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屢敗轉機:從私人情誼到革命立場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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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馬來西亞新加坡,同盟會南方支部的一間屋內,氣氛凝重而緊迫,會議在此緊急召開。昏黃的燈光在微風中搖曳,似乎也在為這緊張的局勢而顫抖。牆壁上掛著的地圖,邊角被風輕輕掀起,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革命之路的坎坷與艱辛。
    支部長胡漢民猛地站起身來,緊握的雙拳透露出他內心的激動,目光如炬,聲音因情感而微微顫抖:“我們原定去年正月十五發動的廣州新軍起義,卻因新軍士兵那該死的刻章意外,一切計劃被打亂,被迫提前行動。當時倪英同誌僅率千餘兵力,卻要與數十倍於己的敵軍殊死搏鬥。我能想象到,戰場上倪英同誌望著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心中那絕望與不甘交織的情感。士兵們彈藥匱乏,每開一槍都要猶豫不決。從軍事常理來看,這樣的局麵,失敗如同黑夜降臨,無法避免。”他說著,額頭青筋暴起,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當時的慘烈場景,心中充滿了對犧牲同誌的愧疚和對革命前途的憂慮。
    黃興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沉痛。他腳步沉重,在屋內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踩在眾人的心尖上,讓人心頭一緊。“我們一次次的廣州武裝起義,如同一聲聲驚雷,震撼著清朝統治者的神經,共和的呼聲也因此傳遍大江南北,其意義重大,如同支撐革命天空的梁柱。然而,每次失敗都伴隨著那麽多年輕生命的消逝,他們都是滿懷熱血的革命同誌啊。”黃興頓了頓,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悲痛,“我們必須從這些血的教訓中找到出路,不能再讓同誌們白白犧牲。否則,這革命的道路將被鮮血淹沒,難見天日。”他內心痛苦地掙紮,既為犧牲的同誌痛心疾首,又為革命之路的迷茫與艱難而深感憂慮。
    趙士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我們搞了這麽多次起義,唯一能算得上有點成功的就隻有雲南那次,廣東這邊卻總是失敗。大家好好想想,我們是不是一直忽視了一個關鍵人物?”他的眼神中帶著憤怒與不甘,對過往的失敗耿耿於懷,急切地希望找到突破困境的關鍵。
    黃興身體前傾,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好奇與疑惑地問道:“是誰?”
    支部書記員汪道銘猛地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持:“我認為肯定是廣東的最高軍事長官水師提督李準。說起這個人,我比在座的各位都熟悉。”
    黃興驚訝說:“道銘同誌,是怎麽回事?”
    汪道銘緩緩說:“在我去日本留學之前,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李準家裏給他的小弟妹和兒女當私塾老師。當年我堂兄在他手下做事,一聽說他要找家庭教師,第一個就想到了我,然後就把我推薦給了他,李準也就把我聘下了。”
    胡漢民追問道:“他待你如何?”
    汪道銘微微低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一開始說要給我開每月18元的薪酬,我堂兄一聽就急了,堅決反對。堂兄說,廣東當時秀才當家教能拿到每月12兩白銀,舉人是16兩,進士是20兩。他要是給我開18元,這不是壞了廣州家庭教師的規矩嘛。最後,李準還是按照舉人的標準,每月給我16兩白銀,還免費提供住宿,另外每天補貼一毛錢早餐費。他自己子女的早餐費隻有我的一半,才5錢。這一毛錢在廣州能買一大碗牛肉麵或者兩碗雲吞麵呢。我當時吃一碗麵就飽了,剩下的5分就買餅子放在宿舍裏。剛開始的時候,我的那些學生還會來偷偷拿我的餅子吃,後來知道我是想帶回去給家裏人吃,就再也沒偷過了。”他在講述這些的時候,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時在李準家的生活場景,心中對李準的為人處世有了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感激之情,又有對其身份和立場的矛盾心理。
    黃興沉思片刻,眼神中帶著探究之色,緩緩問道:“那這個人的品行操守到底如何?”
    汪道銘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緩緩說道:“他在官場裏到底是個什麽樣,我確實不太清楚。但是在家裏的時候,他經常會叫我一起吃飯,我們聊天也挺投機的。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我對他還是應該心懷感激的。”他內心在糾結,一方麵知道李準是革命的阻礙,另一方麵又難以割舍與他的私人情誼,這種矛盾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胡漢民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插話道:“那這樣的人有沒有可能被我們拉攏過來呢?”
    汪道銘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漢民兄,當年我們公費留學日本的時候,還有一個15歲的小孩姓李,是我的學生。他是李準的七弟,據說是李準母親收養的家族子弟。”
    胡漢民撓了撓頭,思索了一會兒,眉頭緊皺:“我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後來忙學習忙工作,就把這個人給忘了。他現在在哪呢?是不是已經加入我們同盟會了?”
    汪道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惋惜之色:“他來日本的時候年紀太小了,隻能上高中,所以沒引起大家的重視,也沒有參加同盟會,隻是在我們的外圍組織參加了一些活動。去年,李準聽說他老是參加遊行集會,就找了當地的官員把他騙回廣州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兄弟倆還反目成仇了,李準把他關在鐵屋裏禁閉。後來他認錯了,李準又給他娶了老婆。可從那以後,他就整天遊手好閑,吃喝玩樂,一點上進心都沒有,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一個紈絝子弟了。”汪道銘心中對李正義的墮落感到十分痛心,也對李準的做法感到無奈,同時又在思考這對革命局勢的影響。
    蓼興也跟著歎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遺憾:“可惜啊,又一個革命火種就這麽熄滅了。其實先生和李準的父親還有過一段淵源。當年先生還沒到香港的時候,聽說家鄉香山來了一個很開明的縣令,他當時特別興奮,就寫了一封信給他,把他關於建設香山縣道路交通的設想都詳細地寫了進去。這個縣令還真給他回了信,對他的想法很是肯定,他們還約好了暑假回香山見麵呢。”
    胡漢民好奇地湊上前問道:“那後來他們見麵了嗎?”
    黃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大聲說道:“等先生暑假回到香山的時候,縣令已經被調到別的縣去了。後來才聽說是有人花了5萬兩白銀買通關係,把他給擠走的。”
    胡漢民也跟著歎了口氣,滿臉的失望之色:“這麽好的一個縣官,居然被排斥走,真是太可惜了。”
    黃興大聲說:“大家說,我們要如何對付李準?”
    汪道銘激動地說:“我去刺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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