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蘊珍櫝(紅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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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神色冷峻,對周遭眾人的反應渾然未覺。他的目光緊鎖在手中的五蘊珍櫝之上,動作沉穩而凝重,從腰間抽出短刀,在指尖輕輕一劃,殷紅的血液立時湧出,他將手指懸於五蘊珍櫝的櫝頂,那由頂級鑽石精心雕刻而成的麒麟雕像之上,一滴、兩滴……鮮血穩穩落下,在鑽石表麵暈染開。隨後,他一言不發地將五蘊珍櫝遞給身旁的吳邪。
吳邪與張起靈目光交匯的瞬間,便心領神會。他接過五蘊珍櫝,沒有絲毫猶豫,同樣用刀劃破手指,讓自己的血液滴落在緊挨著麒麟的九尾狐雕像上。完成之後,吳邪轉手將其遞給胖子,說道:“該你了。”
胖子雙手接過,嘴裏念叨著:“這玩意兒還挺講究。”邊說邊在自己手指上麻利地劃了一刀,將血滴在玄武雕像上,隨後依樣往下傳遞給解雨臣。
解雨臣身著一襲利落的黑色勁裝,接過五蘊珍櫝時,動作優雅而不失謹慎。他白皙的手指被刀劃破,鮮紅的血滴落在九天玄貓雕像上,接著遞給身旁的黑瞎子。
黑瞎子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可下手時卻精準果斷,血液迅速滴落在吞天饕餮雕像上。
就在五人的血液分別滴落在對應的鑽石神獸小雕像上的刹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血液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瞬間被五個雕像吸收得幹幹淨淨。緊接著,五尊雕像所圍繞的水晶球,散發出一圈柔和的白色光幕,如同一層溫潤的光暈將眾人籠罩其中。光幕之上,金色的大字緩緩浮現:“吾久待汝等,今喜迎之,共證奇跡 。” 眾人仰頭凝視著這些金色大字,一時間,山洞之中靜謐無聲,隻有那柔和的光芒在眾人臉上閃爍跳躍 。
吳三省目光如電,迅速掃視了一圈身旁的眾人,沉聲道:“看來,這棺是不能開了。”他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吳邪、張起靈、胖子、解雨臣、黑瞎子、陳墨、小四、拐子、大奎、潘子等人作出任何反應,那散發著神秘幽光的光幕上,文字竟再度發生了詭異變化。隻見上麵赫然顯示著:“恭賀汝等作得正選,右殿之寶,贈汝等矣。”
眾人瞬間呆愣當場,臉上滿是驚詫莫名之色,緊接著便炸開了鍋,開始熱烈地互相議論起來。
“這啥情況啊?這字怎麽還會自己變呢,難不成是有啥機關在背後操控?”胖子瞪大了眼睛,一邊撓著腦袋,一邊咋咋呼呼地說道。
吳邪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開口:“這恐怕沒那麽簡單,這機關布置得如此精妙複雜,背後之人定有深意。這所謂的‘正選’和‘右殿之寶’,究竟暗藏著什麽玄機?”
