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宛城陷落上）
    十二月底，宛城竟然下了一場雪。
    下雪其實沒什麽，雖然宛城很少下雪。但是這些年氣候反常，氣溫越來越低，去年的時候，成都都開始飄雪花了，更不要說宛城了。
    但對曹仁來說，有一個糟糕的情況就是，因為氣溫下降太快了，僅僅一夜之間，宛城的護城河就全凍上了。大早上的時候守城的士卒就看到有劉備的士兵正在河麵上試探著。
    結果是，河水被凍住，完全可以支撐大軍通過。
    雪還在下著。
    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為宛城周邊的大地披上了一層潔白無瑕的絨毯。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此刻也隱匿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隻剩朦朧的輪廓。原本奔騰不息的護城河，如今已化作一麵平整的冰鏡，冰麵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曹仁站在城樓上，望著那結冰的護城河，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 “川” 字。寒風裹挾著雪花撲麵而來，吹得他的披風烈烈作響，卻絲毫不能驅散他心中的焦慮。
    沒了護城河，這宛城守起來就更加困難了。本就勉強維持著防線，如今護城河失去了作用，劉備大軍攻城的時候可選擇的路線會更加多變。
    而劉備的營帳內，劉備正一臉欣喜地看著帳外的雪景。
    “大王，這雪下得可真是時候，護城河結冰，我軍可長驅直入，攻打宛城了！” 關索一臉興奮地說道。
    劉備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此乃天意在我，宛城指日可下。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做好準備，待時機成熟，即刻出兵！”
    營帳外，劉備的士兵們也被這大好消息所鼓舞，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在雪地裏整齊地排列著，等待著進攻的命令。他們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挺拔，士氣高昂，仿佛已經看到了攻克宛城的勝利曙光。
    天氣寒冷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曹操的士卒在防寒保暖方麵肯定是不如劉備軍的。這麽些年下來，劉備勢力內已經實現了棉花的普及。普通老百姓每年都有能力給家裏人置辦一身棉衣。
    更不要說作戰部隊了。
    翌日一早，劉備點齊大軍。馬騰、馬超、關索、劉璝、黃忠五人被點了將，讓他們率領麾下作為攻城主力。這一次，劉備一共投入了五萬兵力。
    劉備自己則率領剩下兩萬多人，作為後備部隊，一旦他們有破城的機會，就壓上去。
    隨著劉備一聲令下，五萬大軍如洶湧的潮水般向著宛城湧去。馬騰一馬當先，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透著狠厲，手中長刀一揮，麾下士兵迅速衝向護城河上的冰麵。馬超緊隨其後，銀槍閃耀，所到之處，士氣大振。關索、劉璝、黃忠也各自率領部隊，呈扇形散開，向著宛城城牆逼近。
    城樓上，曹仁麵色凝重，他迅速傳令：“夏侯惇，你率兩千弓弩手，重點壓製敵軍先鋒；毛玠，帶一千士兵準備熱油，待敵軍靠近城牆便往下澆；樂進、李典，各領三千人馬，往來巡查，隨時支援薄弱之處；於禁，你率兩千精兵，作為預備隊，聽我號令！”
    眾將齊聲領命，各自奔赴崗位。
    馬騰的部隊率先踏上冰麵，冰麵在士兵們的踩踏下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卻暫時還能承受。可就在他們接近對岸時，夏侯惇的弓弩手萬箭齊發，如暴雨般射向劉備軍。
    前排的士兵紛紛中箭倒下，鮮血瞬間在潔白的冰麵上綻放開來，觸目驚心。但馬騰毫不退縮，大聲呼喊：“盾牌手，上前！衝過去！”
    士兵們迅速舉起盾牌，組成盾牆，艱難地向前推進。
    與此同時，馬超已率領騎兵繞過冰麵，從側翼衝向城門。城牆上的毛玠見狀，立刻下令：“倒油！” 滾燙的熱油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城門附近瞬間成為一片火海
    馬超的戰馬受驚，嘶鳴著前蹄揚起。馬超怒目圓睜，他揮舞著銀槍，挑開幾滴濺來的熱油，高呼：“將士們，不要退縮！”
    關索、劉璝、黃忠三人率領麾下，推著攻城器械來到城牆下。巨大的雲梯架上城牆，劉備軍的士兵們呐喊著，順著雲梯向上攀爬。
    城牆上，樂進和李典正指揮著士兵們用石塊、檑木往下砸。有的雲梯被砸斷，士兵們慘叫著從半空墜落。但劉備軍士氣正盛，倒下一批，又有一批迅速補上。
    曹仁在城樓上鎮定自若，他不斷觀察著戰局，尋找著劉備軍的破綻。突然，他發現劉備軍攻城的節奏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原來是因為幾處攻城點同時受阻，後方的指揮有些跟不上。
