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狩獵!狩獵!(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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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爾特·詹金斯閉著眼躺在地上曬著太陽。
    監獄裏很難曬到太陽。
    這種地方一般都會被幫派頭目搶占,根本輪不到他一個57歲高齡的老頭子。
    但他躺在這裏,沒人敢靠近。
    周圍的犯人都在繞著他走。他躺在這裏,眼睛一閉,另一端打籃球的聲音都放輕了許多。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差點兒把要趕他走的人的下巴撕下來以後。
    最後一個是兩年半以前。
    他一手提著那頭小獅子的後頸,一手掰開它的嘴巴,興奮地要用力時,小獅子直接嚇尿了。
    要不是獄警及時趕到,他真的會撕開它的下巴。
    自那以後就再沒人跟他搶地方了。
    他們默認那塊地方屬於他。
    幾個幫派分子還悄悄拉攏過他,但都被拒絕了。
    確認他真的兩不相幫,隻是想曬太陽,幫派分子們就放棄了對他的拉攏,當他不存在。
    他是四年前被關進來的,罪名是嚴重傷害。
    隻因他企圖敲破一個石油佬的腦袋。
    他對自己的衝動行為感到後悔。
    他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麽了,身為一名獵人,竟然那麽急躁。
    竟然跑下山去,在完全沒有觀察過環境的前提下,看見獵物就直接衝了過去。
    他失去了耐心,所以受到了懲罰。
    在這裏的四年裏,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的家,他的叢林,他的陷阱,還有他那些戰利品。
    每到夏秋的雷雨天,他都會睡不著。
    他為自己的家擔憂,更為自己的戰利品擔憂。
    “沃爾特·詹金斯!”
    獄警打斷了他的回憶,這讓他很不開心。
    他抬起頭朝預警看去,眼神冷漠,好像在看一隻火雞。
    “跟我去辦理手續。”
    “你可以走了。”
    他慢騰騰地站起來,跟上獄警。
    周圍的犯人們自發圍上來,鼓掌為他慶祝。
    他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緩緩掃過,好像在看一群嘎嘎叫的野鴨。
    他被領到一個房間裏,隆隆旋轉的電風扇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在按照要求在一大堆文件上簽好字後,獄警解開了他的手銬腳鐐,歸還了他的衣物跟個人物品。
    獄警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宣讀著要求。
    要他每周去縣警察局報道,要他禁止從事接觸刀具的工作……
    他一個單詞也沒聽進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座囚籠,衝進森林,奔向自然。
    他要狩獵!
    他要盡情地狩獵!
    …………
    木屋主體采用經過粗加工的原木搭建,用混有草梗的泥漿對縫隙進行填充。
    木屋主人做事很仔細,裏外各敷了一層草梗泥漿,以作保暖。
    房屋的主人很有格調,用泥漿繪製出山脈,山脈上有樹,有動物,有風,還有太陽。
    畫雖然醜,卻別有一番粗獷的原始風味。
    木屋屋頂用石板與鬆樹枝分層鋪設,防雨又隔熱。隻不過因年久失修已經大麵積坍塌。
    木屋內部陳設簡單,正對門是一排倒塌的木架,幾隻裂開的木碗散落一地,裏麵積滿雨水。
    左邊是一張單人床,床上鋪著獸皮。
    右邊擺放著工具架,架子下麵是一張木桌。
    西奧多走到木桌前,細數著工具架上的工具,慢慢皺起了眉頭。
    這裏放的是砍刀這類大刀具,並不是製作標本所需的小刀。
    桌子下麵則堆著成捆的藤曼繩索,木刺一類陷阱製作工具,隻不過它們大多已經腐爛。
    西奧多沒在這裏發現人體骨骼,也沒發現標本。
    這裏是凶手的住所,但不是案發現場!
    伯尼懷疑凶手已經死了,詢問西奧多的看法。
    西奧多站住,有些遲疑。
    目前為止,所有他們掌握的線索都是五年前的,並沒有五年內乃至近期凶手活動的痕跡。
    作為一名生活在深山之中的獵人,有太多意外可能發生了。
    “如果他還活著。”伯尼繼續問“他還會作案嗎?”
    這次西奧多沒有遲疑“凶手收集戰利品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掌控感,失去戰利品對他而言意味著失去了掌控感。”
    “他不僅會再次作案,還會瘋狂作案。”
    伯尼點點頭,招呼縣警們鑽出山穀,繼續搜索。
    他們很快就在不遠處的溪流旁發現了一座被衝垮的木屋。
    經過對周圍地勢的簡單觀察,他們確認溪流之前並不流經這裏。
    應該是暴雨改變了地勢,讓溪流繞到小木屋跟前,水位上漲後木屋被衝垮。
    縣警們掀開木屋房頂,從河裏打撈出大量工具,還有幾隻已經爛透的標本。
    伯尼在溪流下方的巨石前發現一個坑洞,裏麵裝滿了白骨。
    坑洞已經被灌滿水,但此時的溪流已不像暴雨之初那麽狂暴,隻能擾動水麵,水底的皚皚白骨一動不動。
    坑底的骨骼並不全是人類的骨頭,裏麵參雜了不少的獸骨。
    這應該是一個‘垃圾堆’。
    凶手將捕獲的獵物帶到小木屋處理,骨頭丟進坑洞,肉食帶回烹飪。
    西奧多站在坑洞前,回望小木屋。
    他很確定,這裏就是案發現場。
    隻是這個案發現場早已被仁慈的大自然打掃過無數遍,連根毛都沒給他留下。
    縣警們已經陸陸續續圍過來,指著滿坑洞的白骨竊竊私語。
    他們並不知道坑洞裏有多少白骨屬於人類,但哪怕隻有一具,也足夠惡劣的了!
    秋日的山裏本就要涼爽些,此時他們卻感覺山林裏陰風陣陣,好像被野獸盯上了一樣。
    有縣警撓撓脖頸,提議派兩人回去匯報,其餘人在山上等待。
    這片山林屬於那斯維爾縣轄區,轄區內發生的案件自然屬於那斯維爾縣警察局。
    出了這麽惡劣的案子,縣警們也嚴肅了幾分。
    有人已經悄悄盯上了西奧多跟伯尼。
    案子是這兩位扯出來的,請他倆合作破案不過分吧?
    縣警們經過短暫的商議,選出兩人回去傳信。
    這兩人出發前,他們還過來谘詢了西奧多與伯尼的意見。
    西奧多與伯尼在這兒連執法權都沒有,根本管不到縣警頭上,自然沒有意見。
    從這裏到縣警局至少要走上半天,哪怕縣警局收到消息就立刻組織人手過來,也得後半夜了。
    留下的縣警以一位年紀較大的警探為首,他提議盤點一下物資,派幾個人出去打點獵物回來。
    算上西奧多跟伯尼,山上一共還剩下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