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幻鳶揉著眼眶，從噩夢中醒來的她一下子哭紅了眼角，一把抱著蘇羽深深吻了下去。
    “幻鳶。”
    “嗚嗚...”
    能聽到她那細微的哭聲，雖然不知道她陷入了什麽噩夢。
    但這場“噩夢”的確磨人心誌。
    “沒事了，我們都從噩夢之中走出來了不是嗎？”
    空幻鳶眼角通紅，止不住的扒蘇羽的衣服，還拉起了魔女之夜...
    “鳶兒...”
    “我看見你...”
    “好了好了，這隻是一場噩夢，屬於靈海的夢。”
    似乎是貪戀懷中的溫度，似乎隻想渴求無盡的愛，纏綿許久，方才罷休。
    “鳶兒，其實是多此一舉了。”
    “你忘了，蝕魘族是吞噬空間為生的族群。”
    顯然，那永夜降臨的魔女之夜被蝕魘族吃了個七七八八。
    幸運的是，蝕魘對於蘇羽和空幻鳶的事不感興趣，隻是一心一意的吃著空間。
    空幻鳶臉頰爆紅，連忙收起了固有結界。
    這什麽東西啊這一族...
    那些幼生的“蝕魘”黑不溜秋的，跟個黑色的小麒麟一樣，纏繞著黑霧，感覺抬抬手就能滅絕它們...
    但確實詭異啊...
    “剛才，我和那位魘蝕君談了一下。”
    “我們現在在靈海第二層，娘被關在第五層。”
    “靈海，是無數規則構築的特殊海洋，哪怕是蝕魘族也要遵守靈海的規則，隻要突破靈海，他們也無法阻攔我們。”
    第五層...
    也就是說，還要突破至少兩層。
    而且能困住全知魔女的第五層，必然不簡單。
    “隻希望下一層不要再跟你分開了。”空幻鳶低聲道。
    剛才，真是一場噩夢。
    若非蘇羽手心的溫度，讓她心房顫動，始終堅信蘇羽不會那樣...否則真可能在噩夢之中崩潰。
    蘇羽笑著揉了揉她的麵龐。
    “我的鳶兒其實早就能獨當一麵。”
    “反而是我，更依賴你呢。”
    “走，去第三層。”
    ......
    “魘蝕君。”
    “他們突破噩夢關了。”
    “我知道。”
    一隻蝕魘問道：“第三層和第四層，一名為龍血平原，另一則是族群的命運。”
    “他能過關嗎？”
    “不知。”
    魘蝕君的聲音輕靈，眼中迷離。
    “龍血平原，或許生靈會以為路就在腳下，在前方。”
    “但，這並不是考驗力量的關卡。”
    “靈海，錘煉的是靈魂。”
    魘蝕君看著蘇羽墜入第三關。
    蘇羽睜開眼，發現平原曠野被鮮血染紅，龍血沸騰，血泡破滅，一個個龍血凝聚成了人形。
    他們的外貌是...
    蘇羽。
    成百上千！
    幸運的是，這次空幻鳶和他降落在了同一關卡。
    空幻鳶指著遠方：“蘇羽，那裏有光。”
    蘇羽凝神點點頭：“沒錯。”
    “果然還是要拚實力嗎...”
    光亮距離自己並不遠，似乎不足千米。
    然而，龍血凝聚的上千個“蘇羽”，每一具龍血化身都有著不弱於自身的氣息。
    “幻鳶。”
    “嗯！”
    空幻鳶雙腳離地，頓時九重空間扭曲。
    “靈空魅影！”
    雙手緊握，九片空間應聲折斷，假蘇羽被捏碎成龍血。
    不依靠外物和天賦的話，假蘇羽隻是一個魔力、肉身、精神力很強的數值怪。
    靈海還不至於複製我的天賦吧...
