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曹操想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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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特之後,陸續又有人回來述職。這也不是都要回來的,比方說劉德然,一來一回的太麻煩,先去上任,等年底的時候來一趟就行了。
因為年底是要繼續攻打洛陽的,所以劉平一直到六月底的時候,都在忙活著往函穀關運送糧草輜重的工作。
沒了函穀關,洛陽已經無險可守了。以劉平對楊彪的了解,他一定會讓劉協遷都的。當然,這也是目前楊彪最為穩妥的做法。
他這個判斷,劉備集團高層也都是認可的。
秋收之後拿下洛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眼下劉備集團要麵對的其實是曹操和、孫堅兩人。
麵對劉備這個強大的敵人,曹操和孫堅兩人建立了堅實的聯盟。不聯盟也沒辦法,劉備太強了。
“眼下該怎麽辦?”
許昌,曹操揉著眉心,心裏很是煩悶。
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劉備有鯨吞天下之心,也有那個實力。曹操如今的地盤其實就是中原地區,兗州、冀州、青州為主,原本還有徐州、豫州。這都是天下富庶的地方,本來是很好的基本盤。
但現在就很難受了。豫州這邊,劉備大將黃忠直接停在了汝州。一開始隻有一萬多人馬,這些日子增兵到了三萬,半個豫州要讓出去了。
徐州也讓了一半給孫堅,現在想拿回來也不可能了。而且,現在曹操也對半個徐州不感興趣了,因為拿了他就要麵對荊州的關羽,還不如不拿。
“隻能繼續聯合孫堅和朝廷了。”第一個開口的是程昱。
三家聯合到一起,兵力上肯定是比一直要保障民生的劉備軍多的。戰力上的差距,可以用兵力彌補。但是經濟實力上的差距,那就沒辦法了。
可以相持,但不能持久。
曹操其實很清楚,眼下如果想要破局,就要從劉備集團內部突破。可是劉備集團的核心人物劉備、劉平兩個人,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而且劉備對劉平的信任已經到了曹操完全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某以為吾等可以這樣做。”郭嘉開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奉孝,快說快說。”曹操一臉期待的看著郭嘉。
“世家。”
“世家?”曹操一愣。
郭嘉有些無奈,其實他不想提世家的。誠然他也是寒門出身,但是他是個聰明人,而且極為認可劉平的理念。那就是世家並非是天下基石,反而是天下蛀蟲。
但現在這個情況,他們能借用的也就隻有世家的力量了。雖然這些年劉平對世家的態度有所軟化,不像之前那樣要麽殺人全家,要麽奪人家產。但整個劉備集團,在政策上、輿論上都是壓製世家大族的。
看官員數量就知道了。經過幾次科舉之後,劉備集團的官員,世家出身的官員,占比不到三成了。
要說這些世家大族沒有意見,郭嘉是不相信的。
郭嘉繼續說道:“劉德安此人,向來打壓世家,劉備勢力範圍內,除了少數世家之外,大多數其實還是心向朝廷的。”
“這些世家大族,少則有仆從上千,多則上萬。且擁有大量的土地,控製著大量的人口。”
說到這裏,他看向了曹操,道:“想要鼓動這些世家大族也很簡單。”
“哦?”
郭嘉看向了陳群:“長文,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所有人又看向了陳群。
陳群也不怯場,越眾而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主公可施行九品中正製。”
原本曆史軌跡上,九品中正製是在曹丕時期才徹底定下來的選官製度。但是在這個時代,有了一些變化。
首先,是劉平搞了個九品十八級。隨後又是曹操,在軍中設置九品之分來論人才優劣。
在這兩個前提之下,陳群做了進一步的修改和完善,最後形成了如今的九品中正製,又叫九品官人法。
反直覺的是,九品官人法在一開始其實是為了打破世家大族對上升渠道的壟斷才出現的。哪怕是如今,陳群一開始在設計九品官人法的時候也是沿著這個思路來的。
但是他將這套選官方法跟郭嘉、程昱等人商量的時候,程昱從其中看到了機會。那就是可以用這個選官辦法,獲得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
按照陳群原本的思路,這九品官人法需要先在各州任命大中正官主持品評。品評什麽呢?當然是品評人物了。
朝廷任命大中正官到各州主持品評,州下麵的各郡也設有中正官主管品評。州郡的大小中正官由現任中央官員兼任,不同籍貫的中央官員兼任其原籍州、郡、縣的中正官。郡中正最初由各郡的長官推選,晉時改由州中正薦舉,中正的任命權掌握在司徒府。
中正官負責察訪本州、郡、縣及本籍散處在各地的士人,主要從家世、狀、品三個方麵對人物進行評價,將人分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等。家世指家族背景等;狀指行為表現、道德品質和才能等方麵的總體評價;品是根據家世和狀確定的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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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陳群的意思是,要從德行、家世、才能三個方向綜合考量人才。但是程昱的意思是這一套思路是沒問題,但是現在不適合,現在應該以家世為主,德行和才能為輔。
陳群、郭嘉、沮授、田豐等人哪個不是人精?聽到程昱的想法,立刻就知道如果以家世為主的話,這九品官人法就成了世家大族攫取權力的手段。
但是程昱說的卻很有道理。那就是可以靠這個,吸引各地世家大族對曹操的認可。尤其是劉備勢力內部,本來世家大族就心有不滿,隻要曹操展現出對世家大族的友善,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一家一姓的肯定不會對劉備的統治有什麽影響,但要是十家、二十家、三十家呢?
