滾動,終於還是沒忍住,抬腳主動走上前去。
    “老魏師傅,能給我一勺這個湯嘛?”
    大奎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眼神裏滿是渴望。
    魏富貴兒先是瞧了瞧夏天,隻見夏天頭也不抬,
    正專心幹飯,好似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魏富貴兒見狀,也沒多說什麽,默默拿起湯勺,給那大奎舀了一勺肉湯。
    那大奎接過湯,湊近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那香味瞬間擊中了他的味蕾。
    不知怎的,他的嘴角竟流下了兩行淚水。
    隋誌超一直留意著大奎的舉動,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出聲調侃。
    “大奎啊,你不是不樂意吃地羊肉嘛?怎麽還喝上地羊肉湯了?”
    這話一出口,大奎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那紅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又覺得無從辯解,隻能尷尬地站在那裏。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在自己的飯菜上。
    並沒有人注意到大奎臉色的變化。
    見大奎不說話,隋誌超也覺得沒了意思。
    瞬間失去了調侃的興趣,撇了撇嘴,低頭繼續幹飯。
    很快,晚飯便在眾人的沉默中結束了。
    吃完飯後,夏天第一個站起身,率先離開了食堂。
    離開前,他給趙天山使了個眼色。
    趙天山心領神會,立刻跟了上去。
    晚飯後。
    女生宿舍裏,沈夢茵直挺挺地躺在炕上。
    雙眼直直地盯著屋頂,像是要把那屋頂看穿。
    “我還是決定把吃地羊肉這件事寫信告訴我媽媽。”
    沉默了許久之後,沈夢茵終於打破了宿舍裏的寂靜。
    她的聲音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回蕩。
    “怎麽,現在不覺得惡心了?”
    睡在沈夢茵身旁的季秀榮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淡淡地往沈夢茵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出聲調侃道。
    “其實本來也沒有覺得有多惡心。”
    沈夢茵微微側身,麵向季秀榮,認真地說道。
    “就是剛開始看到那半截尾巴,心裏接受不了。”
    “現在想想,那地羊肉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說著,她還咂吧咂吧嘴,像是在回味中午吃的地羊肉的味道。
    “孟月,你在幹嘛啊?”
    沈夢茵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投向趴在炕櫃上奮筆疾書的孟月。
    “我在把我們吃地羊肉的經曆寫成詩。”
    孟月頭也不抬,手上的筆不停地寫著,
    “然後寄給我男朋友!”
    沈夢茵聽著孟月的話,不禁感到一陣牙酸。
    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宿舍裏又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哎,你們說,要是補給一直不來的話,我們這裏還會發生什麽事呢?”
    宿舍裏的氣氛有些壓抑。
    孟月也沒有心思繼續寫詩給男朋友,於是又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孟月,別瞎說!”
    剛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的覃雪梅聽到孟月的話,從書桌旁走到了炕頭。
    “組織對咱們這麽關心,供給怎麽可能不到。”
    覃雪梅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她的心裏也沒有底。
    根據夏天所說,補給車被困在雪地裏,誰也不知道會拖延多久。
    這件事就像一片烏雲,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哎,別想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季秀榮又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微微歎息一聲。
    “是啊,別想那麽多了,大家還是早點休息吧!”
    覃雪梅附和一聲季秀榮的話,宿舍裏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寒風的呼嘯聲。
    另一邊,馮程,趙天山齊聚在夏天的宿舍中。
    昏黃煤油的燈光在寒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夏工,這麽做不好吧?”
    趙天山聽著夏天的發言,皺了皺眉,罕見的反駁了他。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他回想著夏天的話,他的心裏就有些不忍。
    “老趙,我知道你的顧慮,無非就是怕餓壞這幫大學生們。”
    夏天聽著趙天山的聲音,又繼續說道。
    “這幫大學生們都很不錯,但是都是一幫沒經曆過風雨的雛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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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思緒飄得很遠。
    “孟老夫子曾經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所以……”
    夏天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他希望通過這樣的磨礪,讓這些大學生們能夠真正成長起來,在這塞罕壩紮下根來。
    “我覺得夏工說的有道理!”