    曹仁眼睛一亮，大喊：“於禁，預備隊出擊，衝擊敵軍側翼！” 於禁得令，率領兩千精兵如猛虎般從城門殺出，直撲劉備軍側翼。
    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劉備軍有些措手不及，側翼頓時出現了慌亂。
    劉備在後方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有慌亂。甚至都沒有什麽具體的動作，而是安靜的看著。他相信正在攻城的幾人能夠調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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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指揮會跟不上，主要原因還是關索隻顧著衝殺，沒有指揮自己的麾下，導致場麵一時有些混亂。
    但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立刻開始指揮自己麾下，稍微後撤一些，不要阻攔了同袍的進攻節奏。
    而後撤之後，他正好可以率領一批人馬脫離戰團，前去狙擊殺出來的於禁。
    於禁見狀也不糾纏，調轉馬頭，帶人就撤回了城裏。之前他們已經商議過了，盡可能的避免跟劉備軍野地浪戰，如今戰機已失，他不會跟關索死磕的。
    見於禁後撤，關索也沒辦法，隻能催促著麾下快速追擊，希望能在城門關上之前殺進去。可惜的時候，曹仁早有準備，城牆上麵一陣箭雨襲來，攔住了關索的追擊。
    無奈之下，他隻能指揮麾下，繼續參與攻城。
    “維漢！衝車！”馬超大吼一聲。
    關索聞言立刻回應了馬超一聲，然後帶領親衛後撤了一段距離，護衛在衝車跟前，朝著城門樓突進。
    雖然艱難，但最終還是來到了城門前。來到了這個距離，曹仁自然不會讓他輕鬆攻擊城門，指揮弓箭手瘋狂攻擊了過來。
    “舉盾！”關索大吼一聲。
    刀盾手立刻舉起手中圓盾，組成了戰陣，將操控衝車的士卒掩護了起來。
    “一、二！撞！”
    “咚！”
    衝車帶著巨大的力量，撞在了城門上。
    “繼續！”
    後方，劉備看到關索正在用衝車攻擊城門，意識到機會了，連忙指揮後備隊往前推進。
    馬超、黃忠四人也知道現在要給關索創造機會。四人雖然沒有溝通，但是同時開始發力，率領親衛攀登雲梯，給城牆上守軍壓力。
    馬超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之間就來到了雲梯的頂端，隻要一個翻身就能登上城牆。
    幾個曹操的士兵正努力想要把雲梯給推倒，這個時候看到馬超上來，全都嚇了一跳。隨後拿起長槍，直接就朝著馬超捅了過去。
    七八杆長槍捅下來。
    馬超單手抓著雲梯，另外一隻手用力，手中長槍直接橫掃，撥開了這些曹軍的攻擊，同時趁對方沒注意的時候，直接紮死了一個曹兵。
    趁著這個機會，他單臂用力，腳在雲梯上一蹬，直接就落在了城牆上。落地之後，長槍橫掃，打出一片空間出來。
    到了城牆上，馬超腳踏實地，立刻化身殺神，連續三槍，捅死三名敵軍。但是曹操麾下士卒也不是弱手，十幾個人圍了上來。
    不停地壓縮馬超的生存空間。
    好在這個時候，馬超的親衛也有人爬了上來，有了幫手之後，馬超再一次站穩了腳跟。
    另外一邊，黃忠也登上了城牆，與馬超一樣在跟曹操士卒爭奪著城牆上的空間，給麾下爬上城牆，創造機會。
    劉璝和馬騰兩人卻沒有登上城牆。馬騰的雲梯會火油燒斷了，劉璝就比較倒黴了，攀爬雲梯的時候，肩頭被射了一箭，隻能從雲梯上退下來。
    將外麵的箭杆斬斷之後，他並沒有後撤，而是接管了指揮權，讓有些混亂的劉備軍再一次穩定下來。
    曹仁正在指揮人四處救火，見到馬超和黃忠兩人上來，立刻吩咐夏侯惇和樂進去攔住馬超，隨後他又帶著李典去對戰黃忠。
    指揮權則交給了許定。
    夏侯惇與樂進得令後，迅速朝著馬超的方向奔去。夏侯惇圓睜著他那獨目，手中長槍舞動，猶如一條出海蛟龍，直逼馬超。
    樂進緊隨其後，雙手各持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身形敏捷，雙刀舞動間虎虎生風，從側麵向馬超發起淩厲攻擊。馬超麵對兩人的夾擊，毫無懼色。他銀槍一抖，施展出精湛的槍法，槍花閃爍，將夏侯惇和樂進的攻勢一一擋了回去。
    隻見他時而槍尖直刺夏侯惇咽喉，時而橫掃樂進下盤，逼得兩人步步後退。樂進雙刀交叉，“鐺” 的一聲巨響，硬接下馬超那勢大力沉的一槍，火星四濺。隨後他雙刀如車輪般轉動，左右開弓，向著馬超的脖頸、腰間迅猛砍去，每一招都帶著必殺的氣勢。
    馬超身形矯健，銀槍在身前飛速旋轉，密不透風，將樂進的雙刀攻勢盡數化解，同時還能尋機反擊，刺向夏侯惇。三人殺得難解難分，周圍的士兵們紛紛避讓，給他們騰出足夠的空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在城牆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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