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便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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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FOP重點培養名單的特權,或許是桑托斯帶來的影響還在提升,又或許僅僅隻是溫納看他順眼。
    總之,西奧多把情況說了後,溫納並沒有為難。
    他先把伯尼叫過來了解詳細情況,聽完介紹後他也很認同伯尼的懷疑,讓他倆先去調查,有突破後就會立案。
    伯尼受寵若驚。
    這真的很照顧他倆了。換做以前,不把他踹出去都算溫納心情好。
    從溫納辦公室出來,兩人往停車場走。
    伯尼問西奧多先從哪兒下手。
    西奧多自然地道“辛西婭·摩爾啊。”
    伯尼又問“你打算怎麽說?總不能告訴她我們懷疑她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吧?”
    西奧多感覺今天的伯尼有點不一樣,新奇地看向他。
    伯尼眼神複雜“我們先去找馬丁內斯醫生。他是社區醫生。應該了解戴維的情況。”
    “OK,聽你的。”
    他們來到馬丁內斯的診所時,遇上了一對等候的母子。
    小男孩一眼就認出了他倆。跑過來向他們索要簽名,還衝西奧多豎大拇指,告訴他他從路西法那裏奪回靈魂的表現太酷了。
    西奧多一頭霧水地看向伯尼。伯尼毫無障礙地跟小男孩搭上了話。
    西奧多了然,又一個被星報荼毒的。
    小男孩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詢問西奧多怎麽才能變得跟他一樣厲害。
    伯尼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樣,忙接過話頭,告訴小男孩要按時吃飯,早點睡覺,健健康康地長大,然後就有機會學習跟鬼魂溝通的本領了。
    小男孩對伯尼的話很是信服,用力點頭,還悄悄告訴伯尼,知道他們是來調查惡魔的,他不會往外聲張,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他,他一定會幫忙。
    伯尼鄭重地答應下來。
    小男孩的母親過來歉意又感激地向他們道謝。
    西奧多疑惑於七八歲的孩子是怎麽接觸到星報這種報業毒瘤的,他看孩子母親的眼神都不對了。
    結果不知道是太興奮還是怎麽,小男孩正仰著臉嘰嘰喳喳地向母親炫耀簽名,突然開始流鼻血。男孩母親忙抱著小男孩去了衛生間。
    這時有護士出來告訴他們,馬丁內斯醫生在辦公室見他們。
    伯尼還在擔心小男孩,回望著衛生間的方向,西奧多已經跟著護士走了。
    等他們來到馬丁內斯醫生的辦公室,發現他正在研磨咖啡豆。
    伯尼站在門口有些愣住了。
    他以為醫生很忙,所以那對母子提前於預約時間到達,隻能在外等候。
    在他愣神的功夫裏,西奧多已經劈裏啪啦說明了來意,並向他借閱戴維·摩爾的醫療記錄。
    現在還沒有醫療隱私法規,健康保險攜帶和責任法案(HIPAA)尚未頒布。
    想看醫療記錄不一定必須法律授權,隻要搞定醫生就可以。
    馬丁內斯醫生喊人取來醫療記錄,並為兩人提供新鮮出爐的意式濃縮咖啡。
    兩人翻看醫療記錄時,馬丁內斯醫生在旁邊介紹。
    “他是1943年受的傷。井架坍塌導致T10T11胸椎粉碎性骨折,脊髓橫斷性損傷。”
    “術後感染引發敗血症,進一步損傷神經功能,雙下肢完全癱瘓。”
    馬丁內斯醫生語調唏噓。
    西奧多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他有個八歲的兒子?”
    馬丁內斯醫生搖搖頭“癱瘓與完全喪失功能是兩種概念。他可以正常生育。”
    戴維·摩爾因長期臥床導致肢肌肉攣縮,每天都需要按摩。
    癱瘓導致他髖部及骶尾部反複感染,1955年、1958年分別做過兩次清創手術,花銷不菲。
    他還患有尿路感染,這是長期留置導尿管導致的。
    總之戴維·摩爾過的很痛苦,痛不欲生。他的病痛也在折磨著他的家人。
    “他們每年要支出超過1500塊的藥物、護理跟複建費用,這還沒計算其他治療費用。”
    馬丁內斯醫生唏噓不已“他的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對他對他的家人都是。”
    當被問及戴維·摩爾的死亡證明時,馬丁內斯醫生告訴他們,戴維·摩爾是在夜間死亡的。
    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
    馬丁內斯醫生告訴他們,戴維·摩爾長期臥床導致他的肺功能也在退化,本就患有慢性呼吸衰竭,需要不定時地吸氧。
    他還告訴他們,這種情況很常見。
    這類患者隻要有一次呼叫沒被聽見,就會像戴維·摩爾這樣。
    兩人要了一份戴維·摩爾的病例,從診所出來前往辛西婭家。
    辛西婭一個人在家。
    她穿著白色碎花裙子,麵色憔悴,眼睛紅腫,應該是剛哭過。
    見是鄰居來訪,辛西婭忙抹了把眼角,請兩人進來。
    這個家給西奧多的第一感覺就是窮。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家裏家具少得可憐,大片的空曠讓人懷疑這是待出售的房產。
    辛西婭請兩人坐下,向伯尼道謝,感謝沙利文夫人幫忙操持葬禮,感謝他們幫忙照顧她的兒子。
    她兒子跟小沙利文是好朋友,葬禮期間都是沙利文夫人照顧。
    伯尼有些窘迫,連連擺手,訥訥不言。
    西奧多側頭看他,這個日耳曼糙漢此時羞的滿臉通紅,好像煮熟的螃蟹。
    他有些手足無措,眼看著就要直接離開。
    西奧多趕在他站起身之前開口了“我們是為你丈夫戴維·摩爾而來的。”
    聽到丈夫的名字,辛西婭眼眶一下就紅了。
    西奧多觀察著她的情緒,問道“來之前我們向馬丁內斯醫生了解過,他是窒息而亡的。”
    “那天為什麽他沒能吸上氧氣?”
    辛西婭並不回答,隻是側過身去用雙手捂著臉,嗚嗚嗚地哭出聲來。
    氣氛有些尷尬。
    伯尼想拿紙巾給她,掃了一圈發現根本沒有那種東西。
    “戴維·摩爾患有慢性呼吸衰竭,他經常需要夜間吸氧。這你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已經習慣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沒能及時吸氧?”
    西奧多還在提問,聲音冷靜得有些冷酷。
    辛西婭轉過身來,帶著哭腔告訴西奧多,那天她太累了。
    她說他每天要打四份工,淩晨四點就要出門,晚上十一點才能回家,還要照顧兒子,給戴維擦拭身體,整理家務,每天能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天她太累了,躺在浴缸裏睡著了。沒能聽見戴維的呼救聲,等醒來後戴維已經死了。
    她越說眼淚越多,抹都抹不幹淨,說完時早已經是淚流滿麵,捂住臉嗚嗚嗚地哭起來。
    伯尼忙在一旁笨拙地安慰著,西奧多卻趁機跑去浴室查看。
    等他回來時,辛西婭還在哭,隻是比剛剛已經好多了。
    西奧多沒有再問多餘的問題,示意伯尼離開。
    送走伯尼跟西奧多,辛西婭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