    一旁的馮程聽完夏天的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幫大學生們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暫時不能獨當一麵。”
    “要是讓他們經曆過生死之後,說不定能夠快速的成長。”
    馮程也回想起自己初到塞罕壩時的種種艱辛,正是那些磨難讓他變得堅韌。
    “退一萬步講,夏工不是還標記了有三處地羊洞沒有掏嘛!”
    馮程接著說道,“這些地羊也夠用來應急了!”
    趙天山聽著馮程的話,想了想,最終同意了夏天的主意。
    “那就這麽說定了,老趙,你一會兒告訴老魏。”
    “明天的副食供應再減四分之一。”
    夏天有條不紊的對著趙天山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智珠在握的感覺。
    “好,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記得每天檢查工具,這兩天會有大雪。”
    “必須要做好防雪準備,萬一被雪埋在地窨子裏,那可就太憋屈了。”
    夏天又對著二人交代了一句,二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塞罕壩的夜,漫長而又寒冷。
    呼嘯的北風像是永不疲倦的鼓手,敲打著這片蒼茫大地。
    第二天一早,食堂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眾人圍坐在桌前,看著麵前的早飯,臉色各異。
    昨天還能見到的窩窩頭,今天竟隻剩下了土豆,夥食再次下降。
    這並非魏富貴兒聽從了夏天的安排。
    實在是情況已經惡劣到了山窮水盡、彈盡糧絕的地步。
    今天早上,魏富貴兒找自己匯報物資情況的時候。
    夏天心中的不安感如潮水般湧來,一波接著一波。
    按照他的估計,物資上壩最起碼還得一周的時間。
    而且這還是他預計的最佳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塞罕壩極有可能出現暴雪的天氣。
    就算曲和及時發現物資沒有送上壩來,一旦暴雪降臨,那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別說車了,就是人想要將物資轉運上來都難如登天。
    而物資要是上不來,這幫大學生,還有先遣隊的所有人,都得麵臨餓死的危機。
    一想到這兒,夏天隻覺頭皮發麻。
    他心裏明白,到那時,哪怕自己背後是天王老子。
    他的政治生涯也可以基本宣告結束了。
    到時候,上至熱河省林業廳,下到圍場縣林業局。
    主管領導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被牽連。
    嚴重的話,可能還要吃花生米兒。
    夏天在心中忍不住問候起曲和的八輩祖宗。
    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要在自己眼前凋零,他又怎麽能無動於衷呢?
    他可不是什麽冷血魔頭,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大家餓死。
    除非他主動利用生活物資大禮包。
    可夏天從來都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性。
    前世經曆過信息大爆炸的他,更加傾向於荀子的人性本惡論。
    一旦他最大的秘密暴露出去,他甚至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夏天心中對曲和的怨氣更大了,仿佛要將這塞罕壩的冰雪都給融化。
    但最終,他也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畢竟,他現在對曲和的怨氣再大,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在地羊吃完之後。
    找到能讓大家續命的辦法,尤其是這幫大學生的“狗命”。
    夏天可不想夢想還沒實現,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獄裏度過。
    要是真發生這種事情,他估計會被釘在穿越者的曆史恥辱柱上。
    堂堂穿越者,不說混得風生水起,也不能稀裏糊塗就進了監獄啊!
    “不是,老魏師傅,昨天不是還有窩窩頭嘛,怎麽今天就隻有土豆了啊?”
