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手機放在耳邊了，但是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
    “袁理，何晨光這裏出了點問題。”
    袁理一邊聽著手機傳來高大壯的聲音，一邊讓齊桓進入房間。
    “什麽問題？”
    “嗯~心理醫生說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高大壯的聲音裏麵充滿了苦澀和無奈：“哎！心理醫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說他心裏麵有對李國明的愧疚感，對蠍子的憤怒，還有複不了仇的自我懷疑，還有……”
    袁理靜靜的聽著，高大壯還沒有說完，隻是有些停頓，應該是後麵的話不好說出來，高大壯在糾結。
    “……還有對你的憤怒，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範天雷送進軍事法庭，何晨光說：就因為這一次的指揮失誤，而且這次事情是他衝動冒進才導致的失誤，跟範天雷沒什麽關係。”
    “這是他的原話，他想把這次任務失敗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而且！多次向我們提出要見你一麵。”
    人無語到了極點，真的會笑出來的。
    袁理擰著眉頭，但是嘴角卻咧開露出了笑容。
    “所以呢？”
    “我知道這不合規，但是我們擔心何晨光有可能會廢掉，他的父親已經……”
    袁理從煙盒裏麵抽出兩根香煙，一隻扔給了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齊桓。
    一隻叼在嘴裏點燃。
    “所以這位中將的孫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給你們下達了任務，說是要見我這個上尉，然後我這個上尉就要屁顛屁顛的跑到東南軍區的總院，去接受他的指責，去接受這位中將孫子的問詢。”
    齊桓瞪大眼睛看著袁理，你他媽你是真的敢啊，在齊桓看來，這事可大可小。
    如果不想去東南軍區，用沉默應對，不搭理高大壯就行。
    但是在袁理看來，這是絕對不行的，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在社會上不好說，在軍隊裏還是要分清的。
    他又不是自作主張參與進去的，是上級命令追蹤蠍子的，遇到不合理的地方肯定要上報。
    高大壯聽到這一長串的話一愣，隨後就因為話裏麵的內容而憤怒。
    “袁理！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麽叫躺在病床上給我們下達任務？”
    袁理：“難道不是嗎？今天白天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說何晨光想見我，這個話是不是你們說的？”
    “媽的，跨軍區找人對於他來說那麽容易嗎？你們是沒抄過保密守則嗎？”
    “高大壯，你們可以沒有秘密，但是我們a大隊必須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性。”
    “幹嘛呀？他一個東南的中尉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不是你們縱容的嗎？”
    何晨光之前在這裏訓練了一年，可都是在訓練營訓練的，根本沒進入過老a的營地內，a大隊除了幾名教官之外，其餘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秘密。
    哪怕a大隊內部沒有什麽可以保持神秘的，隻是普通連隊的日常，那也不行。
    工作的內容性質決定了他們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
    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不可能讓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想見就見。
    再說了，就算是因為何晨光心裏有疾病，那去找心理醫生啊。
    找我幹雞毛。
    指責我一頓，何晨光就痊愈了？
    李國明就能活過來，一切就能回到從前。
    可是他何晨光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要冒進，為什麽要那麽衝動？
    一個狙擊手怎麽可能會被手雷破片給傷到？
    要是詭雷也就不說什麽了，可他媽不是啊，是近身之後被蠍子扔出去的手雷炸到的。
    “呼哧！呼哧！我跟你說不通。”
    高大壯被袁理說的話氣的直喘，最後撂下一句話之後掛斷了電話。
    袁理無所謂的將手機遞還給了齊桓。
    齊桓接過手機揣進兜裏勸道：“別那麽大氣性，這事沒那麽大，不至於。”
    袁理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問題不大。
    雙方都是特種部隊，對於保密這種問題可大可小，更何況之前還聯合選拔過新人，很多秘密相互都知道。
    但是袁理還是被白天的那句“何晨光想要見他。”給氣到了。
    都不是一個軍區的人，扯什麽犢子呢？
    這種口吻，齊桓不會傳達錯誤的，齊桓看似黑橫黑橫的，其實心思細膩。
    而剛剛高大壯說了那麽多，其實還是那句話。
    你來一趟東南軍區，把這位中將的孫子心結給解了。
    所以袁理直接上綱上線，把保密守則特種部隊的神秘性給說了一遍，用來懟高大壯。
    齊桓走後，袁理又進了浴室完成未辦完的大業。
    ……
    第二天早上 。
    袁理黑著臉坐上了車前往了東南軍區。
    哎！袁理也不想去，但是早上何誌軍打電話過來，說了很多，語氣裏麵也很照顧他的情緒。
    同時表示已經訓斥過高大壯了。
    袁理和高大壯相處了一年，也了解高大壯的為人，估計對於何晨光此時的情況發愁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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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因為何晨光是獵鷹的兒子，高大壯和獵鷹也有交情，這才破例強出頭，要不然何晨光要求要見袁理的話隻能被高大壯訓斥一頓。
    再加上袁理也實在是不想為難這個一直想欣賞自己的老首長。
    去一趟就去一趟唄，也就大鬧一場，大罵一通罷了。
    ……
    “啪嗒！”
    何誌軍掛了電話，看向站在他前麵高大壯。
    “哎！”
    無力的用指頭指了指，最後無可奈何，輕聲歎了口氣。
    “你平時人際關係不怎麽樣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和你相處了一年的袁理鬧成這個鬼樣子。”
    “啊？”
    高大壯低著頭：“我本來以為何晨光現在這個樣子，他會關心一下的。”
    何誌軍目光一凝：“我們關心的還不夠嗎？啊？我看就是太夠了，媽的！回來參加個演習，從士兵直接給他升中尉還不夠嗎？”
    “啪~”
    何誌軍憤怒的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我他媽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我為什麽要聽那個狗日的範天雷的蠱惑！什麽軍事素質過硬？什麽狗屁狙擊天賦？什麽獵鷹的兒子？我打這個狗屁報告幹什麽？”
    何誌軍憤怒的說完之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隻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在告訴高大壯，此時的何誌軍依舊是剛剛那個一點就燃的火藥桶。
    許多事情都在一個部隊，高大壯也知道一些東西。
    那個破報告，打上去之後非常非常非常順利。
    一個上等兵就因為演習中的一點小功勞竟然能直接拿到一個三等功，然後升到中尉。
    現在的軍官哪一個不是在大學進修過的。
    隻有少量的是因為技術，或者是其他原因才能升到軍官的。
    或者像他這種老兵，經曆過戰火的老兵。
    隻有何晨光，一點點的小功勞，竟然比其他少尉升中尉還要順利。
    簡直離了大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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