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鳳凰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很快恢複冷冽。
    它雙翼一收，周身真焰驟然內斂，化作一顆冰藍色的光球。
    “鳳凰真焰·極寒爆！”
    “轟隆——！！！”
    恐怖的爆炸席卷方圓千裏，海麵瞬間凍結成冰川！
    千瞳道人的血刃被盡數焚毀，玄龜真身也被炸得支離破碎。
    他渾身浴血，眼中終於浮現絕望。
    “不……我怎麽能死在這裏？！”
    他猛地抬手，竟直接扣向自己的龜目！
    “既然活不了，那就一起死！”
    ——自爆龜目！
    然而，冰鳳凰早有防備。
    它雙翼一振，身形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在百裏之外。
    同時，它張口一吐，一道極致冰焰降臨！
    “轟——”
    千瞳道人甚至來不及引爆龜目，便被冰焰徹底凍結，隨後在極寒中崩碎成漫天冰晶。
    冰鳳凰冷漠地瞥了一眼飄散的冰屑，將對方的儲物戒指拾起。
    千瞳道人的兩隻眼睛的確很強，甚至能在短時間內與六階中期真靈抗衡。
    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再多的掙紮，終究隻是徒勞。
    另一邊，李衍道和四隻六階初期妖獸對戰煉虛中期的五長老。
    這位五長老可並不弱，並且修為都比他們高一個層次。
    五長老淩空而立，額頭六隻眼睛同時睜開，每一隻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赤紅如血、幽藍如冰、灰暗如石、金黃如雷、漆黑如夜、蒼白如霧。
    六道目光交織，竟在虛空中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六芒星陣，將李衍道和四隻六階妖獸籠罩其中。
    冰蛟率先發動攻擊，高空當中，一道蘊含九天弱水的巨浪猛然拍擊而下。
    “區區煉虛初期，也敢與我多目族為敵？”
    五長老冷笑，聲音刺耳冰冷。
    話音剛落，他左眼赤紅一閃，一道紅色光束激射而出，直取李衍道眉心！
    同時，右眼灰光泛起，石化之力化作屏障，硬生生擋住了冰蛟的巨浪衝擊。
    李衍道寒魄珠懸於身前，冰之法則纏繞，一道冰魄射線迎擊而上。
    兩股力量相撞，炸開漫天冰晶。
    然而，五長老的第三隻眼——金黃雷目驟然亮起，一道雷霆劈落，逼得李衍道不得不閃身躲避。
    “他的眼睛能力互補，攻防一體！”
    李衍道心中一沉。
    若非四隻妖獸牽製，他恐怕早已陷入絕境。
    就在此時，五長老突然雙手結印，六隻眼睛同時鎖定李衍道，六道光芒竟在虛空融合，化作一道混沌光束！
    “六目合擊·湮滅之光！”
    這一擊，足以重創煉虛後期！
    李衍道瞳孔驟縮，寒魄珠全力催動，冰之法則化作層層冰牆，同時身形暴退。
    四隻妖獸也感應到危機，冰鳳長鳴，玄冥重水化作滔天巨浪擋在前方。
    火麟獸咆哮，烈焰形成護盾。
    金煞蛟盤旋，金煞之氣凝結成壁。
    冰蛟嘶吼一聲，一道怒吼冰雹席卷而去。
    “轟——！！！”
    混沌光束貫穿一切防禦，冰雹破碎、重水蒸發、烈焰熄滅、金煞崩散！
    李衍道悶哼一聲，嘴角溢血，寒魄珠光芒黯淡了幾分。
    若非四隻妖獸分擔傷害，這一擊就足以讓他重傷。
    “該死，這些六階妖獸這麽難纏！”
    五長老見久攻不下，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雙手迅速結印，低吼道：
    “多目法相·開！”
    刹那間，他背後虛空扭曲，一顆巨大的眼球緩緩浮現。
    這顆眼球足有百丈大小，瞳孔深邃，眼白上布滿血色紋路。
    雖然隻凝實了一成多，但法相一出，天地靈力瘋狂匯聚，五長老的每一道目光威力暴漲！
    “糟了！”
    李衍道心頭一緊。
    在法相加持下，五長老對天地靈力和法則的操控達到了恐怖的程度，六隻眼睛的攻擊幾乎毫無間隔，防禦也堅不可摧。
    四隻妖獸被壓製得節節敗退，冰鳳的翎羽被一道毀滅光束擦中，頓時焦黑一片。
    金煞蛟的鱗甲也被石化之力侵蝕，動作遲緩。
    眼看局勢危急，李衍道眼中寒光一閃，終於不再保留。
    “規則雛形·開！”
    識海內，那棵三千法則樹微微搖曳，頂端的規則雛形驟然亮起。
    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方圓一裏內的天地靈力瞬間脫離五長老的掌控，反而如百川歸海般向李衍道匯聚而去。
    “什麽？！為何我的法則之力操控會失控？”
    五長老駭然失色，他的法相竟然變得滯澀起來，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了幾分。
    就是現在！
    李衍道寒魄珠全力催動，冰之法則化作一道極致寒流，直取五長老眉心！
    四隻妖獸也同時爆發最強一擊——冰鳳真焰、火麟腳踏焚天、金煞凝聚金刃裂空、冰蛟噴吐一根蘊含九天弱水的水柱！
    五長老倉促防禦，但失去天地靈力加持，他的六目之力大減。
    “不——！！”
    在一聲不甘的怒吼中，五長老的肉身被寒流凍結，隨後在四道攻擊下轟然崩碎，連法相也如泡沫般消散。
    海風呼嘯，戰場上隻剩下一枚殘破的儲物戒和幾縷飄散的血霧，甚至連元神都沒有留下。
    “可惜了，多目族的眼睛是打造通天靈寶的絕佳材料，要是留下幾隻眼睛，煉製中品通天靈寶的材料就有了。”
    李衍道暗歎一句，長舒一口氣，臉色蒼白。
    這一戰，他幾乎耗盡靈力，規則雛形的使用更是讓神識疲憊不堪。
    但終究，還是贏了。
    戰場漸漸歸於平靜。
    就在李衍道收攏戰利品、清點損傷之際，遠在數萬裏之外的兩處隱秘之地，兩道窺視的目光同時震顫起來。
    一麵銅鏡懸浮在昏暗的密室中，正是百獸宗的破妄鏡，鏡中清晰地映照出玄冥島外的大戰景象。
    鏡前站著一名黑袍老者，手指死死扣住鏡框，渾濁的眼中滿是驚駭。
    “四隻六階妖獸……一件中品通天靈寶……還有那最後擊殺多目族的詭異攻擊……”
    他的聲音沙啞，“這李家，藏得太深了！”
    他猛地轉身，袖袍一揮，一道傳音玉石悄然啟動：
    “立刻稟告老祖！李家已成大患，必須盡早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