    就在夏天思緒翻飛的時候,隋誌超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打破了食堂裏沉悶的寂靜。
    “沒辦法,補給遲遲不來,沒有糧食了。”
    魏富貴兒苦澀一笑,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
    “土豆也剩得不多了,大概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土豆都吃不上了。”
    他的聲音裏透著絕望,讓在場的人心裏都涼了半截。
    先遣隊的隊員們聽到這話,雖然麵色凝重,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他們在沒開塞罕壩之前就經曆了太多的艱難困苦。
    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然而,幾個女生聽著魏富貴兒的話,心中的慌亂感再次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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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魏!”
    趙天山聽著魏富貴兒的話語,喊了一聲。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魏富貴兒聽著趙天山的聲音,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過多的言語隻會讓大家更加恐慌。
    很快,早飯便在壓抑的氛圍中結束。
    夏天照例率先離開食堂,他的步伐沉重,心中滿是憂慮。
    此時,雪已經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掩埋。
    夏天回到宿舍,坐在桌前,思考著應對之策。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覃雪梅和孟月站在夏天的宿舍門前,敲響了夏天的門。
    “夏工,你在嗎?”
    是孟月的聲音,在這風雪交加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脆。
    “門沒鎖,進來吧!”
    夏天回應道。
    二女推門而入,一進門便被趴在角落裏的常威給嚇了一跳。
    她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狼,但心中的恐懼依然難以抑製。
    常威那幽綠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栗。
    “放心吧,他很乖的,不會亂咬,不信你可以摸摸他。”
    夏天看著驚恐的二女,開口說道。
    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她們的緊張情緒。
    一旁的常威聽著夏天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思索之色。
    思考了兩秒之後,常威緩緩走到孟月跟前。
    試探著伸出爪子,搭到了孟月的小腿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孟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心髒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
    覃雪梅也被這一幕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想喊,可是嗓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快嵌入掌心。
    常威看著一動不動的孟月,心中想著。
    “主人說的果然沒錯,她果然不咬!”
    它似乎對自己的這個小實驗很滿意。
    夏天看著常威的動作,哭笑不得地喊了一句。
    “常威,過來!”
    常威聽到夏天的聲音,收回了搭在孟月腿上的爪子。
    屁顛屁顛地跑到夏天腳邊,還搖著尾巴,仿佛在邀功。
    夏天看著常威的動作,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頭。
    孟月看著常威的動作,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夏工,這……”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顫抖。
    “哦,他叫常威,如你們所見,是一頭狼。”
    夏天解釋道。
    “是我養的寵物,不咬人的。”
    他耐心地向二女介紹著常威,希望能消除她們的恐懼。
    覃雪梅聽到夏天的聲音,看著常威的動作,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對狼的心理陰影要遠大於孟月,武延生還因為狼而被迫下了壩。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如鵝毛般肆意飄灑,整個世界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夏天的宿舍中雖然生著火,但是也依舊能感受到一絲寒意。
    不過覃雪梅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緊貼著衣衫。
    絲絲涼意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憔悴。
    “你們兩個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嘛?”
    夏天敏銳地捕捉到兩人的異樣。
    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不著痕跡地略過常威的話題。
    孟月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她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緩緩說道。
    “是這樣的,夏工……”
    接著,便把她們此次前來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語氣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夏天靜靜地聽完,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疲憊。
    “小孟同誌,我非常理解你們的心情。”
    “可物資什麽時候能到位,我也實在說不準。”
    “早些時候,我就勸你們下壩避冬,可你們都不願聽。”
    “現在這情況,就算我想送你們下去,也沒那個能力了!”
    “行了,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
    夏天接著說道。
    “躺在炕上,還能節省些體力,餓得也不會那麽快!”
    這逐客令一下,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絲尷尬與失落的氣息。
    孟月和覃雪梅對視一眼,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見。
    “夏工,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孟月不死心,又追問一句,眼神裏滿是期待。
    仿佛隻要再多問一次,就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沒有辦法!”
