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因為他腦子有病(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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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尼已經走出了山穀。
    他假裝解開褲帶,掏出家夥,還吹起了口哨,一抖一抖的。
    實則他全身肌肉緊繃,精神高度集中。
    可即便如此,一條繩子還是像變魔術一樣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伯尼單手抓住繩子,不讓它絞緊,另一隻手拔槍朝身後連開數槍。
    脖子上的力道沒有絲毫變化。
    一隻手掌從黑暗中伸出,好像鉗子一樣捏住了他的下巴。
    伯尼鬆開槍,循著手掌的方向曲肘撞擊。
    下一刻,手臂上傳來劇痛。
    得知對方手裏有刀,伯尼大吼一聲,鬆開抓著繩子的手,矮腰朝黑暗中撲去。
    兩人迅速倒在地上,滾作一團。
    伯尼把人撲倒的瞬間,拔出刀就朝身下捅刺。
    他先刺向的就是脖頸,但被胳膊擋住了,他立刻順勢刺向對方胸口,連刺兩刀,然後鬆開手抓住對方刺過來的刀刃。
    伯尼用力扭轉手裏的胳膊,把刀子掰掉,對著下麵又是兩拳。
    他還要再砸,脖頸突然一緊。他不得不鬆開拳頭,抓住勒緊的繩子。
    …………
    聽到槍聲的瞬間,西奧多跟老縣警衝了出去。
    鑽出山穀時,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伯尼從地上爬起來,衝他們大喊快追。
    他的模樣嚇了跟出來的四名縣警一跳。
    他脖子上套著條繩子,血水混著汗水被他抹的塗滿了大半張臉。
    胳膊上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水衝開泥土,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他手裏還攥著一把被血浸透的刀。
    伯尼抓掉脖子上的繩子,快速向他們介紹。
    他很確信,對方被他刺中了三刀,兩刀軀幹,一刀手臂。
    他們循著地上的血跡追出三十幾碼後血跡開始變少,又追出十幾碼,來到溪邊,血跡徹底消失不見。
    幾人站在黑漆漆的山林裏有些茫然。
    山風一吹,背後一片冰涼。
    圓臉小夥嘴唇哆嗦著,臉色蒼白。
    他懷疑那根本不是人。
    “我…我們…”
    他剛說出一個單詞,就被伯尼的聲音蓋住。
    伯尼還要往前追,被西奧多叫停。
    他指指伯尼的手臂。
    幾個人在溪邊幫他清洗幹淨,給伯尼進行簡單包紮。
    老縣警看著皮肉翻卷的傷口直咧嘴,暗暗佩服麵不改色的伯尼。
    他建議立刻下山,伯尼的傷口需要縫合,他們隻能通過綁紮的方式減緩出血,無法徹底止住。
    伯尼有些疑惑地看看胳膊,他根本沒感覺到疼痛。
    這一提議得到了四名縣警的一致讚同,這地方他們一秒鍾都不想多呆。
    眾人立即返回山穀。
    他們需要製作火把,用作下山照明;還要將同伴屍體掩埋,防止被野獸破壞。
    下山路上,伯尼有些自責,他低聲詢問西奧多,是不是再也抓不住凶手了。
    他跟凶手正麵交過手,能感覺得到凶手既沒他力氣大,又沒他能打。
    如果不是仗著熟悉地形,他能生擒凶手。
    按照計劃,他應該抓住凶手的,不管活的還是死的。
    西奧多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林,搖搖頭:
    “不,我們還有機會。”
    “他不會拋棄自己的家,死都不會。”
    這話並非安慰。
    他向伯尼解釋其中原理:
    “受傷隻會激發他對領地的控製欲。受傷令他產生了挫敗感,挫敗感會轉化為攻擊性,令他的支配欲膨脹。”
    “他不光不會離開領地,還會向我們發起報複,以重獲掌控感。”
    伯尼沒聽懂,這對他而言還有些超綱。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糾結這些了。
    手臂上的傷口絲毫沒有止血的跡象,他開始感覺冷,他的嘴唇發白,反應變得遲鈍。
    到了後期他已經陷入昏迷,是被抬下山的。
    把伯尼送去醫院,老縣警帶人與西奧多分別,各自回去匯報情況。
    西奧多向溫納做了簡要匯報。溫納聽得臉色陰沉,又驚又怒。
    他去找威德克局長,跟那斯維爾縣警局溝通。
    這一番溝通一直持續到下午,依舊沒有結果。
    縣警局那邊已經是暴跳如雷,恨不得飛到山裏去把人抓出來。
    但他們警力有限,麵對茫茫大山根本無從找起。
    不要說縣警局,就是西區分局,乃至整個費爾頓警局也一樣無力。
    雙方都很確定要搜山,要把人抓出來,問題是怎麽搜!怎麽抓!
    他們的行動聽起來就像是在大海撈針。
    …………
    西奧多匯報完畢後就去醫院探望伯尼。
    伯尼被重新包紮、縫合,正躺在病床上昏睡。
    醫生要給他用止痛藥,被西奧多製止了。
    他在外麵坐了會兒,遇見了匆匆趕來的弗洛雷斯高級警監。
    他趴在窗戶上往裏麵看了看,然後一屁股坐在西奧多身邊,拍拍胸口:
    “你不知道我聽到消息時有多擔心!”
    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弗洛雷斯高級警監才向西奧多詢問具體情況。
    他是從威德克局長那裏得到的消息,隻聽說西奧多跟伯尼在山上遇襲,伯尼正躺在醫院,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趕來了。
    西奧多簡單講述情況,並述說了自己的推測:
    凶手就在領地之內,並且一定會向他們發起報複。
    弗洛雷斯高級警監嚴肅起來,他沉思片刻後問道:
    “你確定嗎?迪克森?”
    他正在推動為西奧多授中士警銜,讓西奧多跟伯尼徹底成為明星警探。
    步入九月以來,各地陸續出現對種族隔離的大規模遊行抗議活動,衝突正在愈演愈烈。
    費爾頓需要兩個明星警探轉移市民的注意力,在州乃至聯邦做出決定前壓製住這股躁動。
    這時候的西奧多是容不得半點瑕疵的。
    西奧多思考片刻,點點頭。
    弗洛雷斯高級警監神態認真,把這件事的利弊為西奧多剖析清楚。
    西奧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我對我給出的結論負責。”他想了想,想起對方的名字:“弗洛雷斯先生。”
    弗洛雷斯頷首,帶西奧多返回西區警局。
    路上,他好奇地詢問西奧多,凶手為什麽會留在那片領地上。
    西奧多心想:我解釋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點頭嗎?
    他沉思片刻後指指自己腦袋:
    “因為他腦子有病。”
    弗洛雷斯高級警監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