解雨臣輕撫著下巴,目光透著幾分冷峻:“不管怎樣,這顯然是某種引導。隻是不知道這右殿之中,究竟藏著什麽。是福是禍,實在難以預料。”
黑瞎子倒是一臉輕鬆,嘴角掛著戲謔的笑:“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有寶拿還不好?說不定裏麵藏著比翼雙飛蠱的線索。”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張起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畢竟比翼雙飛蠱對他和吳邪來說意義非凡。
陳墨微微眯起眼睛,分析道:“我覺得這或許是墓主人設下的考驗,通過了考驗,才有資格獲得右殿的寶物。”小四和拐子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著陳墨的話。
大奎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聲嘟囔:“會不會有危險啊?這墓裏邪門的事兒太多了。”潘子拍了拍大奎的肩膀,安慰道:“怕啥,咱們這麽多人呢。”
一番爭論後,眾人各抒己見,但最終還是達成了共識——去右側殿一探究竟。畢竟,好奇心的驅使,再加上那“右殿之寶”的誘惑,讓他們難以抗拒。吳三省大手一揮,沉聲道:“那就去右殿看看,都小心點,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千萬別掉以輕心。”眾人紛紛點頭,懷揣著忐忑與期待,朝著右側殿的方向走去,準備揭開那隱藏在右殿之中的神秘麵紗 。
這右側殿,從墓葬規格、整體結構以及風水堪輿的角度深入考量,本應與左側構建起完美無缺的對稱格局。在古代墓葬營造的嚴苛規製裏,左右對稱絕非僅僅是簡單的建築美學呈現,其背後更蘊藏著古人對天地陰陽和諧共生的無上尊崇,意在借助這般布局,護佑逝者得以安息長眠,同時福澤後世子孫綿延昌盛。這座墓葬作為太子朱標的陵寢重要附屬部分,自然而然地遵循著如此嚴謹且莊重的布局理念。
回溯規劃之初,本應成為朱標繼太子妃呂氏長眠之地的右側殿,便被賦予了與她尊貴身份高度相符的莊重設計。從殿門的精準尺寸丈量、精妙方位確定,到內部空間的細致劃分,無一不是經過諸多能工巧匠與風水大師反複研討、精心謀劃,力求打造出一處與朱標墓室相得益彰、相輔相成的安息吉地。
然而,當陳墨小心翼翼地踏入這右側殿時,眼前呈現的景象卻與她預先設想的大相徑庭,宛如天壤之別。本該是靜謐肅穆、彌漫著莊嚴氛圍的寢宮模樣,此刻卻詭譎地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座令人驚掉下巴、瞠目結舌的藏寶室。抬眼望去,隻見牆壁之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由純金打造而成的暗格,那些暗格緊密相連,毫無間隙。奪目的金色光芒從暗格表麵散射而出,在這昏暗幽邃的墓室之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要將周遭的黑暗都徹底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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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暗格之上,都鑲嵌著一枚看似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金幣。這些金幣乍一看,在這滿室的珠光寶氣之中著實難以引人注意,可當陳墨懷揣著按捺不住的好奇之心,下意識地輕輕觸碰其中一枚時,意想不到的奇妙事情猝然發生。刹那間,伴隨著一陣輕微而隱秘的“哢噠”聲響,那枚被觸碰的金幣竟如同觸發了某種神秘機關一般,瞬間帶動著與之相連的一個暗格緩緩開啟。暗格開啟的瞬間,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
陳默的目光瞬間被暗格內的奇珍異寶深深吸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造型典雅別致、釉色瑩潤如玉的瓷器。那瓷器的質地細膩至極,觸手溫潤,仿佛凝萃了世間最純粹的精華;其上巧奪天工的花紋,或蜿蜒曲折,或靈動飄逸,每一筆每一劃都彰顯著曆代工匠們登峰造極的超凡技藝。陳默忍不住輕輕拿起瓷器,在手中細細把玩,感受著跨越時空而來的匠心溫度。
緊接著,她又隨手點開一個暗格,隻見一個古樸的畫軸靜靜躺在裏麵。陳墨懷著敬畏之心,緩緩展開畫軸,一幅氣勢恢宏的畫卷在眼前徐徐鋪陳開來。畫中,或山水清秀旖旎,峰巒疊嶂間雲霧繚繞,仿若人間仙境;或人物栩栩如生,舉手投足間神態各異,仿佛下一秒便能從畫中走出。整幅畫作仿佛帶著時光的溫度,無聲地訴說著往昔悠悠歲月裏的繁華與滄桑。陳墨定睛一看,落款處有一枚印章,其上以小篆鐫刻著“道玄居士”四個字。
不知何時,吳邪悄然站在了陳墨身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這四個字時,臉上瞬間浮現出極為震驚的神色,脫口而出:“這竟然是吳道子的真跡!若是將這幅畫拿出去,整個繪畫界恐怕都得為之沸騰翻湧。那些專家們普遍認為,現存於世的吳道子畫作都並非真跡,畢竟史料上關於他的記載實在太少太少,大家隻知道他擅長山水人物畫,卻對他畫作的具體風格知之甚少。”陳墨見吳邪對這幅畫喜愛至極,當下便將畫軸仔細卷好,遞到他手中,說道:“既然你如此喜歡,那就你自己收起來吧。”吳邪滿心歡喜,小心翼翼地將畫收入空間中的書房暗格裏,而後興致勃勃地學著陳默的樣子,開啟了這一場充滿驚喜的“盲盒”尋寶之旅。