    “壩上現在雪下得這麽大,貿然出門,跟去送死沒什麽區別。”
    “白毛風刮起來,人很容易在這茫茫荒原裏迷失方向。”
    “到時候,可就真的危險了。”
    聽到這話,覃雪梅和孟月的麵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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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也像墜進了無底的深淵,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夏天的宿舍中,趙天山和馮程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這裏。
    “老趙,情況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夏天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打破了屋內的死寂。
    “補給一直不來,剩下的土豆也沒多少了。”
    “這天寒地凍的,地羊也掏不了,咱們的日子不好過啊。”
    趙天山和馮程聽了,皆是一愣,隨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趙天山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夏工,那怎麽辦?”
    許久,趙天山才艱難地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夏天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我這兒還有一點上次劉大爺給的幹貨。”
    “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應該還能撐個一兩天。”
    “夏工,這不好吧……”
    趙天山有些猶豫地說道。
    “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就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
    夏天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
    “現在不是說別的的時候,保住大家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馮程突然開口。
    “夏工,不如讓老魏把土豆切成小丁,和到粥裏。”
    “再加上幹貨,應該可以再撐個四五天。”
    “等雪一停,咱們再出去掏地羊洞,應該還能再撐一周。”
    夏天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點了點頭說。
    “馮程說的有道理!”
    “行了,都別拉著個臉,現在隻是做最壞的打算。”
    “說不定等明天早上一醒來,補給車就到營地了。”
    說是安慰,可夏天心裏也明白,補給車延誤了這麽久,希望實在是太過渺茫。
    可這話既是說給二人聽,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接下來的兩天,食堂的夥食愈發糟糕。
    稀粥裏的米粒屈指可數,不過碗裏倒是有一點土豆丁。
    眾人捧著碗,看著這稀薄的粥,心裏都不是滋味。
    但好在大學生們提前被夏天打過預防針。
    再加上少了武延生這個愛挑事的人。
    倒也沒有出現原劇中那般混亂的場麵。
    夜幕降臨,黑暗如潮水般湧來,迅速籠罩了整個營地。
    趙天山像往常一樣,詢問大勇。
    “大勇,工具有沒有拿進來?”
    大勇一聽,心裏猛地一緊,暗叫不好。
    臉上瞬間露出慌張的神色,結結巴巴地說。
    “大隊長,我……我這就去!”
    說完,他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鞋子都沒穿好。
    就匆匆跑向食堂,慌亂中差點被門檻絆倒。
    不一會兒,大勇抱著工具氣喘籲籲地跑回宿舍。
    滿臉愧色地站在趙天山麵前,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也分不清是跑得太急還是緊張所致。
    趙天山看著他,原本想訓斥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女生宿舍裏,氣氛一如既往地凝重。
    自從那天和夏天聊過之後,覃雪梅和孟月深刻明白了當前問題的嚴重性。
    她們心裏清楚,自己在這冰天雪地中,能做的實在太少。
    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給夏天添亂,不成為大家的負擔。
    夏天獨自坐在宿舍裏,手中捧著一本書。
    可目光卻空洞地落在書頁上,心思早已飄遠。
    “要是有一部電話就好了!”
    他在心裏暗自想著,要是有一部電話,就能和外界取得聯係。
    能和外界取得聯係,物資就能送到壩上來。
    不過這一切都存在於夏天的臆想中。
    常威安靜地趴在夏天的腳邊,自顧自地和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樂乎。
    時不時還發出“嗚嗚”的叫聲,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它無關。
    也是,夏天從生活物資大禮包裏拿出的肉,幾乎都進了它的肚子。
    它自然是無憂無慮,絲毫不懂夏天即將麵臨的危機。
    是夜。
    屋外,狂風裹挾著雪花,在空中瘋狂地飛舞。
    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像是惡魔的咆哮。
    一尺,兩尺……
    積雪越來越厚,漸漸地將地窨子的大門徹底掩埋。
    而此時,正在睡夢中的眾人對此一無所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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