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誰欺負你,你就說你老大是溫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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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出軌,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向法院做實。
    照樣分不到錢。
    可憐,施舍。
    這種認知讓溫棠仿若周身置於油鍋之中備受煎熬。
    或許,她應該要對沈玉蘭心懷感激的才是。
    如果不是那場直播,她哪能拿到那麽多錢。
    “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別鬧得太難堪,好聚好散吧。”
    “老婆……”蔣行舟唉聲祈求,幾乎卑微到了骨子裏,“你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我對你的心,我愛你,勝過所有,你怎麽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對我說出離開的話……”
    他急了,“我們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啊,你就這麽甘願放棄嗎?”
    就算是死,他也要跟溫棠葬在一起。
    他的母親,生了一副好樣貌。
    就是靠著這一張臉,爬上了蔣天明的床。
    可是好景不長,二人的奸情很快就被蔣天明的妻子韋舒明發現了。
    當時的韋家如日中天,蔣天明得罪不起,隻好跟沈玉蘭斷了聯係。
    本以為二人就此結束。
    誰能想到,沈玉蘭竟然懷孕了。
    在回蔣家之前,他一直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見過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直到爺爺奶奶去世,沈玉蘭才帶著他敲響了蔣家的門,借用輿論,逼得蔣家不得已接受他們母子二人。
    他初回蔣家,麵對那富麗堂皇的大房子,麵對金尊玉貴的蔣雲山,自卑,無助,恐慌,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私生子的身份無論在哪裏都是備受鄙夷的存在,生在農村跟傳統老人生活的他,皮膚黝黑,不善言語,並不討人歡心,跟周圍的一切顯得那麽多的格格不入。
    沈玉蘭忙著拉攏蔣天明的心沒空管他,在一襲宴會上,他去找吃的迷了路,被一群教養著長大的公子哥們欺負。
    “小賤人”
    “土包子”
    “小野種”
    難堪的字眼接踵而來。
    “喂,你們怎麽能這麽欺負人?”
    那是他跟溫棠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小小的身影逆光而來,一襲粉色公主蓬蓬裙擋在他的身前,肉乎乎的小臉上帶著打抱不平的俠氣。
    她將衣袖擼上關節處,惡狠狠的掐著腰,“喂,你們再罵人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哈!”
    這架勢,實在是跟軟萌可愛的穿搭十分違和。
    身為溫家唯一的孩子,溫棠是真意義上的金枝玉葉,不說無法無天,但也是有著不服就幹的性子,港市不知道多少小霸王慘遭她的毒手,在孩子堆中可謂是聲明在外,令人聞風喪膽。
    那群公子哥嘴裏嚷嚷著,“快跑啊,母老虎來了——”一窩蜂似的散了,速度之快,仿若那軟萌可愛的小蛋糕是什麽洪水猛獸。
    他始終記得,那時的小蛋糕氣勢洶洶的揮舞著小拳頭。
    一臉認真的教訓他,“你不能白白的這麽讓人欺負,誰欺負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嗎?”
    “我不敢……”
    小蛋糕無奈的歎了口氣,故作老成,“算啦算啦,真是一個膽小鬼。”
    “不行你就當我小弟,我來保護你,以後誰欺負你,你就說你老大是我,溫棠,保準他們不敢欺負你。”
    溫棠。
    很好聽的名字。
    在那一刻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裏,是他晦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他一步步往上爬是為了什麽?
    不過是不想在抬頭仰望心中的月光罷了。
    他做了那麽努力,才終於將高高懸於心上的月光摘下有了捧在手心的機會,要他如何放手?
    “老婆,”話至最後,帶著偏執的瘋狂,“我不想,也不願意跟你分開,好聚好散好讓別的男人趁虛而入嗎,絕無可能……”
    蔣老爺子剛到樓下,聞言板著臉截斷他的話,“行舟!”
    老爺子年過六旬,麵容威嚴,話語鏗鏘有力。
    他沉著臉,冷哼一聲,看向蔣行舟的神色盡是對小輩的不滿。
    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成何體統。
    他這個孫子什麽都好,就是太過於看重兒女情長了。
    千言萬語梗在喉間,蔣行舟就這麽看著溫棠,眼底的固執幾乎化為了實質。
    溫棠懶得理會,轉身恭敬的喊了聲,“蔣爺爺。”
    客氣,梳理,不帶任何攀附之意。
    他們就快不是一家人了,再喊爺爺,於禮不合。
    “嗯。”
    蔣老爺子微微頷首,很滿意她的識趣。
    “二少。”
    王管家的聲音將蔣行舟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垂下眸,心不在焉道,“爺爺。”
    “嗯。”
    這一聲回應相比方才,冷淡了不少。
    簡單的寒暄結束,步入正題。
    王管家接過溫棠手裏的牛皮紙打開,將協議遞到了蔣老爺子手中。
    看了內容,蔣老爺子抬頭望向溫棠一眼,有探究,有意外。
    “想清楚了?”
    他的話語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眼都帶著千鈞之力,壓迫感十足。
    “想清楚了,”溫棠並未怯場不卑不亢的對上,“二十億,比之蔣氏的股份,我想這筆交易您會比較劃算。”
    “胃口蠻大,”蔣老爺子雙手交疊在膝前,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明明是坐著,氣場卻絲毫不減,如同一座巍峨的山丘,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好奇的問了句,“為什麽不要?”
    一頓飽跟頓頓飽的道理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
    二十億確實不少,但是在長期以往的分紅前,還是稍微遜色了些。
    “不想要。”
    溫棠沒打算細說,隨意的敷衍過去,“真真切切的數字,比任何東西都讓人踏實。”
    鹿濔,蔣行舟,蔣家,怎麽樣都好,離了婚還與她何幹?
    說白了,蔣氏的股份看似最動人,其實是挖得最大的一個坑。
    一個在商場上混跡了大半輩子的人,可不會隨隨便便的將自己手中的權利放出,哪怕一絲一毫。
    這百分之二的股份,變相的成為蔣老爺子“禁錮”她的“枷鎖”。
    身為持股人,蔣氏的興榮都與她息息相關,她自是不能做出對蔣氏有損的事。
    配合澄清?
    見鬼去吧。
    她溫棠還不至於卑微到這種地步,為一個小三正名。
    蔣老爺子一眼洞悉了她的小心思,讚同的點了點頭,沒有戳破,“確實,真金白銀,可比愛情重要多了。”
    他側目一瞥,這句話,亦是說給蔣行舟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