陳墨看著吳邪全身心投入尋寶,玩得不亦樂乎,心中暗自決定,打算將剩下的暗格都留給他盡情“玩耍”。就在她剛一轉頭之際,忽然發現張起靈正靜靜地站在一麵足有兩米高、兩三米寬的透明水晶門前發呆。陳墨頓感好奇,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待走近一看,這水晶門造型獨特,遠遠望去,竟酷似現代的玻璃櫥窗。透過那澄澈透明的水晶,能清晰看到裏麵放置著一個無麵黃金人偶。
這人偶身著一套大紅嫁衣,頭上戴著鳳冠霞帔,隻是這嫁衣的樣式極為奇特,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朝代。旁人或許瞧不出其中門道,可擁有古神傳承的陳墨卻深知其非凡來曆。這套嫁衣乃是祭祀天地初開時誕生的古神所用的禮服,其珍貴程度難以估量。那鳳冠之上,紅色的鳳羽乃是原鳳的翎羽所化,每一根都蘊含著上古神獸的磅礴氣息;那垂下的流蘇,竟是由鮫人眼淚穿成,顆顆圓潤飽滿,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幽光。鳳冠主體則是由祖龍的鱗片精心打磨雕琢而成,其上鑲嵌的寶石,也皆是上古時期的各種顏色的靈石,每一塊靈石都散發著獨特的能量波動。再看那各種各樣的發簪、環佩、步搖,皆是由精金秘銀鑲嵌靈石煉製而成,其上還鐫刻著密密麻麻的陣法道文,這些道文相互交織,構成了強大的防禦能力。整套嫁衣更是由天地初開時的第一朵晚霞所化,嫁衣表麵天然生成的金色道紋,宛如天地間最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古老而神聖的氣息。不僅如此,人偶腳下還擺放著一雙紅色雲紋繡鞋,鞋麵上有力之道韻流轉不息,穿上它,便能身輕如燕,擁有一腳踢倒山嶽的恐怖力量。陳墨心中驚歎,這才是真正貨真價實、無與倫比的稀世珍寶!
原本一直靜靜佇立、仿若與周遭世界隔絕的張起靈,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觸動,終於有了動作。他的動作舒緩而慎重,仿若在進行一場古老而莊重的儀式。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緩緩抬起,輕柔地貼合上冰冷的水晶門表麵。緊接著,他雙眼輕輕闔上,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陰影。刹那間,他周身的氣息陡然轉變,從平日裏的淡然凜冽,變得沉靜內斂,仿佛整個人都融入到了這扇神秘莫測的門之中,試圖在二者之間構建起一條隱秘而特殊的感應通道。
在他的影響下,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變得黏稠而凝重,仿佛即將凝固成實質。原本悄然流逝的時間,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慢下了匆匆的腳步。整個墓室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停下手中動作,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在張起靈的身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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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盡管張起靈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沉浸在與水晶門的溝通之中,那扇緊閉的水晶門卻依舊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巍峨高山,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許久之後,張起靈緩緩睜開雙眼,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那標誌性的淡漠麵容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思索的神情,仿佛在腦海中迅速回溯著過往的種種經曆,仔細梳理著每一個可能與這扇門相關的線索,試圖從中找到開啟它的關鍵密碼。
恰在此時,陳墨仿若一陣無聲無息的清風,悄然來到他身旁。她放輕了自己的聲音,用一種近乎耳語的音量,輕聲問道:“打不開嗎?”這聲音雖輕,卻如同在寂靜的湖麵投下一顆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在這靜謐的墓室中格外清晰地回蕩開來。張起靈微微側過頭,他的目光與陳墨的眼神在空中短暫交匯,仿佛進行了一場無聲的對話。隨後,他語氣平淡且簡潔地說道:“它不屬於我。”那語調中,聽不出絲毫的失落與沮喪,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篤定,仿佛他早已洞悉了這其中的奧秘。
