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許如實道：“是關於養老院的關懷活動。”
    說罷，再心虛地揪了揪褲腿。
    “發給我看看。”封凜川道，接著就坐在小廳的沙發上。
    林知許隻好將文檔發送給他。
    封凜川就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看。
    幾千字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林知許也不敢幹別的，就隻好在他對麵沙發坐著，不時偷看他一眼，觀察他的表情。
    他看得很仔細，看一會兒又思考一會兒。
    屋內隻有他們，靜得哪怕掉一根針在地毯上都能聽到。
    林知許又偷偷打了個哈欠，誰知嘴巴還沒完全合上，他就突然朝她看過來了。
    她立刻把嘴巴閉上。
    封凜川問：“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沒有，我剛隻是……嘴饞了。”又指了指桌上沒吃完的果盤。
    “那你吃。”封凜川淡淡地道。
    她其實已經吃飽了，但為了圓謊，隻能再吃掉一大塊西瓜。
    “封總，您要吃點嗎？”她將手裏的西瓜遞一塊給他。
    “我嘴不饞。”
    “……好吧。”
    “你明天還要去養老院？”封凜川問。
    林知許繼續心虛地揪著大腿，“已經答應那邊的主任了。”
    沒想到他居然很爽快地道：“那就去吧。”
    她頓時麵露喜色：“謝謝封總。我其實是……認識了養老院的主任，我打算明天活動結束後，再跟養老院的主任打聽打聽，說不定他和張正業是熟人呢。”
    封凜川點點頭：“想法很好。”
    事情聊完了，但是封凜川顯然還不打算走，仍坐在沙發上。
    林知許不好下逐客令，就在旁邊幹等。
    同時在想，自己是不是哪裏怠慢了他？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他倒水，便問：“封總，您要喝水嗎？”
    兩個房間相鄰著，又不是遠道而來，她沒有想到要倒水。
    封凜川道：“不用。”
    那你想幹什麽？
    林知許不好直接問。
    封凜川終於站起來了，她也不由地站起來。
    她身高163，站在他麵前，很是有壓力。
    偏偏他還朝她走近了兩步，跟她相隔甚近，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封凜川終於開口了：“明天早上過來幫我泡茶吧。”
    “好。”
    他終於走了。
    林知許又鬆了一口氣。
    “寶，出差在外怎麽樣？”林知許洗完澡出來，接到許燕珊打來的視頻電話。
    “挺好的啊，吃得好，住得好。”林知許就將視頻對著酒店，讓許燕珊看環境，連衛生間都不放過。
    “這環境真好，那被子看起來都比家裏的羽絨被還蓬鬆……喲，馬桶蓋還是智能的啊。”
    “是啊，所以你不用擔心我。”
    “你們封總呢？他住哪裏啊？”
    “住對麵房間啊。”
    “你們不交流啊？”
    “交流啊，都是工作上的。”
    許燕珊感歎道：“你是從小捧在手心的寶，沒想到現在也要出來照顧領導了，真不容易。”
    林知許心道：你要是知道我還去老人院給老人刷牙，怕是要震驚一整年。
    於是她就瞞著沒說。
    八卦雖遲但到，扯完日常後，許燕珊道：“我聽說，簡杭為了你，和江俊哲打了一架，兩個都掛了彩。”
    林知許：……
    清晨。
    林知許化了個淡妝，又換上一件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偏中式上衣，這才敲響了封凜川的房間門。
    沒一會兒，封凜川就過來開門了。
    林知許一見到他，先是驚愕兩秒，然後就馬上轉過身去。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她的幻覺。
    封凜川居然圍著條浴巾就來開門了！
    硬邦邦熱騰騰的胸肌，飽滿的腹肌，頭發還淌著水，滴到了胸膛上……
    是想試探她還是要考驗她的自製力？
    她還杵在門口，就聽到封凜川道：“先進來吧，我換好衣服就出來。”
    “好的封總。”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在客廳坐下好一會兒了，腦子裏麵還是剛剛那個畫麵。
    還有那一夜……
    那一夜她就感覺到他的身材棒極了，渾身都是精壯的肌肉線條，雄武威猛。
    日常穿著衣服是看不出來的，正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不然，那一夜也不會弄了三回，有一回還是她主動的。
    想了好一會兒，想得臉都紅了。
    突然又聽到他的聲音：“過來吧。”
    她轉過身，看到他已經坐在餐桌那邊了，身上換上了很有質感的襯衣，褲子也是穿上了，頭發也吹幹了。
    但因為是剛洗過澡，皮膚還泛著紅潤的光澤，不用湊近，也覺得他是香香的，像她愛吃的剝得幹幹淨淨的桔子。
    她坐了過去。
    他又指著一旁的餐車：“你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吃點，吃了再泡茶。”
    “好。”她是秘書，自然由她來擺盤。
    她將餐車裏麵的麵包牛奶牛排西蘭花還有水果逐一擺好在桌上，又拿起一個空盤，每樣挑了一些放在盤裏。
    把盤子遞到他麵前，道：“封總，您吃這份。”
    然後再夾她自己的。
    她夾了好幾瓣桔子，接二連三地吃。
    封凜川一直在觀察她，他問：“怎麽隻吃桔子？”
    “啊，我……”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口幹吧。
    她又拿過一塊烤過的麵包，抹上藍莓醬大口吃了起來。
    封凜川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抽出一張紙伸到她嘴邊，“擦擦。”
    她連忙接過。
    隻覺得這頓早飯吃得拘謹得很，都沒吃飽，還是下午去養老院再好好吃一頓吧。
    早餐過後，就該泡茶了。
    封凜川指了指茶幾底下：“把茶葉和茶具拿過來。”
    她照做了。
    茶是鐵觀音，茶具也是一整套，連茶寵、夾子都有。
    “會泡茶嗎？”封凜川問她。
    “會、會一點的。”她爸爸喜歡喝茶，有時候會邀請她和媽媽一起喝，她就幫著泡。
    無非是把茶葉倒出來，放上熱水洗一遍，再倒上熱水，泡個兩三分鍾就可以倒進小杯裏麵了。
    林知許剛把茶葉放蓋碗裏，封凜川就提醒她：“還沒搖香。”
    “怎、怎麽搖？”
    封凜川道：“拿起來，晃幾下。”
    林知許便蓋上蓋子晃了幾下。
    可他卻搖了搖頭：“不是這樣。”
    “那要怎麽搖？”她問。
    “需要我教你嗎？”封凜川幽黑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
    “那當然。”林知許道。
    封凜川站了起來，繞到她身後，將她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掌中。
    林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