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曾與天道合體了？”陳信問道。
    萬明厲道：“我又非草木，隻是與天道合作，與它不謀而合罷了，與天道結合對我又沒什麽好處，隻是個助力罷了。”
    關飛海聽到這，有些悟懂了萬明厲的意思，便道：“啊，若是這般說，這萬法仙尊倒還是個好人？”
    陳信搖搖頭。“好人？”
    “他曾傳播邪功，驅動邪修為其做事，九州大陸的邪修功法，不都是由這萬明厲給傳播出來的嗎？甚至裏麵還不乏有人祭之事。”
    萬明厲道：“我確實不是你們這些狹隘之人，所想的什麽好人或者壞人，或者說我本人無法被這樣定義。”
    “聖人，不能被好人或者壞人這種詞來概括，況且你們又怎能知曉，我真正經曆了什麽！”
    萬明厲腦海中，閃過了當年的回憶。
    “你輸了。”
    “夠了，你勝了不代表你就是對的，殺了我吧。”
    “我知道你有秘術，若讓你死了，你反而金蟬脫殼了，放心，我自有方法整治於你。”
    這是萬明厲三百萬年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隨後他被何金龍鎮壓於黑暗而又無一物的環境中。
    萬明厲在剛剛被囚禁起來的時候，尚且能夠坐得住，他甚至坐下用了很長的時間，對自己這一生進行了完全的回顧。
    他自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脫困，他經曆過失敗，但卻不會被失敗擊垮。
    一萬年過去，一切沒有任何變化，對此在萬明厲的掌握中，他認為這是正常的。
    然後，十萬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人來到此處。
    最後，一百萬年過去，萬明厲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般從容了。
    終於，萬明厲決定自救，他將體內剩餘的所有靈氣用出，然而僅僅隻是將那些拒靈牆，轟出了拳頭大小的縫隙。
    但萬明厲感受到了靈氣，這讓萬明厲萬分驚喜，他覺得這樣下去，自己隻要恢複了靈氣，終有一天能夠脫困。
    可，可當萬明厲將外麵那一點點的靈氣吸收而空後，萬明厲發現靈氣聚集的速度非常非常慢，以這種靈氣的恢複速度，他想要自我脫困，恐怕要以億年來計！
    在被困了三百萬年後，萬明厲他凝出自身投影，可惜最多隻能到達地宮中。
    萬明厲，靠著那些闖入龍帝遺址的修士，知曉了九州大陸的情況，很快便想到了一種自救的辦法，隻要傳播不需要依靠拒靈石就能修煉邪法，終有一日能破開何金龍的封印。
    同時，萬明厲也沒有忘記依賴其他大陸的修士幫忙，來靠著他們破開封印。
    這些回憶一個個閃過，萬明厲直言道：“我認為，我已經算是個聖人了，如果我們擺在同一個位置上，你們絕對不可能，三百萬年之後，才會像我這樣為了自救而用盡一切辦法。”
    “況且，在真正的大道麵前，在拯救聖人麵前，稍微死掉一兩個普通的凡人，也不算是什麽。”
    “他們是為了拯救聖人而死，他們的死也是有意義的，待我出世之後，我自會補償這些人。”
    “我不會說自己是什麽好人，但絕對不是你所想的惡人。”
    陳信不理會萬明厲的辯解，反問道：“你想知道，如今的千明界，成了什麽樣子嗎？”
    “天下大同，人族成群結隊飛升，隻要有資質和悟性的修士，在公正的資源分配下，一個個飛升成仙，沒有相應悟性的人，則是被分配到其他的崗位上。”
    “修士們各司其職，修煉資源由我那分身進行調控，出身不再是問題，修煉更不再是問題。”
    “強大的千明界，因此屹立於宇宙之中，由人族統治的盛世！”
    “嗬嗬。”一旁的關飛海笑了。“說的是比唱的好聽，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嗎？”
    萬明厲道：“為何不可能？”
    “大聖人。”陳信開口道：“我來告訴你，如今的千明界成了什麽樣子，現在的千明界，已經改名叫了萬法界。”
    萬明厲評價道：“雖然我不喜歡這種吹捧，不過我認為我確實有資格以自己的道號來命名這個世界。”
    “你先別著急，先聽我說完。”
    陳信繼續說道：“萬法界自你來到這九州大陸之後，再無一名修士飛升，以中州大陸為根基，你那所謂的分身，獻祭吸收著其他大陸的天地之力。”
    “他斬斷了仙路，又沒有建立起像你所說的那些，公平的秩序，不對，倒是也有，至少明麵上修士們說起來，都說萬法界要比千明界好太多了太多了，實際上權貴依舊，甚至遠勝於之前。”
    “他又建立天庭，天庭修士滅殺下界修士幾乎沒什麽代價，隻需要賠付一些靈石就可以了，修士們弱肉強食......”
    “不可能！”萬明厲道：“休要亂我道心，他雖不是我，卻有著跟我一樣的心，他絕不會背我。”
    “我倒是想問你，你的分身，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如今萬法界不僅僅仙路斷絕，而且和其他世界之間的關聯也完全斷了，什麽屹立於宇宙之中，萬法界默默無聞，恐怕其他地方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可笑的世界。”
    “整個萬法界，跟被圈養的牲畜，又有什麽區別！”
    “住口！”
    萬明厲怒了，一把巨劍從天而降，朝著陳信身軀落下。
    此為落仙金劍，乃是極為高超的金係劍術，並非僅僅是像看起來那般簡單，而且還擁有鎖定敵人的效果。
    看起來好像閃過去就能躲開，但實際上若真這麽做，反而是正中下懷。
    然而，陳信也沒想過要躲，便見陳信舉起雙手，硬扛下了天空中落下的巨大金劍。
    “啊！？”
    遠處，九州修士們隻見一把萬米巨劍懸停在半空中，一個個振奮無比。
    “這等術法，果真十分恐怖。”
    “留下來是對的。”
    “能目睹眼前這一幕，就是死了也無所謂了。”
    萬明厲操控著金劍，向下按壓，但他的手懸在半空中，卻說什麽都壓不下來。
    轟。
    巨劍破碎開來，萬明厲被反噬到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