陳墨聽後,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她那不服輸的性子被徹底激發出來,說道:“我試試。”張起靈沒有多言,隻是輕輕頷首,算是給予了回應。陳墨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略顯激動的心情,將手穩穩地附在了水晶門上。刹那間,一股淡淡的靈氣以她的手掌為中心,如同春日裏湖麵上泛起的層層漣漪,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這股靈氣在水晶門表麵形成一層若有若無的光暈,那光暈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
二人的目光都緊緊聚焦在那扇門上,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渴望,滿心期待著它能在這股靈氣的觸動下緩緩開啟。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氣波動漸漸平息,那層光暈也逐漸消散。水晶門卻仍舊如同一位沉默的守護者,紋絲不動,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它的堅守與不可侵犯。陳墨無奈地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看來,它也不屬於我。”
原本在金銀珠寶堆裏肆意打滾兒、玩鬧得不亦樂乎的幾人,瞬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胖子動作最為迅速,他那略胖的身軀在這緊急時刻,竟靈活得如同一隻敏捷的猴子。隻見他一個翻身,從那堆積如山的珠寶堆裏迅速爬起,一邊用手抹著嘴角不知何時沾上的金粉,一邊扯著嗓子咋呼著:“咋回事兒啊這是?難不成這門裏藏著比這些寶貝還值錢的玩意兒?”
黑瞎子也慢悠悠站起身,臉上那副標誌性的墨鏡在昏暗墓室中反射出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調侃道:“看來小哥和陳墨都吃了閉門羹,咱幾個是不是也該去湊湊熱鬧?”說著,雙手插兜,邁著那副看似漫不經心卻又暗藏玄機的步伐,施施然朝著水晶門走來。
小四、大奎和拐子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好奇與興奮。他們手腳並用地從金銀堆裏爬出,衣服上還掛著幾枚金幣,卻渾然不覺。小帥一邊快步跟上,一邊嘟囔著:“說不定這門後藏著能改變咱命運的東西,可不能錯過!”拐子則在一旁用力地點頭如搗蒜,神色緊張又期待。幾人迅速圍攏到水晶門前,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扇神秘的門,仿佛要用眼神將其穿透,探尋出其中隱藏的奧秘。
在一旁,身姿筆挺、氣質卓然的解雨臣,原本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幾人在金銀珠寶堆裏嬉笑玩鬧、肆意打滾。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卻透著幾分冷靜與疏離,仿佛眼前這一幕瘋狂的場景隻是一場與他無關的鬧劇。
可當張起靈與陳墨在水晶門前的嚐試接連失敗,引得眾人紛紛圍攏過去時,解雨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他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那動作優雅而從容,盡顯其與生俱來的貴氣。隨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
他穿過那一片狼藉的金銀珠寶,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穩健,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被腳下的寶物所牽絆。很快,他便來到了水晶門旁,站在人群的外圍,靜靜地觀察著那扇門,以及門旁神色各異的眾人。
他微微抬頭,目光越過眾人的肩頭,落在那扇依舊緊閉的水晶門上,眼神中滿是探究之色,仿佛在思考著這扇門背後隱藏的秘密,以及開啟它的關鍵所在。
吳三省正佇立在一個金色屏風前,屏風中,雕刻著的故事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曆史長卷,牢牢攫住了他的目光。他微眯著眼,神情專注,指尖輕輕摩挲著屏風上那些或深或淺的紋路,腦海中飛速梳理著當下的處境。
在這錯綜複雜的古墓之中,每一處細節、每一件器物,都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關乎他們能否全身而退。正沉浸其中,一陣嘈雜聲驟然打破了寂靜。他眉頭一皺,側耳細聽,判斷出聲音來自右側殿的水晶門方向。吳三省心底湧起一絲不安,擔心是眾人遭遇了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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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轉身,和一直護在他身邊的潘子,三兩步便穿過擺放著奇珍異寶的甬道。趕到水晶門旁時,看到眾人都安然無恙,他暗自鬆了口氣,神色旋即恢複成平日裏的深沉。“出什麽事了?”吳三省聲音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那扇神秘的水晶門上。
