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4章 一頓打,換來那個吻的心安理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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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傷患出門,實在不妥。
想了想,溫棠先去花店買了花束。
綠色的洋桔梗中穿插著幾朵明黃色的向日葵跟小雛菊,點綴著橙橘色的月季。
這種搭配,適用範圍很廣。
完美貼切任何場合使用,不管是送領導,送長輩,送朋友傳統又不完全拘泥於傳統,經典款永遠經典。
包裝好,這才往陸聞璟發來的地址而去。
九尾觀唐1204。
溫棠幾個深呼吸,這才抬手摁下了門鈴。
房門在下一秒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男人的身高太過於優越,光華內斂,氣質斐然,襯衫與西裝一絲不苟。
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方,骨相分明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那雙靜默的眼神異常冰冷,上下打量她片刻。
視線落在那花束上,猜到了她的身份,“蔣二太太?”
陸家消息網遍布,想要查什麽人,什麽事,趨之若鶩想要獻犬馬之勞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季時便將蔣行舟的根係及身邊人查了個底朝天。
溫棠這張臉,不俗。
他自然有印象。
溫棠僅僅愣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你好,我是溫棠,我是來找陸律師的。”
季時讓開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不用猜他都知道,溫棠此行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不是六爺提前吩咐了。
認出溫棠是誰的那一刻,他就該把門甩上了喊來物業趕人走了。
什麽玩意。
蔣家人算什麽東西。
趕傷六爺。
一百個蔣行舟,都比不上一個六爺尊貴。
若非六爺大氣不願意深究,蔣氏都要因此受到牽連。
如今,不過是追究蔣行舟一個人的責任罷了。
竟然還不知足,眼巴巴地找上門來。
還是一個,在蔣家舉無輕重,即將離婚的女人。
難不成蔣家天真到認為六爺是她的律師,就會對此網開一麵?
房子的設計很簡單。
一眼望去,皆是深沉的暗藍色,不是白,就是黑,沒有半點顏色,處處都透著淡淡的冷氣。
如同陸聞璟給人的感覺——不近人情,高不可攀。
溫棠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褪去筆挺冷酷的西裝,身穿黑色家居服的陸聞璟周身矜貴的氣質依舊讓人無法忽視,上帝對他,是偏愛的。
希臘雕塑完美的輪廓線條流暢而分明,目若朗星,麵容清俊冷漠。
陸聞璟眉目深沉,臉上清晰可見的青紫痕跡。
好似一塊瑕疵的玉有了裂痕。
說不愧疚是假的。
溫棠把花交給季時,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陸聞璟對麵。
“學長,你怎麽樣?”
男人一如既往,惜字如金,“還好。”
她將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學長,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給你招惹來這樣的麻煩。”
她買的是江詩丹頓眾橫四海係列的銀表。
銀色的腕帶點綴著湖藍的表盤,銀色表針在上,一分一秒規律地轉動著。
低調又不失典雅大氣。
看見這隻表的一瞬間,溫棠就覺得適合陸聞璟。
五十萬出頭的價格。
算不上很貴,也不便宜,拿來送人剛剛好,也符合他律師的身份。
買單時她沒動。
林沐疑惑,“不買嗎?”
溫棠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問道,“你覺得我有錢嗎?蔣行舟凍了我的卡,你難道不知道?”
林沐,“”
他當然知道。
那卡還是他去操作的。
但他不敢說話,默默買單。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這塊表,是歉意,也是誠意。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不關你的事。”
他的視線忍不住下移,落到了那張紅潤的唇上。
溫棠綿軟的嗓音讓他不自覺地回味起那果凍般的觸感。
他就當,一頓打,換來那個吻的心安理得。
不虧。
況且
他貌似,占了上風。
蔣行舟的情況比他慘多了。
原本對蔣行舟的那點子愧疚跟心虛,早已消失得煙消雲散。
陸聞璟身子微微後仰,靠在了椅背上,長腿交疊。
他看了一眼那塊表,將盒子合上,沒收。
“什麽意思?”
“賠禮。”
陸聞璟眯了眯眸,“你今天約我,是想要替蔣行舟當說客的?”
溫棠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今天來,一是來看望你的情況,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我,蔣行舟也不會對你出手。
“二是”溫棠有些難以啟齒,“確實是因為他的事情。”
陸聞璟挑眉,喝了口茶示意她說下去。
來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
溫棠抿了抿唇,那些話怎麽都說不出口,捏著杯子的手緊張得冒著黏糊糊的汗。
她斟酌許久,“你是受害者,追究他的刑事責任無可厚非,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溫棠低頭自嘲一笑,為自己的無恥,卑劣感到羞恥。
“隻是”
“學長,我想問你,這件事,除了讓蔣行舟坐牢……還有沒有第二個解決辦法?”
陸聞璟注視她良久。
久到溫棠抬不起頭,纖細的手指無措地扣著杯身,無地自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溫棠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陸聞璟這才開口,“有。”
溫棠過度緊張,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一個勁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意料之中的答案。
壓在心上的那股重量頃刻間散去不少。
“沒有也沒事我就問問”
本來她沒看到視頻之間,對那所謂的衝突是沒怎麽放在心上的。
在她心裏,蔣行舟雖然有時做事不講理,愛吃醋,但經過時間的洗禮,少年的稚氣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身為商人的沉穩。
林沐說的判刑,估摸著是添油加醋的苦肉計想要讓她心疼。
誰能想到,情況竟如此險峻。
她來。
是不得不來。
但她不會要求陸聞璟去做什麽。
她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立場。
該問的,該做的,該說的,她做過就好了。
蔣行舟不是孩子了,一個成年人,應該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應有的代價,承擔後果。
至於她的婚姻
她自會想辦法。
至於孩子。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路走,考公考編,絕非唯一選擇。
陸聞璟垂眸看向那張如釋重負的小臉,重複了一遍,“有第二個解決辦法?”
低沉淳厚的聲線響在耳畔,分外好聽,許是受傷的緣故還帶著幾分嘶啞。
這一次。
溫棠聽清楚了。
她“啊?”了一聲,好半響沒反應過來。
“辦法是什麽?”
陸聞璟沒打算細說。
“具體事宜,我的助理,會聯係他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