隻要劉備勢力內部不穩定,那麽他們就有了輾轉騰挪的空間。
也因此,此時陳群提出來九品中正製的時候,沒有人提出反對。曹操在聽完具體的內容時候,眉頭微皺。
作為漢末頂級政治家,曹操幾乎在瞬間就判斷了這個以家世為核心的九品官人法是弊大於利的。
可現實是,如果不做些什麽,就隻能等著劉備一點點壯大,最後吞掉他的一切。坐以待斃也不是他曹操的風格。
“隻一個選官的辦法,恐怕是影響不到劉備內部穩定的。”曹操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而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當然。”郭嘉也認可曹操的判斷,但是他既然開口,那肯定就不會隻有這麽一點想法:“劉備如今雖然看似勢力龐大,但卻也有隱患。”
“一是新州。此地地處偏遠,又靠近羌人、胡人。這一場寒冬之下,新州內部本就不穩。吾等可以借機行事。”
“二是南州。南州內部複雜,各種蠻族本就無法互相認同,如今不過是被劉備用強大的軍勢強壓罷了。吾等可以聯絡地方部落首領,許以重利,令其反叛。”
“如今趙雲還在交州,南州內部空虛,隻要稍加挑撥,那些蠻子定然會心動。”
一旁的沮授開口說道:“趙雲肯定不會在交州久待,恐怕不日就會返回南州。若想要挑撥南州,需要將趙雲留在交州。”
“袁.....紹如今在交州,趙雲不會輕易離開的。”田豐開口。
田豐提到袁紹的時候,還是有些異樣的。雖然他一直跟袁紹兩人不對付,但那是對事不對人,其實從心底裏,田豐還是認可袁紹這個人的。
“袁紹如今剛得了半個交州,需要時間穩定地方。這個時間足夠劉備完成對交州的布防,讓趙雲回去了。”程昱開口說道:“吾等若是想要在南州做事,當務之急就是立刻派人去南州,同時想辦法聯絡袁紹,讓其配合吾等。”
“很難。”曹操摸了摸鼻子說道:“本初.....應該不會答應幫忙的。”
“答應他,若是南州那邊成功,吾等可以幫他牽製關羽,讓他吞下整個交州以及南州。”郭嘉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可以一試。”沮授思索了一下,開口對曹操說道。
曹操想了想,也覺得可以試一試,反正也不會有什麽損失。萬一真的成了呢?而且如今這個情況,袁紹隻要對天下還有想法,那就會明白跟他合作是必然的。
不然的話,沒辦法扳倒劉備這座大山。
那袁紹對天下還有想法嗎?這個曹操可以肯定,絕對是有的。不然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夷州跟袁術兩個人當海島奇兵,圈地自萌。
沒必要殺個回馬槍,又回到了大漢。
他袁紹,不死心啊。
“就按照奉孝說的做。”曹操做了決定:“新州那邊,你們有什麽想法?”
新州的情況跟南州很像,甚至不如南州。南州不管怎麽說,老百姓是可以吃飽飯的,而新州可不行。
尤其是這一場連綿大雪之後,新州百姓絕對是鬧了饑荒的。劉平雖然很厲害,但再厲害那也是個人,不可能改變新州產出極少的情況。也不可能讓新州在雪化之後立刻就有糧食補上。
哪怕涼州有足夠的糧食,那也需要時間才能運過去。那裏可不是大漢的百姓,隻要還有希望,那就能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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