    不複製天賦的蘇羽並不算難對付。
    然而，龍血蘇羽在蘇羽張開天使十八翼，帶著空幻鳶往光明的前方猛衝時，喃喃道：“終末奇跡。”
    蘇羽左側一枚暗紅螺旋驟然炸響。
    “啊？”
    “不是...”
    轟！墮天之力揚起的塵埃和血水，讓蘇羽不得不也使用終末奇跡轉移傷害。
    和我一樣的天賦？
    這就麻煩了...靈海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不過，那墮天之力卻並不算強，似乎比自己使用弱了許多。
    隻是虛有其表嗎？
    還是說，這是夢境？
    蘇羽捧住空幻鳶的腦袋，兩人心意相通，短暫的靈魂融合便知這不是夢境。
    是現實。
    空幻鳶頓了頓：“老公，要衝過去，不然我們會被與越來越多的傀儡包圍。”
    蘇羽點頭。
    天使十八翼躲避墮天之力的爆炸還算輕鬆。
    結果...
    前方的光明明明很近，卻越來越遠。
    明明似乎近在咫尺，光亮卻在減弱...
    更可怕的是。
    這些龍血傀儡的背後，肌肉撕裂，長出了和天使十八翼一樣的翅膀！
    龍血傀儡，在進化！
    蘇羽麵色巨變，這群傀儡拿出了和聖魂天畫相似的玩意兒，在上麵勾勒，而後，屬於艾莉婭的月淚魔劍浮現在手中...
    到底誰才是蘇羽？
    他們的氣息逐漸攀升，幾乎與自己一般無二。
    蘇羽搖搖頭，雙手一合。
    “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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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原本的世界，替換現在的世界。
    龍血傀儡手上的魔劍消失，翅膀消失，從天空墜落。
    抓住機會的蘇羽啟動“誓戒”。
    “墮天玫瑰！”
    一抹紫黑螺旋的玫瑰抽空蘇羽大半魔力，焚天噬地，驟然將全部傀儡一掃而空！
    轟隆隆！
    整個龍血平原都在顫抖。
    龍血傀儡應聲擊碎，化為血水。
    然後...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被擊碎的龍血傀儡漸漸重新凝聚成型，它們吸收了墮天玫瑰的力量，滋生的更加強大，被染成了紅紫色的蘇羽幾乎頂著墮天玫瑰殘留的焰雲殺來。
    空幻鳶連忙催動另一項天賦。
    “夢之餘音。”
    餘音渺渺，若說噩夢是最難度過的危險，那屬於夢境的力量，借我一用吧！
    空幻鳶的夢境之力擊碎了幻境與現實，撕裂蒼穹的裂縫，一枚隕星墜落在龍血平原，隕星墜落的力量將一切傀儡撕碎，爆炎將龍血蒸發，你們這群傀儡，去死吧！
    別頂著我老公的臉來擋我的路！
    砰！轟轟！
    無匹的力量幾乎也抽空了空幻鳶的魔力。
    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著光明前進，光明卻越發黯淡，而平原的龍血卻再一次凝聚成型。
    這次，還融合了隕星墜落的力量。
    這，就是絕望。
    沒有任何手段，哪怕消滅了也會重生。
    而一直往前走，卻發現光明是虛假的，在盡頭歸於黑暗。
    怎麽會這樣？
    空幻鳶有些慌亂，有些恐懼。
    連魔力都打空了，怎麽...
    漫山遍野的傀儡，將兩人包圍，似乎下一瞬就要把兩人撕成碎屑。
    “老公...”空幻鳶有些害怕。
    蘇羽摟住她：“別怕...老婆。”
    “到此為止了嗎？”
    “也許，不是吧？”
    他閉上雙眼，審判的劍即將砍斷自己的頭顱。
    “龍血平原...原來如此。”
    “今日方知，我也會恐懼，也會怕死，也會無能為力。”
    “我的手，也會顫抖嗎？”
    “沒錯，這是我，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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