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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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窖內,壁爐的火光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投在石牆上,扭曲晃動的影子訴說著此刻的激烈。
    溫之餘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斯內普領口的兩顆扣子,指尖正流連在那片蒼白的肌膚上。
    斯內普的呼吸越發粗重,手掌牢牢扣住他的腰身,將對方更緊密地壓向自己。
    “你分心了。”斯內普突然抵著他的額頭低語,黑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溫之餘輕笑,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怎麽會?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你身上,教授。”
    這個回答似乎取悅了斯內普。
    他再次封住溫之餘的唇,將這個漫長的親吻延續下去。
    英國的十一月,像寒風吻過薔薇,飛雪落在枝頭,被夜間的月光打落。
    溫之餘托腮倚在天文台的欄杆上,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溫之餘輕聲念出這句華夏古詩,嘴角卻不自覺地撇了撇。
    因為他記得下一句,“白頭若是雪可替,世間何來傷心人。”
    若是白雪真能代替白頭偕老,那麽這個世界又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為情所傷的人呢?
    這個念頭讓他心口微澀,隨即不自覺地轉頭看向身旁。
    魔藥大師此時正板著臉站在他的身側。
    他捏著鼻梁,黑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蒼白的臉頰被冷風吹得微微發紅。
    恕他不能理解。
    或許他的年紀是有些大了,不然為什麽恕他不能理解。
    在那樣的溫情之後,溫之餘提出的下一步居然不是繼續或者休息,而是……
    而是大半夜的非要拉著一身燥火的他來天文塔喝西北風!!!
    “看夠了嗎?”斯內普終於受夠了,“地窖的坩堝還在等著我。”
    他寧願回去給那個老蜜蜂熬一天一夜的健齒魔藥,也不想和這個大概腦子裏進了水的兔子一起在這裏吹涼風。
    隻是可惜,溫之餘絲毫沒察覺到斯內普的怨念。
    他仰著臉,任由飄零的雪花落在睫毛上,金色的瞳孔裏映著漫天飛舞的雪絮。
    “多美啊,”他由衷地感歎,“霍格沃茨的初雪。”
    這句話讓斯內普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黑袍下的身軀因為未消的情欲和刺骨的寒風雙重折磨而緊繃到極致。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身旁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如果你所謂的"重要的事"就是拉我來欣賞雪景——”
    “噓——”溫之餘突然轉身,指尖輕輕靠在自己的唇上,“聽。”
    斯內普停住。
    “教授,”他輕聲說,“你知道東方的傳說嗎?一起看過初雪的人……”
    “會倒黴一整個冬天。”斯內普冷冷地打斷他。
    溫之餘:“……”
    “教授好沒情趣~”溫之餘幸幸的又扭過頭去。
    什麽?
    誰?
    他?
    沒情趣?
    他沒情趣?
    這隻蠢兔子在撩撥完他之後,把他拉到天寒地凍的天文塔看雪,還敢說他沒情趣?
    斯內普表示,如果自己再在這裏待下去,可能會突發腦淤血死給他看。
    所以為了避免還沒退休就入墳,斯內普毅然決然的一甩黑袍徑直離去。
    可就在他剛走出兩步。
    “西弗勒斯。”溫之餘出聲叫住了他。
    沒有喚他教授,溫之餘其實很少叫他的名字。
    為數不多的幾次,基本都是在說點什麽重要的事。
    所以即使是特別想直接無視走掉,但斯內普還是強壓著怒火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
    直到斯內普忍不住想開口嘲諷兩句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歎。
    溫之餘轉身望著他的背影,金色的眼眸微微黯淡。
    他也不想在這麽美的景色下談這種掃興的事,而且教授看上去好像格外想回去熬魔藥。
    但是沒有辦法,今天不說,後麵的時間更緊。
    而如果一直不說,溫之餘覺得自己後麵可能會完蛋。
    所以在斯內普轉身的時候,溫之餘想了又想,還是叫住他了。
    “幽泉出了點狀況。”溫之餘的輕聲說,“我可能得離開一段時間。”
    這是謊話。
    幽泉隻不過是神冥教在英國的一個小據點,甚至算不上是什麽分壇。
    而作為正規繼承人的他,即使這邊的幽泉是被正道合起夥來一鍋端了,他都不會覺得有什麽麻煩。
    更別說是什麽幽泉出點狀況他就要離開去處理的話。
    但還是那句話。
    他沒有辦法和斯內普解釋他真正的意圖和去向,就像他直到現在也沒敢和斯內普說起神冥教在華夏的各種為人處世。
    不說尚可以維持現狀,說了,失去的東西會遠遠大於擁有的。
    這是一個一眼就能看出是虧本的買賣。
    出於習慣,溫之餘表示,虧本的買賣他一律全部打死。
    想都別想。
    但即使溫之餘已經將事情的衝突率壓製在了一個略顯安全的角度,他的話很輕,幾乎被風雪淹沒。
    可魔藥大師的脊背還是繃直了。
    他緩緩轉身,幽深的黑眸中翻湧著危險的情緒:“你說什麽?”
    溫之餘站在雪中,跟著自己的草稿分鏡凹起造型。
    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等待它在掌心融化:“我說……”
    “多久。”沒等他說出腹稿,斯內普就打斷了他。
    溫之餘委屈,默默丟掉草稿,搖搖頭:“不知道。”
    這是真話。
    聞言,斯內普猛地轉身,黑袍在風雪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
    他幾步逼近溫之餘,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對方的心尖上跳舞。
    溫之餘下意識後退,後背卻已經抵上了冰冷的石欄。
    他不會要打他吧?
    溫之餘花容失色(哎嘿)。
    “教……”
    然而話音未落,斯內普的雙手就已經重重撐在他耳側的石欄上。
    欄杆上的積雪被震得簌簌落下,有幾片粘在溫之餘的衣服上,卻又很快被兩人交錯的呼吸所融化。
    “說清楚。”斯內普將聲音壓得可怕,灼熱的吐息噴灑在溫之餘唇間。
    他們身高相仿,此刻鼻尖幾乎相觸,溫之餘能清晰地看見對方黑眸中翻湧的怒火,以及更深處的……受傷?
    溫之餘的心跳驟然加速。
    魔藥大師的膝蓋不知何時已經抵進他的雙腿之間,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黑袍的布料摩挲著他的大腿內側,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