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方麵，婉清和丹鼎龜已盡力，但產量和品類終究無法與那些經營多年，有真仙丹師坐鎮的大店鋪相比，利潤薄。”
    李國昌分析道，“陣盤，因蘊含虛實規則，品質極高，詢問者眾，但我們也隻敢少量出售，怕樹大招風。
    至於玄天之寶的定製……名聲未顯，至今無人問津。
    我們自己煉製，又苦於找不到足夠多、足夠好的高階材料。”
    李衍道放下玉簡。
    情況與他預料的差不多。
    水衍閣目前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低端市場利潤薄，競爭激烈；
    高端市場有需求，但他們缺乏信譽背書和強大靠山，難以涉足。
    尤其是涉及仙元石交易的高端業務，沒有真仙擔保，始終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門檻。
    “看來，按部就班地積累，太慢了。”
    李衍道目光深邃，“我們必須想辦法，搭上真仙的線，將店鋪的檔次提上去。”
    “真仙？”
    李國昌眼神一凝，“衍道老祖的意思是……石嘯團長背後的那一位？”
    “不錯。”李衍道點頭。
    這些年來，因為與風嘯團的穩定合作，以及李衍道偶爾展現出的入門級力之規則。
    石嘯背後那位真仙厲烽，對李衍道也頗為關注，甚至親自來過水衍閣兩次，與李衍道有過簡單交流。
    厲烽真仙欣賞李衍道，也對水衍閣出產的丹藥和陣盤有所認可。
    “厲烽真仙是散修出身，性情雖有些孤傲，但頗為直率，重視實力。
    我展現的力之規則，算是獲得了與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李衍道分析道，“或許，我們可以嚐試與他談談，看他是否願意為我們水衍閣作保，或者進行更深度的合作。”
    這是一個大膽決定，意味著他們將從一個暗中發展的狀態，走向與本地真仙勢力更緊密的捆綁。
    但這也是打破目前瓶頸，謀求更快發展的必經之路。
    “明日，我便聯係石嘯，請他代為引薦，與厲烽真仙詳談一次。”
    李衍道做出了決斷。
    翌日，通過石嘯引薦，李衍道在碎星城中心區域一座別院內，見到了那位名為厲烽的真仙。
    厲烽看起來如一位三十許歲的青年，麵容普通，但周身氣息凝練，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
    他正是坐鎮四方域那位散修金仙座下的七弟子，雖修為隻是真仙初期，卻以精明幹練、擅長管理庶務而聞名。
    “李小友，久仰了。
    石嘯多次提及道友，說道友不僅煉丹煉器了得，更是規則入門，潛力無窮。”
    厲烽開門見山。
    “厲仙使過譽了，李某不過是微末技藝，僥幸觸及規則門檻罷了。”
    李衍道拱手，不卑不亢。
    兩人分賓主落座，侍從奉上靈茶。
    厲烽直奔主題：“李道友的來意，石嘯已大致說明。
    水衍閣想要更上一層樓，涉足仙元石交易，確實需要真仙擔保。
    不知李道友，能開出何種條件？”
    李衍道早已準備，沉聲道：“水衍閣願每年奉上五百下品仙元石，作為管理費，換取仙使的擔保與庇護。
    此外，私下裏，李某願再每年奉上一百下品仙元石，以謝仙使提攜之恩。”
    厲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個價格，對於一個新興小店來說，不算低，但也未到讓他驚喜的程度。
    他看重的，是李衍道此人。
    規則入門，意味著有極大可能晉升真仙，且其店鋪貨物品質確實不錯，值得長期投資。
    他沉吟片刻，緩緩道：“可。
    本仙會知會管理司，為你水衍閣作保。
    日後若有不開眼的人尋釁，隻要爾等占理，本仙自會為你周旋。
    不過……四方域有四方域的規矩，若是你們自己行事不端，惹下大禍，本仙也不會一味袒護。”
    “這是自然，李某省得。”
    李衍道點頭應下。
    交易達成，氣氛緩和不少。
    又寒暄片刻，李衍道便起身告辭。
    離開別院，走在回店鋪的路上，他麵色平靜，心中卻暗自思忖：
    “這厲烽，答應得如此爽快，條件也看似公允。
    但在這四方域，人心難測。
    他看中的，恐怕不止是那幾百仙元石，更多是我這‘規則入門’的潛力，以及水衍閣未來的價值。
    眼下合作自然無妨，但日後……還是得多留一個心眼，不能全然倚仗於此人。”
    數月後，厲烽派人送來了一枚白色令牌。
    令牌正麵刻著“碎星”二字。
    “此乃仙訊令，算是仙城對真仙及以上修士的一點便利。”
    送令之人解釋道。
    李衍道接過，神識沉入其中，發現其功能頗為奇妙，類似於下界的傳訊符。
    但隻能在碎星仙城範圍內使用，可以進行點對點傳訊。
    更重要的是，它會自動推送一些信息。
    諸如近期由各大商會或真仙勢力組織的小型交易會、拍賣會的預告。
    以及一些店鋪掛出的珍稀資源求購或出售的情報。
    信息流不大，但層次很高，基本都涉及仙元石交易或真仙級資源。
    “看來，這算是進入了碎星城的高階圈子門檻了。”
    李衍道明白，厲烽將此令給他，更多是一種提前投資和拉攏。
    這一日，仙訊令微微震動，一條新信息浮現：
    “急售：固魂仙蓮一株，年份十一萬載，品相完好。有意者請速聯係灰雀。”
    固魂仙蓮！
    李衍道心中猛地一跳，這正是他衝擊真仙所需的關鍵資源之一！
    他立刻通過仙訊令，向厲烽傳訊詢問：
    “厲仙使，冒昧打擾。
    方才見訊令中有灰雀出售固魂仙蓮，不知此消息可信度如何？那灰雀又是何人？”
    片刻後，厲烽回複了，內容卻頗為玩味：“消息或可為真。
    灰雀乃一情報販子，遊走灰色地帶，真真假假，自行斟酌。”
    看著這模棱兩可的回複，李衍道眉頭緊鎖。
    “消息或可為真”？
    這意味著厲烽也無法保證，甚至可能他知道些什麽內情卻不便明說。
    而那“灰雀”是情報販子，這種人最是滑頭，為了利益什麽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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