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娜很好奇歌姬大人和蘇羽談了些什麽。
    總之，蘇羽的眉頭從苦悶變成了眉飛色舞。
    難道他對歌姬大人有什麽想法嗎？
    尤安娜瞄了眼歌姬，瞄了眼自己。
    問題...
    莫非出現在身上的兩個貝殼上？
    歌姬大人的貝殼快接近兩個巴掌了。
    自己的連一個都沒有...
    在尤安娜想入非非的時候。
    蘇羽問道：“尤安娜。”
    “嗯？”
    “謝謝你。”
    “啊...誒？謝，謝我？”
    蘇羽點點頭：“沒有遇到你們的邂逅，就沒有辦法解開困擾我心頭的疑雲。”
    “找到那深黑旋渦前，我想去北海域看一下。”
    “而且我所料不錯的話...那最大的深黑旋渦應該離北海域不遠。”
    也就是靠近仙月宮的方向。
    尤安娜頷首道：“好啊，我帶你去，不過有點遠，可能需要一兩天時間。”
    “無妨，走吧。”
    “嗯嗯！”小美人魚輕輕點頭。
    不知為何，遇到這個人類後，真有一點點看見了希望的感覺。
    是因為太相信聖歌的預言嗎？
    似乎不是這樣。
    “蘇羽。”
    “嗯？”
    “陸地上是什麽樣子？”
    她仰著麵暢想著。
    陸地上的人，都和你一樣香香的嗎？
    蘇羽笑了笑：“陸地啊...有蔚藍的天空，有一望無際的草原。”
    “有很多很多好的地方，可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如果陸地真的是天堂，我也不會被逼得要跳海來尋找方法...”
    尤安娜似懂非懂。
    將蘇羽帶到了北海域。
    按照蘇羽所說，曾經極強的魔力衝入海洋，殺死了數十萬的海洋生靈的恐怖魔光就在附近...
    到處都是毀滅的氣息。
    仙月宮和魔族弑神神兵的融合，葬殺一切的氣息哪怕是禁忌海下，也是形成了絕對不容侵犯的魔域。
    魔力禁域之中，恢弘的宮殿模樣隱約可見，隻是光芒難以逃逸深黑的魔域，隻能勉強辨認出輪廓。
    這裏是...
    森羅殿。
    尤安娜眨了眨眼睛：“哇，這裏怎麽會這樣...”
    “以前我們來北海域的時候，這裏好像是...空空的。”
    尤安娜很困惑。
    魔力禁域讓森羅殿在北海域顯形，顯然以往，他們從未注意過這裏還藏著一座宮殿。
    “尤安娜。”
    “嗯？”
    “記住，這裏藏著一批人類...一批很可怕的人類。”
    “回去告訴女皇和其他你們族群的好手，不要靠近這裏...”
    統率著鎮海使、索命無常的家夥豈是易與之輩？
    海皇種個體戰鬥力很強，不弱於天翼種。
    然數量凋零...
    似乎隻有女皇和歌姬兩個聖域，或許還有蘇羽沒見到的強族族長，但...不要這批人。
    自稱行走在人間的神魔代理人，先不管神魔對他們的態度是什麽。
    這幫人恐怕...
    尤安娜蹙眉點點頭。
    蘇羽不會騙她的。
    這裏透露著陰森和危險。
    還是遠離為妙。
    很快，有海棲種在北海域靠東北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最大的深黑漩渦，且似乎是活著的，正在源源不斷釋放著純黑的汙穢。
    尤安娜心裏有些難受。
    要不是這些該死的旋渦和地底的“星光”，哪兒至於活的這麽困難啊。
    蘇羽摘下一枚誓戒，扔給了尤安娜：“格蘭傑小姐，戒指留給你們海皇種。”
    “見戒如見人。”
    “如今的我，還沒有力量徹底淨化海洋，就是待得久一點都難以做到。”
    血液幾乎快耗空了。
    不然，
    蘇羽還是很想多待幾天，拜訪一下海洋諸族。
    四大海域。
    昔日的強族興許還有不少。
    “我不會誇下海口...那是不負責任。”
    “但你們會看到...我的決心。”
    “讓你們等我，這個諾言有些奢侈，但我，蘇羽的決心，不會因為困難而改變。”
    尤安娜心裏有些擔心。
    她似乎意識到，蘇羽要做一件很瘋狂的事情。
    想說些什麽，最後忍住。
    戒指之中，有蘇羽留下來的食物。
    或許能當個懷念吧？
    “蘇羽！”
    尤安娜的眼淚從臉頰流了下來。
    “我們會等你的。”
    “等你回來...”
    名為希望的種子一旦種下。
    她們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光明。
    遙遠的海域。
    海薇兒·格蘭傑抬頭望向上方的泡影。
    他已經到地方了嗎？
    或許這麽做有些賭。
    但是...海洋無法再等待下一個五千載。
    我將一切，賭在你的身上。
    蘇羽。
    迎接“真實”吧！
    我在這裏，以聖歌的力量，為你祝福。
    ...
    蘇羽立於深黑旋渦之上。
    人魚們躲得遠遠的，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麽。
    聖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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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羽缺少的東西。
    缺少汙穢和禮讚。
    不要抵觸純淨的死亡。
    純淨的死亡將替你加冕為王。
    我身依然純淨。
    沒有被汙穢侵染。
    過去，現在和未來。
    融合三身，是為輪回。
    我不曾真正的跨過輪回。
    我還不曾真正的站在神魔的棋盤上。
    鏡麵的我，是過去的我衍生。
    純淨的我，是現在止步不前的我。
    預言是“未來”的可能性的一種。
    那“未來”的我，也不必是我真實的未來。
    蘇羽的心髒在狂跳。
    賭錯了可就滿盤皆輸了。
    但我，從不畏懼。
    不要抵觸純淨的死亡。
    歌姬在告訴我不要害怕。
    蘇羽將身上的血衣驅散。
    遠方的尤安娜瞪大了眼睛。
    “蘇羽，你不要命啦？”
    輪回化身。
    輪回境會掌握的基礎能力之一。
    任由禁忌海的汙穢瘋狂侵入蘇羽的身軀，蘇羽身軀的血液又在淨化侵入的海水，所導致的結果就是...
    汙穢在腐蝕皮膚。
    任由皮膚被汙穢消磨，任由自己向塚中枯骨蛻變。
    但是，
    海皇種千百年的進化，能夠融合汙穢。
    那麽我，
    人類蘇羽。
    人類無止境的進化，亦能藏汙納垢。
    我是現在的我。
    亦是未來的我。
    讓純淨的我直麵死亡！
    讓汙穢的我重獲新生！
    汙穢吞噬我。
    純淨淨化我。
    蘇羽在汙穢和淨化的交織中，跳向了向外釋放汙穢的深黑螺旋。
    這是，
    邪種母巢。
    那一瞬。
    或許真的迎來純白的死亡。
    也或許迎來了純黑的新生。
    生與死。
    蘇羽曾經擁有的生死法則。
    王，天地人三橫。
    貫通天地人者，加冕為王。
    今日，純淨的蘇羽迎來自己加冕之時。
    我一路將走過的偉業。
    王萬族，淨滄海，誅神魔。
    蘇羽純白的魔力融入了純黑的“汙穢”，連神魔都會嫌棄厭惡的力量，黑與白，生與死的魔力。
    或許稱之為咒力。
    或許這才是...
    真正的誕生於生命奇跡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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