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街頭衝突:對陣權貴文案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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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三峯一聽,臉漲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蹭” 地站起身,反駁道:“薛老頭,您這也太保守了!香港銅錢為啥能在咱們這兒橫衝直撞?主觀上,咱廣東銀圓換算麻煩得很,老百姓不愛用;客觀上,人家香港銅錢成本低得像白菜價,咱的製錢成本卻高得嚇人,鑄出來就虧錢,惡性循環,沒個頭兒。咱再這麽瞻前顧後,難道眼睜睜看著廣東經濟被香港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 雙手緊握成拳,情緒激動得身子都微微顫抖。
    李準看著兩人爭得麵紅耳赤,仿若兩隻好鬥的公雞,陷入沉思。他眉頭緊鎖,手指輕叩桌麵,發出 “噠噠” 聲響,心中暗忖:二人所言,各有道理,恰似天平兩端,一端是革新求變的機遇,一端是穩守現狀的安穩,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而後,在錢局那略顯沉悶的會議室裏,討論聲再度此起彼伏,激烈交鋒。
    薛梅溪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撐著桌麵,似要將全身力氣都傾注其上,神情嚴肅得近乎冷峻,說道:“李提調,我絕非冥頑不靈,反對改革,隻是這風險,恰似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得不防。香港那金融體係,曆經多年打磨,跟精密鍾表似的,一環扣一環,成熟得很。他們銅錢能大量湧入,背後是雄厚資本和市場機製在撐腰。咱們廣東要是不管不顧,大張旗鼓搞貨幣改革,一旦出岔子,百姓衣食住行都得亂套,社會動蕩不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咱不能隻盯著眼前那點好處,把潛在風險拋到九霄雲外,得有長遠眼光呐。”
    李準站在一旁,認真聆聽,不時點頭,仿若小雞啄米,以示認同,回應道:“薛老師,您顧慮極深,如警鍾長鳴,我銘記於心。可咱也不能因噎廢食,被風險嚇破了膽,停滯不前呐。如今廣東經濟被貨幣問題勒住脖子,都快喘不過氣了,要是再不想轍,往後日子怕是更難熬。咱們能不能在謹小慎微的前提下,像摸著石頭過河,試著探索點可行辦法呢?”
    熊三峯在會議室裏來回踱步,腳步急促,似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猛地停下,大聲道:“當年你的四川老鄉王雪岑奉命籌建錢局時,也是外行。可如今湖北錢局在其領導下,仍然紅紅火火。你可不能再婆婆媽媽,猶豫不決了!時間不等人,每拖一天,廣東經濟就像失血一分,損失慘重。咱們可以先找個小地兒,搞個試點,投石問路,邊幹邊總結,要是老畏首畏尾,縮在殼裏,啥突破都別想有!”
