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好人的定義
字數:4866 加入書籤
聞言,鄧布利多明智地閉上了嘴。
見他識趣,斯內普冷哼一聲,轉身黑袍翻湧的走進魔藥室。
片刻後,他拿著兩瓶備用的藥劑出來,沒有理會鄧布利多,而是直接走向大門。
鄧布利多緊隨其後。
然而,當地窖的門被拉開時,對麵辦公室的門也恰好打開。
鄧布利多愣住了。
似乎是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鄧布利多伸手揉了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溫之餘從對麵的房間裏走出來。
他穿了一套休閑裝,黑色的長發與同色的襯衫完美融合,相得益彰。
天氣炎熱,他將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在昏暗的地窖走廊裏顯得格外醒目。
然而不止如此。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今天的溫之餘格外注意自己的裝扮,他甚至還給自己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透徹鏡片後的燦金色眼睛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藏了一汪即將融化的陽光。
鄧布利多困惑地回頭看了看地窖,又看了看溫之餘,最後再看向斯內普,眼神裏仿佛寫滿了“???”
不同於他,麵前順手推門出來的溫之餘依舊保持著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禮貌地對著他們兩個點頭問好“早上好,校長。”
緊接著,他轉向斯內普,語氣平淡無波“早上好,教授。”
聽見問候,斯內普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並沒有給予多餘的眼神。
鄧布利多“……?”
他們在演什麽?
鄧布利多不理解,鄧布利多不想看,鄧布利多翻白眼,鄧布利多被瞪了一眼。
鄧布利多老實了。
他立刻正了正臉色,捋著胡子假裝研究起走廊上的一幅畫像。
不得不說,這畫像可真畫像啊。
“阿不思。”
而當他正看得起勁的時候,斯內普卻突然打斷,“醫療翼。”
聞言,某位老校長立刻收回研究畫像的目光,剛長出的胡子隨著他轉身的動作輕輕一顫。
“當然,當然,”他笑眯眯的加快腳步走到魔藥大師身邊,語氣輕快得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走走走,韋斯萊先生該等急了。”
見狀,斯內普冷冷瞥了他一眼,已經不想再開口諷刺了,隨即,他黑袍翻湧的扭頭就往醫療翼的方向走去。
鄧布利多再次緊隨其後。
溫之餘斜倚在門框上,看著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嘴角忍不住翹起一個微末的弧度。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還能感受到一點某人殘留的溫度。
死纏爛打是有效的,他想。
雖然隻是飛快的一下,輕得像羽毛拂過,但足以讓溫之餘的眼睛亮得像是擦著及格線過了考試的大學生。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指尖在臉頰被親過的地方點了點,明顯有些意猶未盡。
“少主,人走了。”
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旁邊的南隅好心提醒,試圖讓自家少主將目光收回來。
溫之餘頭也不回:“知道了。”
“……”
南隅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神微妙地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又一圈。
最後無奈重複:“人走了。”
溫之餘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知道。”
南隅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我是說……”
“我說我知道!”溫之餘終於忍無可忍,轉頭瞪他,“你怎麽這麽囉嗦?”
“……我是說七長老走了。”南隅委屈。
溫之餘“……”
空氣有些凝固。
略微思索,溫之餘緩緩放下摸臉的手,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早說。”
“……”
他從一開始就說了。
南隅默默後退半步,心想自家少主這變臉速度,不去四川學變臉真是可惜了。
————
關於七長老,作為一位在神冥教摸爬滾打了幾百年的老幹部。
他向來對溫之餘的行事作風頗有微詞。
隻是礙於教主的實力,即使不爽也沒有當麵發作。
所以……他一般都暗戳戳的搞事。
溫之餘都不想說,上次阿茲卡班的圍剿裏,他敢篤定有一大半都是這個老家夥在搞事。
不然就算教授把消息傳出去,對方也不敢那麽大張旗鼓的跑過來圍他。
溫之餘做事向來嚴謹,自從許多次吃虧之後,他吃一蟄吃一蟄,再吃一蟄,然後吃飽了。
所以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再那一次去的時候就沒有做後手安排。
結果很明顯被人鑽了空子。
想到這裏,溫之餘下意識摸了摸左臂。
當時為了脫身,他不得不自斷一臂,再用靈力重塑。
雖然外表看不出異樣,但消耗的靈力至今都沒完全恢複。
而更可氣的是,七長老事後還假惺惺地送來補品,說什麽“少主年輕氣盛,做事欠考慮”。
“少主?”見溫之餘呆愣著半天沒有反應,南隅往前湊了湊,又叫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少主愣神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是因為談戀愛了嗎?
他記得封陽說過,戀愛中的人智商基本為……
不,他不能這樣想。
搖搖頭,南隅捏緊手裏的刀柄,堅定了一下自己眼神,重新拾起對自家少主的濾鏡。
嗯!少主是最聰明的!
少主運籌帷幄!
少主深謀遠慮!
南隅在心裏給這個印象狠狠蓋上一道公章,仿佛這樣就能把“戀愛降智”的歪理徹底否決掉。
而旁邊,溫之餘沉默看著自家劍侍豐富多彩的表情的表情。
從擔憂到懷疑,再到自我洗腦般的堅定,最後他忍不住挑眉:“南隅,你又在腦補什麽?”
南隅搖頭,不說話。
見狀,溫之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南隅,”思索片刻,溫之餘正色道“你離封陽遠點,別學他。”
“他不是什麽好人。”
南隅“……?”
剛滿十六歲的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有明白自家少主的意思。
什麽意思?封陽不是好人?
呃……那咱們就是了嗎?
緊接著,他的思緒開始不由自主地飄回三個月前的那個雨夜。
潮濕的地牢裏,叛徒被鐵鏈吊在半空。
溫之餘一襲白衣勝雪,踏著血水緩步而來,纏著金絲的靴底每走一步都在石板上留下一個猩紅的腳印。
而最後,那雙靴子在結束的時候抵上了對方的頭。
暗紅色的液體從靴底的邊緣迸濺而出,紅白之物灑了一片。
所以……他們是好人?
那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