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最後一道混沌虛實雷劫終於出現。
    在這股雷劫之下，兩人連站立起來都做不到。
    虛鳶更是跪倒在地，隻有李國昌憑借著自己對陰陽和五行法則的領悟支撐著。
    “這...怎麽可能？我堂堂虛衍一族的天之驕女，竟然不如一個煉虛勢力的化神長老？為什麽？”
    虛鳶麵露驚訝。
    李國昌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那是因為我掌握了真正的虛實法則渡劫方案，小成的上品法則之所以難以渡劫成功，正是因為缺少大道的基礎——五行法則和陰陽法則。”
    “我...撐不住了...”
    虛鳶瞪大眼睛，元神中的虛實道紋開始逆亂，周身靈力暴走。
    李國昌見狀，突然長身而起，五行靈光化作五條鎖鏈穩住虛鳶暴走靈力。
    陰陽二氣從他掌心湧出，在雷雲下交織成一張太極圖。
    “借我虛實法則！”
    他一聲暴喝，虛鳶用最後力氣將殘存道紋渡入太極圖中。
    五行相生，陰陽輪轉，竟在雷劫中硬生生開辟出一條虛幻大道。
    混沌虛實雷劫劈在這條新生大道上，每一擊都讓李國昌噴出一口精血。
    但在五行根基的支撐下，大道始終不滅。
    “轟——”
    雷雲消散的刹那，虛鳶癱軟在地，望著那條正在消散的虛幻大道，眼中滿是震撼：
    “你竟能用五行衍虛實...”
    李國昌擦去嘴角鮮血，伸手將她扶起：“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同道了。”
    虛鳶眉心多了一道虛實道紋，李國昌的元神則完全凝實——煉虛，成了！
    洞天外，李衍道猛然睜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五行化虛實？有意思...”
    雷劫餘威尚未散盡，李衍道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入洞天。
    祭壇之上，虛鳶仍跪坐在地，素白長裙沾染著點點血跡。
    望著掌心尚未消散的虛實道紋，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最後那道混沌雷劫......”
    她聲音微啞，“族中古籍記載，我虛衍一族共有多位將虛實法則修至小成的天才，盡數隕落在此劫之下。”
    她抬頭看向李國昌，這個方才以五行根基硬抗天劫的男子，此刻周身流轉著朦朧的規則氣息。
    那是部分妖孽天才，在合體境界才會掌握的規則雛形。
    李衍道輕笑一聲：“恭喜二位渡過此劫。”
    他目光落在李國昌身上，略帶讚許，“沒想到你竟提前悟出了規則雛形。”
    他心中已然所有猜測，規則雛形，其實任何修士在煉虛時，都有可能領悟，隻需要修士將五行和陰陽法則領悟，便有機會。
    或許他可以詢問李林天，或者等李林天渡劫時，便能印證出來了。
    “全賴老祖指點。”
    李國昌拱手，身上陰陽二氣自然流轉，“若非當年您讓我兼修五行與陰陽，今日恐怕......”
    “五行？陰陽？”
    虛鳶突然打斷，眸中閃過一絲異彩，“你們的意思是......”
    李衍道拂袖一笑：“五行乃萬物根基，陰陽為變化之母。若將大道比作城池，這兩者便是地基。”
    他指尖凝聚出一幅微縮星圖，“隻修單一法則，如同在沙地上築城，再高的城牆也經不起風雨。”
    虛鳶渾身一震，識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她想起族中那些驚才絕豔的前輩，個個將虛實法則修至極致，卻無人想過兼修其他上品法則。
    “原來如此......”
    她喃喃自語，突然向李衍道深深一拜，“多謝道友點破此理，此恩虛鳶永世難忘。”
    衍道連忙側身避讓：“仙子言重了。若無你準備的渡劫之寶，也難以支撐到最後。”
    虛鳶卻搖頭：“那些外物不過錦上添花。”
    她看向自己掌心新生的道紋，語氣複雜，“我虛衍一族困在此境數十萬年，今日方知是走了歧路。”
    李衍道望了眼天色：“你二人先穩固修為，我去處理些瑣事。”
    離開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虛鳶：
    “待出關後，仙子若有興趣，可來我李家論道。”
    ......
    萬妖仙城上空，李衍道踏雲而行，袖中傳訊符不斷亮起。
    是李鬆鶴發來的第十七道急訊。
    “這老家夥......”
    他搖頭失笑，神識掃過內容後卻突然挑眉。
    傳訊中赫然寫著：
    【速歸！諸天商會來人了，點名要見你！】
    雲層中，李衍道的笑容漸漸斂去。
    諸天商會的人找上自己？
    自從知曉這商會來曆後，李衍道心中已然有所警惕，這是一個收留天才和轉世之人的組織。
    如今找上自己，難道認為自己是轉世之人？
    他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甚至是打算藏拙，將李林天擺在明麵上。
    隻因如今的他過於鋒芒畢露。
    萬妖仙城上空，李衍道身影墜落。
    他神識一掃，整座城池的狀況盡收眼底。
    護城大陣被撕開一道裂口，城中修士噤若寒蟬，而大殿方向，數道強橫的氣息正在對峙。
    “老祖！”
    幾名李家子弟見到他，如同見到救星般湧來。
    李衍道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腳步不停，徑直走向中央大殿。
    殿內，李鬆鶴和白鳳儀嘴角帶血，靠坐在玉柱旁，臉色蒼白。
    莫天問與他的道侶更是氣息萎靡，胸前法袍被鮮血浸透。
    而大殿中央，一名身著金紋黑袍的光頭男子負手而立，周身散發著煉虛大圓滿的威壓。
    卻給人一種直麵合體修士的壓迫感。
    “你就是李衍道？那個號稱滅殺萬妖域妖主的修士？”
    光頭男子斜睨過來，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李衍道目光在爺爺身上停留一瞬，心中隱隱憤然，麵上卻不動聲色：
    “道友誤會了。滅殺妖主的是龜海淵的七階大圓滿龜妖，李某不過從旁協助罷了。”
    他緩步上前，聲音漸冷，“倒是道友，初來乍到就傷我族人，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光頭男子嗤笑一聲，突然甩出一幅畫卷：
    “交代？給你個機會——打贏我，自然有交代。”
    畫卷迎風展開，化作一道空間門戶，正是一件洞天法寶——九荒圖。
    光頭男子一步踏入，挑釁聲音從內傳出：
    “堂堂萬妖域之主，不會連進入洞天的勇氣都沒有吧？”
    殿內眾人屏息看向李衍道。
    莫天問強撐著傳音：“小心！此人雖為煉虛，但戰力堪比合體中期！”
    李衍道微微頷首，卻沒有立即跟進。
    他凝視著畫卷，心中念頭飛轉。
    諸天商會突然找上門，又派這等越階而戰的天才試探，分明是在確認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