陳墨抬手,直直指向那扇散發著神秘光澤的水晶門,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失落與不甘,說道:“瞧見沒,這裏麵藏著一件絕世珍寶,價值連城,小哥心心念念想得到它,我又何嚐不是 。可不管我倆怎麽努力,它就像有靈性一般,根本不屬於我們。”
話還在墓室中回蕩,吳三省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解雨臣的目光早已被水晶門內那套鮮豔奪目、華麗至極的鳳冠霞帔牢牢吸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熾熱,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一步,聲音裏帶著幾分篤定與期待,說道:“我想試試,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東西與我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張起靈聽聞,目光深邃地看向解雨臣,那眼神中似是藏著諸多深意,可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側身,讓出了位置。陳墨卻站在原地,雙腳像是生了根。眼神警惕地注視著水晶門,周身氣息微微流轉,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解雨臣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逐漸靠近那扇冰冷的水晶門。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水晶門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從角落裏如鬼魅般竄出。原來是黑瞎子,他竟與解雨臣同時將手觸碰到了水晶門。
刹那間,整個墓室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眾人的目光死死盯著水晶門,大氣都不敢出。隻聽“吱呀”一聲悶響,那扇一直緊閉的水晶門竟緩緩開啟。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絲絲縷縷難以言喻的古老韻味。
“這怎麽算啊?”胖子瞪大眼睛,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兩個人一起打開的,這嫁衣到底該歸誰呀?”眾人的目光也隨之在解雨臣和黑瞎子之間來回遊移。
黑瞎子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著解雨臣討好地說道:“花爺,您老人家富可敵國,向來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屑一顧。可瞎子我呢,都快窮得揭不開鍋了。您就行行好,這套嫁衣不如就讓給我吧。”
解雨臣聞言,並未出聲反駁。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那卡片在昏暗的墓室中閃爍著幽冷的光澤。緊接著,他抬手將黑卡輕輕塞進黑瞎子的衣領,動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而後,他目不斜視,徑直朝著水晶門內走去。
踏入門內,解雨臣站在那套嫁衣前,眼神裏滿是癡迷與沉醉。他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那鮮豔如血的嫁衣和精美絕倫的鳳冠霞帔,動作小心翼翼,仿佛眼前的不是衣物,而是他朝思暮想的摯愛之人。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嫁衣上的每一處刺繡,每一片裝飾,那般深情專注的模樣,看得眾人脊背發涼,仿佛置身於一個詭異的夢境之中。
然而,意外毫無征兆地發生了。解雨臣在撫摸鳳冠時,一個不小心,手指被鳳冠上的一片祖龍鱗片劃破。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一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鳳冠上,而後順著精致的紋路緩緩流淌,落在嫁衣上,又濺落在一旁的繡鞋上。
就在血液與嫁衣接觸的瞬間,一道刺目的紅光陡然綻放,整個墓室都被這紅光照得如同白晝。眾人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待光芒稍稍減弱,再睜眼時,卻驚愕地發現,嫁衣和繡鞋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解雨臣也察覺到了異樣。他猛地閉上雙眼,神識沉入體內,竟發現那套嫁衣和繡鞋不知何時已悄然鑽進了自己的神識海之中。它們在神識海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與他的靈魂似乎產生了一種更為緊密、難以言喻的聯係 。
與此同時他接收了一段傳承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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