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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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平靜的周末下午,魔藥大師沉默站在普林斯莊園的後花園裏,黑色的長袍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他盯著那座新落成的溫泉池,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這是他的……伴侶,或者說是溫之餘上個月送給他的“驚喜禮物”。
雖然這座湯池被當時的他評價為驚嚇而不是驚喜,但不出意外的,溫之餘依舊還是快樂的留下了它。
說是……為了緩解他作為霍格沃茨校長的壓力。
“嗬。”斯內普輕蔑的冷笑一聲,但目光卻始終還是無法從那冒著熱氣的池水上移開。
奇怪的心思作祟,他環顧四周,確認溫之餘確實不在附近。
他記得,在今天早上溫之餘似乎告訴過他,他今天要臨時回華夏一趟,至少也要到晚飯時間才會回來。
所以在下午斯內普擁有一段難得的獨處時光。
因此,魔藥大師的內心掙紮了片刻。
“就十分鍾。”斯內普最終決定道。
隨後,他魔杖一揮,在溫泉的周圍布下了一些特意製作的警戒咒語。
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會立刻知道。
此處特指某人。
嗯。
看著微微泛著冷光的咒語,斯內普滿意的挑了挑眉,走進更衣室開始做起準備。
他先是脫下了厚重的黑色長袍,露出裏麵貼身的襯衫。
隨即,他猶豫了一下,又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
池水蒸騰的熱氣中,魔藥大師蒼白的皮膚顯得更加沒有血色。
斯內普用腳尖試了試水溫。
……恰到好處,溫暖但不燙人,水中似乎還添加了某種舒緩神經的靈藥。
“至少他懂得放置合適的藥材。”斯內普輕哼一聲,慢慢滑入水中。
很快,溫暖的泉水包裹了他疲憊的身體,斯內普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他靠在池邊,閉上眼睛,感受著緊繃的肌肉一點點放鬆。
擔任霍格沃茨校長的工作比他預想的還要繁重,特別是還要應付魔法部那些官僚的愚蠢要求。
和那些人溝通簡直費力得讓斯內普忍不住的想把坩鍋扣在對方的頭上。
他們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也有今天。”他自嘲地想。
誰能想到,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食死徒、嚴厲苛刻的魔藥教授,如今會躲在自己家的溫泉池裏,像隻偷腥的貓一樣怕被伴侶發現。
他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撥弄著水麵上漂浮的幾片隨風而落的竹葉。
水汽氤氳,竹影婆娑。
斯內普閉上眼睛,沉默的感受著每一寸的皮膚被溫水包裹的觸感。
他很少允許自己這樣放鬆,將後背貼著光滑的池壁青石,肩膀沉在溫熱的水中,黑發濕漉漉地散在頸側。
水麵上,漂浮的竹葉偶爾擦過他的鎖骨,帶來一絲細微的癢意,但又很快被泉水帶走。
魔藥大師的嗅覺告訴他,溫泉裏摻了舒緩神經的藥材,藥材的清香混合著竹葉的冷冽,隨著熱氣的蒸騰,滲入他的呼吸。
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每一根緊繃的神經正在緩慢舒展,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撫平。
太安靜了,他想。
沒有學生的吵鬧,沒有貓頭鷹的撲棱,沒有壁爐裏飛路粉的爆響。
在此刻,隻有竹葉偶爾擦過水麵的輕響,和他自己的呼吸。
他幾乎要睡著了。
……幾乎。
因為下一秒,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極其細微的動靜。
腳步聲。
輕盈、緩慢,是刻意放輕了足音,卻又因為踩過濕潤的鵝卵石而泄露出一點水漬的聲響。
斯內普沒有睜眼。
但他知道是誰。
用鼻子想都知道,能進入這個莊園的不會有別人。
所以,那個本該在華夏待到晚飯時間的家夥,現在正悄無聲息地試圖靠近溫泉池邊。
斯內普的指尖在水麵下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他裝作沒有發現。
隨後,衣料的摩擦聲不出意外的傳來。
他知道溫之餘在脫掉外袍,腰帶輕扣觸碰,絲綢滑落,然後是踏入水中的細微水波。
斯內普依舊閉著眼,但嘴角微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
對方沒有出聲,甚至沒有哼歌。
他隻是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溫熱的水波蕩漾著,斯內普能察覺到對方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試圖侵入著自己周圍的領域。
太近了。
溫之餘的身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灼熱的呼吸幾乎拂過他的後頸
然後——
一隻手從背後伸來,指尖在即將觸碰到他的肩膀時被斯內普閉著眼睛,低聲警告。
“別碰我。”
水波停滯了一瞬。
“哎呀,被發現了。”溫之餘的聲音裏帶著些笑意,卻還是聽話地收回了手。
“我明明用了消音咒。”
聞言,斯內普終於睜開眼睛。
他看到溫之餘正盤腿乖乖的坐在對麵,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身上隻穿了那件為溫泉特別定製的衣袍。
那件薄如蟬翼的白色衣袍浸透了泉水,緊貼著他的皮膚,勾勒出每一寸肌肉的輪廓。
對方胸膛的線條流暢而結實,腰腹緊窄,溫之餘的鎖骨上還沾著幾滴未幹的水珠,在夕陽下像融化的黃金。
太透了。
斯內普的視線不受控製地滑過對方的身軀,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這不可以。
“別過來。”
似乎是意識到了此刻的衝動,斯內普移開視線,往溫泉的另一側挪了挪,黑色衣袍在水中散開,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溫之餘停在原地,濕透的衣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線。
他眨了眨那雙燦金色的眼睛,嘴角委屈地下垂“我隻是想給你搓背……”
“然後你的手就會"不小心"滑到別的地方,”
斯內普冷笑,“緊接著,我們就會從泡溫泉變成"其他活動"。不,謝謝。”
這句話讓溫之餘的眼睛微微睜大。
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毛茸茸的兔耳瞬間委屈地垂了下來。
“你在汙蔑我。”
他控訴著,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無辜,可指尖卻無意識地撥弄著水麵,激起一圈細小的漣漪。
斯內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並不。”
他太了解溫之餘了。
這家夥的“搓背”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搓背。
上一次,他的手“不小心”滑到了他的腰側,再上一次,他“沒站穩”,整個人踉蹌著跌進他懷裏。
而上上次,他甚至試圖用“按摩穴位”的理由去碰某些根本不屬於穴位的部位。
全是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