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到八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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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藍色的蚰蜒,身形細小得仿若歲月在時光長河裏留下的細微劃痕,以一種近乎緩慢到凝滯的速度,緩緩地、緩緩地蠕動著,一寸一寸沒入青銅門後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隨著蚰蜒的徹底消失,青銅門仿佛被觸發了某種古老的機關,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響,那聲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神秘。原本僅存的一絲縫隙,也在這聲響中悄然合上,就像是在嚴絲合縫地封存一段被歲月塵封、被世間禁忌的曆史,將所有的秘密與未知都鎖在了門後。
    地上散落的人皮,在這片死寂得沒有一絲活氣的空氣中,毫無征兆地無風自動起來。它們的動作詭異得如同被來自九幽地獄的無形絲線牽引,飄飄悠悠地懸浮而起,一張接著一張,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精準操控,極為準確地貼回到門縫之上。這情景,好似是在填補青銅門最後的破綻,又仿佛是一群忠誠的守護者,不惜以自己的身軀,守護著門後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目睹這一幕,在場眾人的呼吸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刹那間凝固,恐懼仿若洶湧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在心底瘋狂蔓延,讓每個人的脊背都泛起陣陣寒意。
    吳邪緊盯著那緊閉的青銅門,心中十分清楚,人麵鳥定會在青銅門關上的那一刻,如同鬼魅般再度歸來。此時的他心急如焚,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猛地回頭,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眾人隨他行動。急切的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刀,迅速掃向青銅門右側,在那大岩石後方大約四米處,有一道極為隱蔽的縫隙,那縫隙窄得幾乎難以察覺,可在吳邪眼中,這或許就是他們此刻能夠扭轉生死局勢的關鍵所在。
    “胖子!”吳邪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這空曠而又陰森的空間裏不斷回蕩,“快把雷管炸藥拿出來!咱們把這炸開!”一邊說著,他一邊雙手快速地比劃著,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爭分奪秒地向胖子交代著計劃,眼神中滿是破釜沉舟的決絕與堅定不移的信念,仿佛隻有炸開這道縫隙,才能打破眼前這如鐵桶般的絕境,尋得一線生機。陳墨靜靜地站在一旁,心裏清楚,吳邪如此果斷篤定地要炸開那處,全因陳文錦筆記上的那段詳細記載。這一世,他們一路走來,未曾順著筆記裏記錄的路線前行,如今種種跡象看來,吳邪怕是又記起了前世那些至關重要的記憶片段。
    當吳邪等人爭分奪秒、忙碌地擺放炸藥時,遠處傳來了翅膀劇烈扇動的“撲撲”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腳步聲在逐漸逼近。陳墨心頭猛地一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知道,那些人麵鳥趕回來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攔一攔!”陳墨大喊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敢,旋即飛身如電,快速來到九龍抬屍棺旁。她深吸一口氣,運氣騰空,周身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力量包裹。手中的雷火符如同冬日裏紛飛的雪花,密密麻麻地朝著人麵鳥群拋灑而去。刹那間,雷火符炸開,刺眼的火光瞬間照亮了這片昏暗的空間,伴隨著滾滾濃煙迅速騰起,刺鼻的硝煙味彌漫開來。人麵鳥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炸得尖叫連連,那尖銳的叫聲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它們在半空中慌亂地撲騰著,羽毛四處紛飛,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它們在空中不斷地盤旋,以一種詭異而有序的姿態,將陳墨團團圍住。
    從人麵鳥那血紅如血的眼睛裏,陳墨能清晰地看到深深的仇恨,那仇恨仿佛是燃燒的火焰,要將他吞噬。這些家夥看似凶殘,卻似乎頗具智慧,就這麽不緊不慢地僵持著,靜靜地等待陳默手中的火符用盡,或者力竭之時,再一擁而上,將他撕成碎片。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一線之際,“轟”的一聲巨響傳來,那聲音震耳欲聾,震得整個空間都如同遭遇了強烈地震一般劇烈搖晃。四周的岩石紛紛掉落,塵土彌漫。陳墨當機立斷,猛地跳起,在空中身形矯健地淩空翻了一個跟頭,借著這股衝力,他施展出渾身解數,施展瞬移之術,眨眼間便來到了吳邪他們身邊。
    隻見胖子被爆炸的硝煙熏得滿臉漆黑,活像從煤炭堆裏爬出來的,隻有兩排潔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醒目,正咧著嘴得意地笑著:“成了成了!快下來,裏麵確實有個岩洞,而且水流聲特別大!有水流聲就說明這是個天然通道,說不定順著這水流,能找到出去的路,快!”眾人來不及多做停留,按照順序迅速下到岩洞裏。
    岩洞裏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眾人小心翼翼地七拐八拐,摸索著前行。越往裏走,水流聲越大,那是地下河奔騰流淌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這片神秘之地的古老故事。他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這神秘莫測的通道之中 ,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樣的未知與挑戰,是生機,還是另一場更為可怕的危機,一切都如同這岩洞裏的黑暗一般,充滿了無盡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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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這昏暗曲折的岩洞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著走了三四個時辰,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手電筒的光在這幽深的洞穴裏顯得格外微弱。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岔路口,一條向左蜿蜒,好似藏著無盡的未知;一條向右延伸,被黑暗籠罩著,隱隱透著神秘。而在向右的岔路口處,有張起靈留下的記號,那是一排英文字母,在幽暗中散發著熟悉的氣息,像是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吳邪站在那裏,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久久凝視著這排字母,往昔的畫麵如潮水般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曾經,他們就是沿著這條路成功出去的,一路上平安順遂,未遇任何危險,那些場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帶著回憶與感慨,一一掃過同行的眾人,最後落在阿寧、苛刻以及吳老四身上。回想起上一次逃到這裏時,阿寧隊伍裏僅剩下她一人,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而如今,苛刻和吳老四都安然無恙,曆經了重重危險,卻依舊站在這裏,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複雜的感慨,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對命運無常的喟歎。
