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這個味！
    油潤！香醇！軟爛入味！
    真叫一個地道兒。
    楊廠長，宋主任他們倆和王主任的吃相差不多，各自麵前放著兩碗鹵煮，低頭猛炫。
    因為這鹵煮的味道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下班鈴聲響起後，也引來了不少工人。
    陳鈞做了一大鍋的鹵煮，沒出一個小時就被搶光了。
    安排傻柱做好收尾工作，陳鈞拎著兩份打包好的鹵煮，騎上自行車去找陳雪茹了。
    另一邊，許大茂拎著豬下水在四合院裏左等右等，愣是沒等到傻柱回家。
    “許大茂，你也買豬下水了？”
    來水池子邊洗碗的秦淮茹，有些納悶的問了一句。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易中海，劉海中他們下班的時候，都各自拎了不少的豬下水。
    一個兩個或許是巧合，但許大茂手裏也拎著豬下水，這就有些反常了。
    咋滴，軋鋼廠今天發福利了，免費給豬下水？
    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最近兩天沒什麽節日，廠裏吃飽了撐得才發福利。
    而且發的還是豬下水？
    軋鋼廠那麽多工人，上哪找那麽多的豬下水。
    “買？”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咧嘴笑道：“抽獎得來的，去食堂吃飯就能參加抽獎，中了就可以兌換一份豬下水。”
    嗯？？
    秦淮茹聞言手上的動作猛地一停。
    聽許大茂的意思，這豬下水好像沒花錢啊！
    “怎麽抽的，明天還能不能抽？”秦淮茹連忙問道，這豬下水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但高低也是肉呀，他們家這個月的肉票早早的就用光了，能整點豬下水燉一燉也挺好。
    許大茂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待會問傻柱吧。”
    說完，許大茂便拎著下水回家了。
    傻柱這貨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明明答應自己幫忙做豬下水的，呸，一點信用都沒有。
    哎？
    中午的時候，傻柱答沒答應來著？
    冷不丁的，許大茂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但旋即又搖搖腦袋把這個想法給甩了出去，答沒答應都不重要，反正傻柱也買了豬下水，等他做的時候直接塞給他就得了。
    秦淮茹這邊洗完碗筷便回屋找賈東旭了。
    一聽軋鋼廠可以抽下水，賈東旭也來精神了。
    “快，把門檻拆了讓我出去透透氣，等傻柱來了咱們一起問他。”說著，賈東旭便激動地拍了拍身下的輪椅。
    沒錯！
    賈東旭混上輪椅了。
    體驗過透氣的滋味，賈東旭便再也忍受不了整日憋在屋裏的日子了。
    所以今天他把秦淮茹趕出去打聽輪椅的情況。
    這玩意百貨大樓確實有賣的，但價格不是他們家能承受的起的。
    最後還是前院的三大媽給他們倆提了個醒，去醫院問一問有沒有二手輪椅，或者那種壞了的輪椅，價格肯定便宜。
    賈東旭平時的活動量不大，買新的沒必要，買舊的更合適，而且還不用票。
    於是秦淮茹便又跑了幾家醫院，還真尋到了一批已經換下來的二手輪椅。
    這批輪椅年份倒是不久，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好在價格合適，六十多就能買一輛。
    兩口子合計了一下，賈東旭便掏錢買了一個。
    有了輪椅的賈東旭仿佛重新站了起來，除了有門檻的地方，他都可以溜達了。
    一下午的時候，賈東旭都在家裏練習推輪椅，兩個手掌推的黝黑，為的就是在院裏人麵前露把臉，告訴院裏的人他賈東旭不是那個隻能待在家裏的廢物。
    其實，院裏的住戶沒多少在意賈東旭是不是廢物的，因為和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
    但賈東旭廢了之後格外的敏感，總覺得自己比正常人低人一等。
    現在有了輪椅，他賈東旭算是有了半條腿，不算廢人了。
    秦淮茹嗯了一聲，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檻取下來，賈東旭雙手猛地發力，直接推出了房子。
    此時正是職工們下班的時間，賈東旭就像是一頭脫了韁的野驢，一路從中院推到前院，又從前院推到了後院。
    “許大茂，許大茂你給我出來。”
    賈東旭自己一個人推著輪椅來到了許大茂的門前，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聽到賈東旭在院裏瞎嚷嚷，許大茂便沒好氣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你特麽都廢了還敢來後院找茬？
    給你兩拳你都跑不了的主，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抽風了。
    “認識這玩意嗎，比你的自行車多倆軲轆！”
    賈東旭頗為嘚瑟的拍了拍輪椅，但嘎吱的異響又顯得沒那麽體麵。
    許大茂先是一愣，圍著輪椅轉了一圈，然後嘖嘖說道：“是比我自行車多倆軲轆，但哥們我比你多兩條好腿啊！”
    “你這玩意看著不像是新的呀，怎麽，買不起新的，就去收破爛的地方買了個報廢的？”
    “嘖嘖嘖，該說不說你賈東旭挺會過日子呀，是不是打算省吃儉用找哥們我買諒解書呀？我告訴你，晚了，你就算能拿出那筆錢，你媽也得去接受改造。”
    許大茂和賈東旭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所以戳賈東旭心窩子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顧及，怎麽惹人氣就怎麽來。
    幾句話說出來，直接把賈東旭給惹毛了。
    “你兩條腿好有什麽用，第三條腿還不是廢物，有本事你也生個兒子啊。”賈東旭毫不示弱，反戳許大茂的肺管子。
    “誰說我生不了兒子，我去醫院做過檢查了，醫生說隻要繼續治療，兩年內絕對能要上孩子。”
    “呸！許絕戶你就吹吧，我還說我兩年之內能站起來那。”見許大茂急了，賈東旭樂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賈東旭廢了又怎麽樣，起碼有後了，而許大茂這輩子隻能當個絕戶，老了沒人管。
    許絕戶？？
    許大茂聽到這個稱呼，氣的鼻孔都要冒煙了。
    好好好，你一個雙腿殘疾的廢物也敢跟我叫板，不給你點教訓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許大茂一把抓住輪椅的扶手，強行給賈東旭轉了個彎，然後雙腿猛地發力，嗖的一聲推著輪椅衝出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