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早有準備的四女一擁而上，有按手的，有抱腰的，還有捂嘴的……
    蘇慕青嘿嘿冷笑：“昨晚有多囂張，現在就會有多酸爽。夏沫，還債的時間到啦。”
    直播間裏一陣此起彼伏的驚歎。
    剪子石頭布：“我必須告訴我兒子，真的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美女……太殘暴了！”
    唐伯虎點蚊香：“那個根還算溫柔的，葉子更牛13哦，這才是大自然的饋贈！——這是吃一口就能把我送走的黑暗料理！我永遠的噩夢。”
    魔戒：“西南的折耳根、京城的豆汁，專治各種不服！一個是放了三天的死魚，一個是放了三天的臭抹布。往事不堪回首啊！”
    大花襖：“去了趟貴省，當時屬實給我整惡心了。可神奇的是隻要能堅持多吃上幾口，慢慢就會感覺到清香爽口。折耳根加香菜拌皮蛋是我的最愛，現在都是十斤十斤地在網上下單——那是一種情有獨鍾的味道，越吃越上頭，怎麽吃都不夠！”
    勞資蜀道山：“現在折耳根的價格已經老高了，外省的就別再進來摻和了，萬一你們也愛上這一口，我們就真吃不起了。”
    泉水叮咚：“想象一下全身生鏽的菜刀從一條死了半個月的死魚身上切下來的魚片，或者是隔夜的魚鱗再拌上腐爛的魚內髒——嗯，還是生吃——應該就是那個味道！”
    幸福在田野上：“折耳根進嘴的一瞬間，我仿佛和整個大自然共情了。既有來自大樹根部的呐喊，也有蚯蚓翻動泥土的悸動，甚至還讓我想起了生鏽的釘子紮進冰冷淤泥裏的鯰魚……”
    ……
    夏沫經過拚死反抗，終於掙紮著趴在垃圾簍上大聲地幹嘔起來。
    徐蕾蕾乖巧地遞上了一瓶水，讓夏沫好好地漱了下口。
    當夏沫感覺整個人的靈魂終於歸竅後，才心有餘悸地大聲喊道：“三姐，隻要能不吃這玩意，啥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這麽好的東西，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省下來讓給你……沒想到你暴殄天物不說，居然還怪我，真的太讓我傷心了。”蘇慕青戲精附體，悲悲切切地擦拭了一下幹澀的眼角。
    “行了，別裝了，一頓火鍋！”夏沫迅速開出了條件。
    “五頓！”蘇慕青眼睛一亮，開始討價還價。
    一番你來我往的談判後，最終談妥的條件是三頓火鍋。
    蘇慕青眉開眼笑地把折耳根端到一旁，大快朵頤起來。
    有了剛才的教訓，第二道菜的選擇夏沫謹慎了不少。
    牛癟火鍋——聽名字好像很神秘的樣子，格調很高啊！就是它了！
    牛癟是什麽，夏沫並不太清楚，估計大概是和牛寶、牛鞭、牛歡喜這些好東西差不多吧。
    隻是這火鍋賣相不太好，看著綠了吧唧的湯上麵漂浮著一大片紅色的幹辣椒，夏沫的心裏也難免有點發毛。
    夏沫小心地用筷子在火鍋裏挑了幾下，還好，裏麵的食材就是牛肉、牛肚和牛腸，並沒有挑到什麽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夏沫試著吃了一筷子，比想象的好多了，感覺還不錯。隻是聞著有點淡淡的臭味，入口微苦，還帶著點青草的味道，不過總體還可以接受啊！甚至有種抹茶卡布奇諾的感覺。尤其是這牛肉，在口裏是越嚼越香，簡直停不下來。
    蘇慕青用湯勺在火鍋裏舀出一些癟湯遞給夏沫：“精華都在這湯裏了，大郎快喝吧，別浪費了，很補的。”
    夏沫一聽“很補的”，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種“不用說了，我懂”的神色，劍眉一挑，輕輕地吹了吹癟湯，一口口地抿了下去。和剛才一樣，也就是稍微有點苦，喝起來有點像喝中藥的感覺，但總體還算好吃。
    就在夏沫剛才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大無畏精神從牛癟火鍋裏夾起幾塊牛肉試吃的時候，直播間裏也掀起了一陣波瀾。
    就愛素顏：“夏沫真的吃啦，美女們加油，一會我喊全村的人都來關注你們。”
    淩晨四點半：“牛癟，又叫百草湯，這可是好東西啊——就是牛胃裏沒消化完的草和胃液的混合物，以前是達官貴人才能吃的，普通人還吃不到呢。”
    我就是男神啊：“我呸！你們就算說破天我也不會吃的！”
    飛天蝙蝠：“樓上的……噦yue）……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們應該……噦……要尊重……噦……每個地方的……噦……飲食文化……噦……”
    幸福很短暫：“貴省人出來說下，這玩意真的好吃嗎？為什麽不直接把草剁碎呢，非要從牛肚裏取？化驗過沒有？牛癟湯裏麵細菌超標沒有？確定這玩意吃不死人？”
    倔強男孩：“我是吃過的，那味道簡直是直衝天靈蓋啊！就算是現在，隻要一回憶，心裏的陰影更大了，記得當時差點沒把我送走——外省人真心頂不住，那玩意比折耳根還帶勁!”
    金銀花泡咖啡：“我一直在思考，你們說第一個吃牛癟的人，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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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菜滾豆腐：“你們不懂，這個是土牛癟，具有很高的營養價值，也是一種不多見的美味——就是處理起來比較麻煩！要先用剪刀剪開，去除裏麵的雜質，然後切絲，配香菜、青紅椒、洋蔥一起放入鍋中爆炒，炒至七分熟——最後起鍋——連鍋一起扔掉！”
    菠蘿還是鳳梨：“晚上餓了想暴飲暴食的我建議他吃一次這個牛癟火鍋，包保半年時間就瘦成一道閃電。”
    露水陽光：“沒吃過的麻煩你們閉嘴，請尊重各地飲食文化！這是我們貴省黔東南獨有的美食，最頂級的牛癟就是閏土養的牛偷吃了百草園的草，純天然無添加非轉基因——那是真的好吃！如果你讓我吃——那就當我沒說！”
    吖吖：“坦白說吧，牛癟就是牛糞，隻是還沒完全成形，在牛胃裏還沒來得及排空。原先缺衣少食的年代，他們把這個傳承下來了，現在被發現後，就取了個名字叫牛癟！”
    方丈：“我不吃，但你們要來做客的話我一定要請你們吃！否則我會良心不安……”
    夏沫眉飛色舞地吃了幾筷子，又喝了一碗湯，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蘇慕青四人：“怎麽樣？哥們還行吧！”
    卿巧兒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夏沫，這讓夏沫的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蘇慕青神秘一笑，俯身趴在夏沫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大家就看見夏沫的臉色倏地綠了，而且是慘綠慘綠的，然後再次用最快的速度趴到了垃圾簍上。
    噦……噦……噦……
    一直吐到吐無可吐，夏沫才麵無人色地起身，有氣無力地說：“我服……服了……再輸你們三頓火鍋好不好？”
    “那不行嘞，在前麵三頓火鍋還沒兌現之前，我們不接受新的欠賬——這樣吧，我們允許你放棄牛癟火鍋，但要另外給你換一個好東西！”蘇慕青盯著夏沫，一字一頓地道。
    “拜托！別提牛癟了……噦……”
    夏沫再一次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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