    薛梅溪無奈搖頭,長歎一聲,說道:“當年王雪岑離開時對我說,可以小步快跑,切忌大步跨越。試點也不是萬全之策,風險就像藏在暗處的礁石,一不留神就撞上,引發連鎖反應,到時候想收場都難。咱們必須得備好‘降落傘’,想好應對招兒,不能瞎幹蠻幹。”
    李準頓覺如處兩難絕境,恰似困於荊棘叢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薛坐辦的謹慎,猶如堅固盾牌,守護安穩;熊坐辦的積極,恰似鋒利寶劍,辟出希望,二者皆有可取。思忖片刻,他目光堅定,說道:“兩位高見,皆至關重要。咱得往深處挖,把市場情況摸個透,把各種影響掰扯清楚。薛坐辦,勞您大駕,組織人手,深挖香港銅錢流入的門道,找找咱現有貨幣體係的‘阿喀琉斯之踵’;熊坐辦,麻煩您研究研究國內外貨幣改革的成敗案例,瞅瞅有沒有能為我廣東所用的‘他山之石’。咱們齊心協力,尋出條既能解燃眉之急,又能降風險於最低的康莊大道。”
    二人雖仍心存分歧,可對李準這番安排,倒也認可,相視一眼,微微點頭。李準緩緩說道:“兩位所言,都入木三分,銅錢之事,關乎千家萬戶,關乎經濟命脈,確實草率不得。咱們得廣納良言,權衡利弊,我再多方打探打探,深思熟慮一番,琢磨出個周全方案,再上報巡撫大人定奪。”
    這場貨幣改革的觀念激鬥,暫且偃旗息鼓,可李準心裏清楚,前路恰似布滿荊棘的險途,要在謹慎與創新間尋得微妙平衡,宛如高空走鋼絲,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唯有砥礪前行,方能助廣東錢局破局,為廣東經濟注入生機。
    一日,廣州街頭人潮湧動,叫賣聲、歡笑聲交織,仿若一曲嘈雜樂章。李準心憂錢局之事,眉頭緊鎖,腳步匆匆,穿梭於人群之中,神思恍惚之際,忽然撞到一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幾步,險些摔倒。他趕忙穩住身形,抬眸望去,隻見眼前之人,書生打扮,身形消瘦,恰似竹竿,麵容透著幾分青澀,年紀瞧著比自己小上幾歲。李準心中愧疚,忙抱拳致歉,說道:“對不起!實在對不住,方才走得急了,衝撞了小兄弟。”那年輕人卻眉頭緊皺,滿臉氣惱,提高嗓門道:“哼,撞了我,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哪有這般便宜!”
    李準見狀,趕忙低頭,姿態愈發謙卑,誠懇說道:“小兄弟,確是我之過錯,若你有所損傷,醫藥費用,我定當賠付,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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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卻雙手抱胸,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傲慢笑意,上下打量李準,陰陽怪氣說道:“喲,瞧你這穿戴,像個有錢人呐,莫不是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擺平一切?哼,我可不吃這一套。這樣吧,我也不要你錢,隻要你乖乖跪下,給我磕個響頭,這事便就此揭過,往後也不找你麻煩。”
    李準一聽,怒火 “噌” 地從心底躥起,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指節泛白,身子微微顫抖,可還是強忍著怒氣,咬著牙說道:“你別太過分了,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人卻愈發囂張,仰頭大笑,滿臉不屑道:“怎麽著?你還不服氣?在這廣州城,我還沒怕過誰呢!” 說罷,故意向前一步,逼近李準,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眼神中滿是挑釁。
    李準心中暗忖,今日怕是碰上難纏主兒了,可四川人骨子裏那股倔強勁兒一上來,哪肯示弱,心一橫,想道:“我四川兒郎,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你這跳梁小醜?” 當即大怒道:“你是誰,這般橫行霸道,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那人又是一陣狂笑,下巴揚起,得意洋洋道:“哼,我乃廣東官場赫赫有名的布政使岑春煊總文案張明岐,你又是誰?瞧你這公子哥兒模樣,就看不慣。報上你爹爹名字來,我倒要瞧瞧你什麽來頭。”
    李準心中一驚,知曉惹上官場權貴門下之人,麻煩不小,可也不願丟了骨氣,當下緩和神色,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原來是布政使門下,失敬失敬,在下是錢局提調李準。”
    張明岐一聽,“呸” 地啐了一口,滿臉鄙夷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官二代富二代,原來是鄉試三考不中的半個秀才,靠著爹爹捐個五品同知候補,走了狗屎運才混進官場的吧。我聽說你剛上任,不學好,淨學西洋鬼子搞什麽銅圓改革,廣東老百姓可都怨聲載道呢。我勸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小心成了洋奴才,遭人唾棄。”
    李準聽了這誅心之語,氣得渾身發抖,可理智告訴他,此時不宜糾纏,咬咬牙,強壓怒火道:“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兩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周圍路人紛紛圍攏過來,指指點點,投來好奇目光。那麽二人的矛盾如何解決,誰會首先主動讓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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