    他看向阿寧,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執著,認真說道:“這是小哥留下的記號,順著這條路出去,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我要等張起靈,所以我不走了。”聲音在洞穴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阿寧別有深意地看了吳邪一眼,她的眼神裏帶著不明顯的算計,“吳邪對張起靈來說是不同的,張起靈對吳邪來說也是不同的,這兩人之間有些曖昧。不過這點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她可以利用這點把張起靈拉上自家的"船",也可以利用吳邪對張起靈的情感控製吳邪。”想到這裏她甩了甩頭“吳邪真的有"毒"和他呆久了就沾染了走神兒的毛病。”不過,通過這次一起出生入死她發覺吳邪並不是真的那麽天真無邪,有時候非常陰鬱,氣場強大,實力也非常強悍。所以她對吳邪並非全然信任,心底隱隱擔心吳邪會算計她,畢竟在這充滿危險與利益糾葛的環境裏,人心難測。所以不想獨自從這裏離開,她需要有人陪著,才能感到一絲安心。
    她眼珠滴溜一轉,那靈動的眼神裏藏著自己的小心思,看向黑瞎子和解雨臣,臉上堆起了笑容,開口說道:“黑爺,你們收了我的錢,總得把我們安全送出去吧?隻有這樣,我才好給你們打款。”聲音帶著一絲威脅。黑瞎子剛想說話,卻被陳墨攔下,她作極快,沒等阿寧和她兩個手下反應過來,眉毛陡然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像是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刹那間,她的手中像是變戲法一般,突兀地出現3張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瞬移符,那光芒閃爍不定,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力量。隻見她手指輕彈,“啪啪啪”三聲脆響,瞬移符穩穩地貼在了阿寧、苛刻和吳老四的身上,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緊接著,陳墨雙唇快速開合,口中念念有詞,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他口中吐出,那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來自遙遠的時空。同時,她揚起手臂,在空中迅速打了一個玄妙的手勢,手臂揮動間,仿佛攪動了周圍的空氣,帶起一陣微風。
    就在這一瞬間,光芒大盛,刺眼的光線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眾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待光芒漸漸消散,阿寧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他們從未在這出現過,隻留下空蕩蕩的洞穴,讓人恍惚以為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陳墨做完這一切,輕輕拍了拍手,那動作就像是剛剛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色輕鬆自在。隨後,轉過身,伸手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臉上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說道:“黑爺,可別忘了找他們要錢呐。”那笑容裏,滿是戲謔與狡黠。
    黑瞎子聞言,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雙手攤開,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忍不住說道:“這……這就把他們送出去了?”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陳墨微微點頭,神色輕鬆,語氣篤定地回應道:“嗯,直接送到長白山腳下了。走吧。”說罷,抬腳便朝著吳邪的方向走去,步伐輕快而從容,像是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自信。
    來到吳邪身邊後,陳墨與吳邪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那眼神的交流仿佛無需言語,一同拐向了左側的通道。這條通道幽暗而曲折,四周的石壁上時不時滲出一些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麵上,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時間的腳步聲。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著,腳步聲在通道裏回蕩,每一步都帶著謹慎與期待。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多時,他們終於走出了地下溶洞。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感到十分奇怪。按照來時的經驗,從這裏出去應該會經過半步多和無底深淵,那是充滿危險與恐懼的地方,可此刻,他們卻並未看到那熟悉又危險的場景,而是直接回到了那片廣袤的原始森林。
    這片原始森林靜謐而神秘,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陽光隻能透過層層枝葉的縫隙,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像是森林的精靈在嬉戲。他們在森林中艱難地穿梭著,腳下厚厚的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光的毯子上。好在他們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在這片神秘的森林中辨別方向,巧妙地避開了各種隱藏的危險,順利穿過了原始森林的結界。
    出了結界後,他們又繼續向前走了一會兒,就在眾人都感到有些疲憊的時候,一座熟悉的八角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那八角樓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像是一位曆經滄桑的老人,見證著他們的歸來,也等待著他們揭開新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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